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堂宇,灵石积叠。
除了钱,还是钱。
谢秦坐在金石地板上,向三师姐请教,关于这金蟾之事。
“师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弟的?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谢秦一直好奇的这一点,西洲鸿城的那一只金蟾,是不是她?
寅笑笑被困这么多年,突然有个师弟陪说话,自然是知无不言。
“西洲,那个城池叫啥,我忘了。那会我跟着一个老修士,他养不起这金蟾,要卖了。你当时也在围观人群中。”
话语一转,“但你这个穷鬼,一看就买不起。我跟了你这么久,你一颗灵石也不舍得给!”
谢秦哈哈一笑,把这件事掩饰过去,“果然是在西洲。”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你师弟的?你又是怎么来中洲的?还在这找到了我?而且一直跟着?”
“你是能控制这个金蟾吗?”
寅笑笑解释说:“这金蟾能听到的声音,能看到的,我也能。”
谢秦尝试感知,但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更别说看到什么了。
寅笑笑又说道:“从一个洲跑到另一个洲,可不容易了。我主要是去找九师妹,希望她能认出我,帮我解除困境。”
“正因为后来去找她,听到你们的交谈,得知你是师弟。”
“但我面都没亲见,就被山庄丫鬟扔了出去。最后见到九师妹时,你已经不在了,她也认不得我,把我扔出,隐匿山庄。”
寅笑笑回忆着,越发心酸,对于一个没有术法神通的灵兽来说,一百多年,跑遍五大洲找同门相救,结果都吃了闭门羹。最后只能寄希望于十三师弟。
“诶……”哀叹一声,继续说:“至于控制它,只能说还行,也不是完全控制。它看到灵石的时候,本性爆发,我也喊不动。”
谢秦点点头,想通了不少,“我听闻,只要喂给这金蟾灵石,达到一定程度,就会给人福缘。所以,是假的了?”
寅笑笑冷笑一声,“我反正没见过谁碰上这金蟾,有福报的。”
这几百年看到无数的富家翁被这金蟾吞噬金银殆尽,所有人都想着就差一点,结果散尽家财,倾力一搏都未看到结果。
谢秦:“哦。”深思着,那金蟾传闻的是哪里来的?
寅笑笑叹声道:“本想找你,希望你能救救我,结果倒好,我救了你。”
谢秦依旧有疑虑:“师姐你是怎么控制金蟾把我吸进来的?可以再试一次吗?”
“我哪知道?”寅笑笑反问说。
当时真的是事发突然,水到渠成。
“还有!我都提醒过你,不要去见程心繁,你就是不听!活该!”三师姐抱怨道,此前控制吞宝金蟾,呱声连连。
谢秦一脸无奈,“我哪知道啊?”随后愣了一下,“欸?程心繁是谁?”
“还能是谁?神峰峰主啊!”寅笑笑回应道。
谢秦又更知一点。不过对于离开,并没有什么意义。
“师姐,这金蟾吞了我,那峰主会怎么样?金蟾跑得掉吗?”
寅笑笑泰然镇定说:“程心繁想抓它,自然跑不掉,不过不用怕,这金蟾怎么都弄不死的,汤水油锅,刀砍剑刺,也不会有一点伤。”
“这样啊,那挺好。”谢秦淡淡说。
“啪!”谢秦也躺靠在金山上,望着上方金碧穹顶,脑中开始把刚才师姐说的事,逐一理顺。思考关于出去的线索。
似乎少知道了点什么?
谢秦一仰起身,再问师姐,“师姐,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吸入金蟾腹中的!”
寅笑笑瞥了师弟一眼,“不是说了吗?我中了那个混账的陷阱,就被吸进来了。”
谢秦:“师姐,你说详细点。”
寅笑笑无所谓道:“我想想,当年是怎么一回事的。”
————
西外海,一座浪花击打的礁石岛屿。
整座岛上除了青苔和一些冲上来的鱼虾,没有其它活物。这种岛屿住不得人,也注定在年复一年的海浪中最终消亡。
一道黄虹掠影飞落此岛,迎面而来是那咸湿的海风。
三师姐寅笑笑,拿着一张泛黄地图,对照所处地域,眉目一展,脱口而出,“就是这!”
