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一直眼睛盯着道人施法,也没看也什么道道。
看看二妞脸上气色稍好些,也就放下心了,取出一个袋子递给道人。
“多谢高人施手了,这点心意请你收下。”
道人却推开胖墩的手,拱手笑道:“叶大人,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我本来就是做这等驱邪之事。
如果叶大人真要赏我,日后等你清闲之时,请去碧水城东五十里,那里是贫道清修的道观,我有小事烦请叶大人。”
道人不收钱,胖墩有点诧异:“哦?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能办到你尽管说。”
道人淡笑摇摇头:“请叶大人不要问,等你去了我再说,贫道要托请之事,在叶大人也是举手之间的小事而已。”
“好吧,我一定去。”
道人神神秘秘的,胖墩也不在多问,去一趟也是抬足间的事。
送走道人,几个丹师开始熬药,用千年参配上多种补气养血的珍贵药材。
熬好了胖墩亲自给二妞喂服。
胖墩一步不离床前,两天过去了,二妞脸上有了血色。
老猎头激动的抓住胖墩的手,不停的抹眼泪。
“墩儿啊,老猎叔不知该怎么谢你了。”
胖墩调侃的笑说道:“老猎叔,要谢什么啊,我这不是还帐来了吗?
小时候你家的烤肉没少吃。”
老猎叔也乐笑了,擦擦眼睛,道:“你小子还记得这茬,要这么说,你还是我家的半个儿了。”
胖墩点点头:“老猎叔,我在城里也建了一片大宅,你们以后也进城住住,那边有山有水养老环境可好了。”
老猎叔苦笑摇摇头:“哪有那份闲心啊,我和你爹这辈虽然都老了,但是也闲不住,不时也要跟年轻人进趟山,我们离不开这片山啊。”
胖墩不再劝了,他爹这辈对山里有感情,外面再好的日子,他们也不会离开野羊谷。
胖墩出了老猎叔家,一个人绕着村子闲逛一圈,决定把村子再重新建一遍。
二妞的身体还要慢慢恢复了,才能破腹取死胎,和几个丹师商量,把二妮转去城里更方便医治,便让船送他们进城。
胖墩进家门一看,汪家主他们走了,其他人也不在,就他爹一个人,眯着眼坐着打瞌睡,满脸通红一身酒气。
“墩儿。”他爹听到声音,眼睛半眯半睁的看着他:“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连银庄大掌柜都巴结上门了。”
“爹,我啥时没出息过呀?”
胖墩搬过一张櫈子,坐在他爹旁边:“爹,我告诉你,二妞姐病没多大事了,你放心吧。”
“哦,没事就好。”胖墩爹点点头:“二妮那丫头多会持家能干,是你小子没福气。”
“哦,我想起来了。”
胖墩爹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迷糊的眼睛,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道:
“喝酒的时候,那个汪家主向我提起一桩亲事,说一个叫璟什么的丫头不错。”
“爹。”胖墩一听笑起来:“你是被他们几个老头子灌糊涂了吧?
这桩亲事你答应了?”
胖墩爹木愣的眨眨眼睛:“我也记不清应没应,我是有点喝糊涂了。”
“呵呵,爹,你老还是糊涂好,下次谁再跟你提亲事就都答应,有多少我都娶了,给你生一群孙子,忙得你团团转。”
“呵!”胖墩爹听了一笑:“你小子说话没个准谱,柱子比你大几岁,人家孩子再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
村子里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能帮着干活了。”
“爹,不是告诉你有孙子了吗,娶媳妇的事要先放放,我要先安葬恩师,还要守墓一年。”
“你采药师傅不在了?”
胖墩爹脸上显出神伤,在他的记忆中,山上木屋的那个独臂林老伯就是他师傅。
胖墩点点头,没多作解释,能告诉他爹的事越简单越好。
“应该的。”胖墩爹又点点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孝道你要尽,你先去忙吧。”
胖墩在家没停留了,眼下还有太多事要做,离开野羊谷,直接去了碧水城。
一到碧水城,汪家主就把他叫到一边,谈起了他爹说的那桩亲事。
“你爹跟你说了吧?你怎么想?有没有这个意思?”
