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师尊淡淡的说道:“你猜的不错,我清宛宫是出了个奇才。
不过,虽然抗住了天罚,但是状况不好,能不能缓过来暂时还不知道。
你先回去吧,等过段时间如若人活下来了,我再通知你们。
现在就张扬出去,万一人活不过来,岂不是打我老脸吗?”
青袍长老低头眼珠子一转,又行礼:“丘师祖,能不能让我先见见这个弟子?”
“不可以,你回去吧。”
丘师尊断然拒绝了,脸色一板,丢下青袍长老,和老头直接进大殿了。
青袍长老站了片刻,转身悻悻的走了。
“哼!记入宗门史册?”丘师尊拍了下桌子冷笑:“我看他是坐不住,想尽快除掉才是。
这些年宗门也出了不少好苗子,我就没见过一个得到好好培养。
不是被打压就是下落不明,要不就成为谢家的爪牙。
凌云宗从根子开始烂了,再这样下去,都要改成姓谢了。
还是师尊有先见之明,早就察觉他有异心,只怪我们两个人没用,你是无心问事,我是心软顾及同门。
凌云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是我俩的责任,早点对他制肘也不至于这样。
现在再干预已经太迟了,长老会七成都成了他的人,另几个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我们两个老骨头到成了孤家寡人,我手上太上长老令现在还有人忌惮。
一但撕破脸皮的时候就没人听了,我们就是把宗门折了又能如何?
凌云宗是师尊的心血,不是他谢段岳的,我们反到成了罪人。”
丘师尊一脸的悔怒,老头则是憋着脸一声不吭。
凌云宗变成如今这样,他这个亲传宗主有重大的失责。
胖墩一个激灵醒了,睁开眼睛闻到被子上熟悉的香味,先赶紧查看身体。
肉体没有崩溃,气海经脉完好,魂海也没受伤,动了下,束缚气海的那股力量也消失了。
胖墩这才松了口气,被罚雷击中的那一刻,以为肉体完了。
身体一崩溃,一身龙族血脉当然也失去了。
再查元婴,阳婴闭眼盘坐在上宫,阴婴在虚空活跃的游荡。
身子一动,疼得眉心直跳,裂开的创伤正在恢复,被雷电灼烧的枯疤开始脱落了。
咬牙忍疼坐起来,肉体伤很快就能恢复。
此刻岑岚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他坐起来了,惊讶:“这么重的伤你能动了?快先躺下,我帮你把身上洗一下。”
胖墩摇摇头:“没事不用洗,等等我们自己洗,过去多长时间了?”
岑岚放下水盆,坐在床边上,凑过脸逼问:“你老实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什么亏心事?”
胖墩顿时想到她话的意思,做亏心事就要遭雷打。
“我做的亏心事多了,你问的是哪一件?”
“哼!”岑岚冲他眼一瞪:“我看也是,要不然这么大的雷会追着你打?肯定昧良心的事做多了。”
“哈哈,昧良心的事?”
胖墩把岑岚按压在腿上,一手捏住她鼻子。
岑岚在他手上狠打了下:“早知道就让你躺在坑里不管你了。”
“谁让你管他了?让雷劈死这小子才好。”
岑岚话音刚落,老头贼兮兮的进来了。
胖墩冲老头翻眼睛:“劈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谁给你钱买酒?”
老头走到胖墩跟着,把身上查看了下,然后卷起袖子,就从背后开始拍打。
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头,你是故意伤上加伤让我遭罪?”
啪!老头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
“你小子懂个屁,天罚也如同渡劫,是对肉身的洗伐,要趁这个机会淬炼。
这时候你的肉身,就如烧红的铁锭,要趁热锻打排除杂质,比平时锻体要事半功倍,懂吗?”
说完,老头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
”打吧打吧,反正我已经被你打习惯了。”
接着老头对他身上连续的排打,不断有血黄色的水流出来。
七八个时辰之间,老头隔半个时辰就拍打一遍。
胖墩的伤口也在快速恢复。
“工钱拿来?”