寅笑笑凌空飞起,目光扫视下方,寻常所谓窍穴。
手中除了地图,还多了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
凭借多年经验,术法勘察,寅笑笑找准了位置,展颜一笑,把钥匙飞射下方。
“咔!噔!”
一道金光冲天,一个金色大门打开。
寅笑笑直接冲入里面,眼前之境,是黄金殿堂,金山堆满了整个大殿。
最前方,一个金色台子,上面有一个雕刻精致黄金盒子。
“在那!”寅笑笑一闪到了黄金盒面前,小心翼翼把其打开。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只黄金雕刻的蟾蜍。
随后,整个殿堂天旋地转,风雷惊颤。
三师姐寅笑笑望向大门,瞬息冲了出去。
而手中此刻还拿着黄金蟾蜍,这时金蟾动了。
最后眼前一黑,等再次开眼时,三师姐发现自己在黄金殿堂中,而且可以感受到自己在吞宝金蟾腹中。
礁石之上,吞宝金蟾“呱!”的一声,跳入大海。
————
谢秦听着三师姐所说,并没有太多神情。
等到她停止,谢秦略带不悦的说:“师姐,你认真的?”
寅笑笑:“怎么了?你觉得我在骗你吗?”
谢秦:“你没有骗我,但是你还是漏了很多事。你怎么得到那地图的,所谓钥匙从何而来?你口中那个混账又到底是谁?”
寅笑笑面色一凝,眼神漂移,似乎不太愿意说起这事。
谢秦说出自己的一点分析,“师姐们都说你是视财如命,贪中恶鬼。但从认识到现在,我没有太大的觉得。其她师姐们说的,肯定不假。”
“你的地图和钥匙,所来不善吧。”
“你是个贼?”
“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寅笑笑怒瞪一声,抓起一枚灵石朝着谢秦耳边扔过。
谢秦哀怨一句,“师姐,你不把事情说明白,我的思绪就屡不清,即使有出去的法子,我也想不明白。”
寅笑笑略带怀疑又惊喜的眼神看着师弟,“你能想出法子出去?”
谢秦也不敢保证,“也许吧,事事皆有因果,前提是,我能弄清因果。”
寅笑笑长叹一口气,目色一凝,回忆过往。
“好吧,我告诉你,一五一十。”
“地图是我从一个秘境中抢到的,那秘境是修真界第二大宗,穹窿教曾经的分殿。那个秘境一直被封印着,一百年前正好解封,我跟着穹窿教的弟子混入其中。”
“我当时就想着秘境中一点有财宝,进入捞一点。”
“谁知道,里面就是堆破屋楼,一个高台祭坛,什么也没有。”
寅笑笑回忆说,有些愤怒。
“然后我在祭坛上,看到一个白袍蒙面人,正看着从祭坛中找到地图,我心想那一定是宝物的地图,趁白袍人不注意,虚晃一招,从手中抢过。逃离分殿秘境。”
“通过我多年的经验,这地图需要指定钥匙才能打开。我就想,他们进入秘境目的是拿地图,极有可能他们有钥匙!”
寅笑笑:“在我的追踪搜寻下,找到了他们的洞天分殿。”
“所谓贼不走空……”
“不对!不对!抱着惩恶扬善的态度,我要好好教训他们。便闯入他们分殿,找到他们藏宝库,主要是找钥匙,顺便把里面财物搜刮一空。最后在一木盒子里找到了那怪异钥匙。”
“最后,就是我之前说的。”
谢秦认真听着,遂问:“当时那个白袍人看地图的时候,已经记下地点了。他拿着钥匙去了金殿已经把宝物取走,设下个陷阱,给你踩。是这样吗?”
寅笑笑咬牙切齿,“应该是的!我当时脑子不清醒!事后一想,人家可是穹窿教,和儒院掰手腕的存在,怎么可能把重要宝物钥匙放在分殿宝库,还让我拿了!”
谢秦:“对方不仅知道你的来路,连你的心境都摸得一清二楚,身份不低。”
寅笑笑面色渐肃:“那是自然,当时我与之过了一招,到今天,想起来还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