落雨城,主家府邸。
谢秦和红玉查探到主玉涛在河道失踪,可能被擒入水中拖走。但是又无从查探,决定先把这事告知主家家主主海,并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缘由。
内堂上,二人被请入上座,好茶招待。
谢秦懒得客套,直接把查到的事,告知主海。
主海眉目微动,思绪飘然,已经猜测到了一些过程。
红玉:“主家主,这就是我们查的,主玉涛作为我朋友,我也想救他。但是线索太少,难以追查,还希望家主你能够告知一二。”
主海神色犹豫,并不愿意把家族面对的事告知这两个外人。
谢秦忍不住道:“家主你在纠结什么?你就一个儿子,有什么事还比性命更重要的吗?难不成你指望别人让你用赎金赎回去?我们两个是外人,对于您的家事并不关心,我们关心的是他的安危。哪怕有什么腌臜之事,也不会到处乱说。”
主海哀叹一声,“我可以告诉二位,可能是什么人擒了玉涛。”
谢秦:“是之前与主府开战的三人吧?他们什么来历?”
主海:“他们从深海而来,妖族分支的一类,鲛人族。不过他们并不把自己当做妖族。”
“鲛人?”谢秦一惊。
想起在沿海城池买的风物志写的一些关于鲛人的传说,泣泪成珠。
红玉也听说过鲛人的存在,很是疑惑,“鲛人在深海,怎么会到陆上来?”
主海遂说道:“这就是我主家和他们事,二位知道与否,并不影响寻玉涛。”
红玉有些恼怒,这什么啊?这种时候,还不愿直言。
谢秦心声和红玉说道:不要激动,这就够了。
红玉咬着嘴唇没有骂出口。
……
二人把能问的,对方愿说的得知后,才离开主府。
走在骤雨的大街上,路上依旧人来人往。
红玉疑惑看着谢秦:“现在怎么办?”
谢秦:“鲛人,那定是在水中生存。我们去水里找就没错。”
红玉:“这可很难的。”
谢秦:“首先,对方所在的水下定是这落雨城附近的河流,我们去那些河流找,就不会出错。”
红玉:“这落雨城附近的河流众多,白玉江,鹈鹕江,小君河……”“”
谢秦:“所有从城出的水,最终会到哪条江?”
红玉思略着,“白玉江。还有一些小河也会有城内河道流入,不过都没有白玉江流入得多。”
谢秦肯定道:“那就是白玉江,鲛人是深海族群,应该不习惯小江小河,他们下意识会选择大江流。”
红玉惆怅道:“可是大江流最难寻人。尤其是我们,不熟水性。水下感知也会差很多。”
谢秦沉声问:“你知道中洲最通水性的是谁吗?”
红玉低眉思索,微微摇头,“不知道……”
“白帝江江主。”谢秦说道。
“啊?”红玉为之一震。
谢秦:“怎么?我说错了?”
红玉:“你说得没错,但是……你不会指望白帝江江主来帮我们寻人吧?”
谢秦笑了笑,“没有,我只是说说。我可不认为白帝江主会帮我们,最多也是派手下河官来。”
“这也是……”痴人说梦!红玉没有说出口,只是觉得这些话,都是废话,对于现在找人没有一点帮助。
谢秦托腮说道:“我去找找帮手,你在城里等我。”
红玉:“你去哪?”
话音刚落,“咻!”谢秦人影不在。
炼虚境后期的谢秦,身法极快,在知道路线的情况下,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来到灌口河。
望着涛涛江流,想起之前的事。
灌口河河官刘琉,当时奉命去麟角镇河流对付谢秦。结果被谢秦重伤,跟着来这里。本打算和河主讲道理。
谁知碰上灏阑冰把那河主姜滒杀了,更把里面的客人冻成冰雕。后来白帝江辅官沈如找到谢秦和灏阑冰询问真相一二,最终没有再来找二人,谢秦心想应该是江主明察秋毫,就此了结。
如今谢秦要找的人就是河官刘琉,想着他应该擅长江河内寻人。
“事情过去这么久,应该有新河主了。”谢秦口中喃喃,遁入水中。
“咚!”
灌口河河主府。
如今河主是个大胖子,一身肥膘,没有脖子的那种。
河主叫樊促,乃是白帝江分流乌鸡江的一名河官,如今被派到此,担任河主。
关于上一任河主之死,如今还心惊胆战,听说是一冰灵根修士所杀,因为对方故意翻江倒浪,导致不少凡人淹死。因此被杀。
这种理由,对于樊促来说,简直是无法理解。就这么一点小事?
真是时运不济啊。
管事老龟慌跑大喊,“不好了!又来了!”
樊促吓得冷汗直冒,“谁!谁来了!”
老龟喘声道:“此前那个杀害上任河主修士的朋友,又来了!”
“这……这怎么办……”河主樊促有些惊惶,不知所措。
在场河官刘琉立即意识到是谢秦,“河主,那人我认得。他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樊促一震,看向刘琉,“那你去见见,看他要作何?”
“是。”刘琉作揖道。
府门外,谢秦等候着。
不一会看到了那河官身影,嘴角微扬。
“你还在就好。”
谢秦还有些担心,这刘琉被新河官赶走。那时自己就不知道找谁了。麟角镇小不点河神?算了吧,他没那个本事。人家刘琉是一条大河河官,有着数十上百年的经验。和待着河里混吃过日子的河神不同。
刘琉看着谢秦,心里有些畏惧,毕竟挨此人重伤过,而且他的朋友还强横非常。
“谢仙师,久违了。”作揖恭敬道。
谢秦笑说:“别这么客气,我这次来特地找你的!”
刘琉不解,“寻我?”
谢秦:“我想请帮个忙,去白玉江寻个人。”
刘琉:“白玉江?寻人。”
谢秦笑说:“很复杂,你能帮忙吗?你们河主会同意吗?”
刘琉身为一名河官,上百年的经验告诉自己,遵从上令。他不关心是非对错,奉命行事,就是自己的职责。毕竟能有今天,都是靠着白帝江的恩惠。
“仙师,随我先见河主吧。”
河主樊促坐在里头,心里就一个愿望,那就是刘琉把那谢秦打发走,自己胆子小,不想和那种大能打交道。
然而,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河官刘琉带着谢秦走入府内殿堂。
樊促吓得打个哆嗦,然后鼓起勇气上前问候。
什么白帝江分流河主?这种身份有什么用?对方大不了杀了你,天宽地阔,何处不可躲。
新河主樊促比起前任姜滒对于身份更有认识。
谢秦看到新河主,以礼问候,抱拳自我介绍。
樊促:“仙师远道而来,请上座。”一脸笑意,伸手示意。
谢秦遂说:“不了,事情紧急,我想借阁下河官刘琉,陪我走一遭。”
啊?就这?樊促松了口气,心里大骂这刘琉。就这点事,你直接跟他去,不用来禀明我了!
“刘琉!你随仙师去,一切听从仙师安排。”
刘琉点头,“是。”
谢秦感激一声,带着河官刘琉离开府邸。
“呼……”樊促吓得坐到了地上,大袖抹着额头冷汗。
一旁老龟管事觉得这新河主实在是有些夸张了……
樊促瞥了老龟一眼,“装犊子只送命!哪怕有人给你报仇又怎么样?你都死了!即使是……”
话刚要说,立即停了下来。
这件事可是秘史,决不可言!
樊促差点就说出口:即使是曾经的江主,不也神魂尽散,死无葬身。
曾经的东帝江,如今的白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