老头手在大袍上擦了擦,然后伸出手。
“你要的工钱也太贵了。”
胖墩笑笑,拿出来一个钱盒给他。
老头夹着钱盒走,到门口又转头说道:“你明天擂台上小心阴招,他们现在并不想你死了。”
胖墩点头:“放心吧,想生擒拷问我秘密,不会让他们得逞。”
“我背你回来的工钱呢?”
岑岚也像老头一样向他伸出手。
“没钱,都给老头要去了。”
胖墩从床上一弹身跳起来,力量一个没控制住,头直接撞在上面石头上。
顿时把顶上撞塌一块,“哗啦哗啦”碎石掉落下来。
岑岚一看床上尽是灰石,恼火:“你要死啊,这个床弄得这么脏还怎么睡?”
“嘿嘿,那就不睡。”
胖墩冲她鬼脸一笑跑了。
这会儿他要先适应力量掌控,阴婴出窍力量暴增,一时间还掌握不好力度。
胖墩飞到后山,找到被雷击的大坑。
三个坑最深的一个达到几十多丈,四周堆起了高高的碎石。
胖墩抓了一把,被雷电烤得松酥的碎石,没用力就捻成了粉沫。
胖墩再回想罚雷仍然心有余悸,如果没有龙鳞遮护,第一击就要粉身碎骨了。
气海被天道之力禁锢,不是龙族血脉能动,那也是生无可能。
把三个坑填平了,然后去虚空。
力量再增,胖墩首先要适应的是步伐,速度是他赖以逃生的依仗。
……
次日上午!
凌云宗大殿前面,搭起了二十多丈多高的擂台。
六宫上百万弟子,早早就聚来了,六个宫各集一片区域。
场面空前,却又气氛诡异,没有弟子大声喧闹,都是低声交头接耳。
今天几宫对仇也不骂了,双方弟子似乎都默认,这场生死擂台,就是仇怨的终结。
整个擂场沉闷得压抑,让人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乾阳宫和玉矶宫区域靠在一起,这两宫弟子到是有点迫切期待。
还不见胖墩出现,就不住的向清苑宫那边指指点点。
在这两宫区域中间,谢战极坐在大椅上,他像这场擂台的最高号令者。
谢战梅,周阳分坐他左右,后面围站着六七个白袍弟子。
周阳还是那副阴沉的脸,不过眼神里多了丝惶惶不安。
除了清宛宫,乾阳宫,玉矶宫,其他三宫的人,位置都稍后面些。
仿佛他们来就是看个热闹,各方纷争都不参合。
宗门主殿上面,一群几十个人在窃窃私语,眼神不时扫向清宛宫方向。
不一会,丘师尊和老头缓缓飞来了,停在清宛宫弟子最前面,距离擂台五十来丈远。
丘师尊脸色威冷,瞟了一眼四周,对老头说道:“师弟,你看躲的躲,聚的聚,我俩成了孤家寡人了吧。”
老头脸无表情也不吭声,拿出酒壶开盖又没喝,把酒壶又收了起来。
眼看要到约定好的时间了,胖墩还未出现,乾阳宫那边的弟子,开始急躁出言不逊。
“玛的,小兔崽子不会跑了吧?”
“就是,害怕躲起来了。”
丘师尊则向身后摆摆手,防止清宛宫弟子对骂起来。
正说着,胖墩从上空飞下来了,直接落向擂台。
乾阳宫弟子立刻骚动起来,一个个对胖墩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他早死。
“大师兄先上去废了他,打断腿让他跪下求饶。”
谢战极最是迫不及待,胖墩一站定在擂台上,就站起来一挥手。
“周阳,抓紧时间,先把他打个半死交给我,敢用符箓炸我,非扒他的皮。”
而周阳眼神恍惚坐着没动,给人感觉很是留恋,这最后喘气的时间。
“周阳愣什么,快给我上去。”
谢战极像催命似的,一拍周阳臂膀,把他拉起来了。
周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深深看谢战极一眼,然后纵身飞上了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