胖墩一摊手:“我爹说了,说是被你们灌糊涂,他也不知道应不应。”
而随即又郑重严肃的说道:“其实我很喜欢曲璟,但是我不能娶她。
“闯修仙路我不知道有多大把握,即便闯入仙界哪年又才能回凡界?”
胖墩不敢把十层封印的真实告诉他,这不仅击碎了他的修仙梦。
传出去,同样让无数修行人悲观失望,对修炼失去信心,老头一度也曾是悲观的情绪。
“哦,你准备什么时候闯仙路?”
汪家主听他说闯仙路,却是精神一振。
“我要为恩师守墓,他的遗愿是要我重振宗门,这个事我必须要做好才能走。”
“好,完成你恩师的遗愿是大事,其他事你不用管了,你快去忙吧。”
汪家主这么激动,感觉是让他赶紧把事做完去闯仙路。
胖墩只能心里苦笑,哪是什么仙路,就是有去无回的不归路。
胖墩随即让佣兵向全龙海发布通告,凌云宗三个月后大招弟子,经过考核都可以入门修炼。
又让银庄大掌柜,分出一批工建队伍,赶赴凌云山扩建宗门。
消息一经发布,龙海界各城各地轰动了,都以为胖墩被雷劈死了。
而现在不但没死,还以宗主之名,向全龙海招收弟子,无数人大为震惊。
尤其年轻人激动不已,他们对胖墩无比崇拜,得到消息都奔走相约,准备参加三个月后的考核。
都阳城茶庄后面的宅院里,岑岚二姐急匆匆的跑进后院,就激动的大喊大叫:“娘,岑岚,你们快出来看。”
岑岚的母亲第一个从屋里走出来,皱着眉头拿过二姐手上的纸文,一看就愣住了:
“凌云山三个月后招考弟子,宗主叶苗。”
“丫头,快说,你这张纸文是从哪来的?”
岑岚母亲激动,连忙抓住了二姐的手问道。
“是都阳城府,刚沿街发送到每家商户。”
岑岚母亲听罢,擦了擦眼睛,咬起嘴唇笑骂:“这个浑小子,他没死,把一家人都给他吓死了。”
“娘,快给我看看。”岑岚披着一件外套,头发蓬乱的趿着鞋子就跑出来了,迫不及待的拿过纸文。
看完后眼神发呆,突然,眼泪刷刷的掉了下来:“娘,我感觉是酒师祖出大事了。”
“岑儿,你怎么知道?”
岑岚母亲闻言,顿时一惊。
岑岚刚要说,丘师尊抱着小胖墩出来了,把孩子递给岑岚母亲,拿过纸文看了一遍,手立刻哆嗦起来,眼圈一红眼泪流了下来。
“师弟肯定是出事了,这是受了你酒师祖的托付,才会振兴凌云宗,他当初要是肯留在宗门,还要等到现在吗?
我要去凌云山,这时候他应该在宗门了。”
丘师尊抹着眼泪,立刻就转身进屋了。
“师尊,我们也去。”
岑岚和她母亲也跟着进屋了。
一会儿,丘师尊,岑岚爹娘,以及岑岚四个人抱着孩子出门了。
胖墩带着部分工建的人到了宗门,先把整座凌云山勘查了一遍,然后开始规划。
决定将以前的宗门大殿推倒重建,不再设洞府,各峰也建楼作宗门弟子居住。
与工建商量好了后,胖墩去了后山,把老头的空间阵器,重新置放入他的草屋。
将他以前用的炼炉,锻台及使用的工具,整整齐齐替他摆好。
买来一口最好的大棺材,当胖墩替老头解开那身油腻腻大袍时,惊讶了。
老头里面青布的衣服,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和外面穿的那身袍子,完全判若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胖墩有点不解,既然这么爱干净的人,为何外面又穿上一件油腻腻的脏袍子?
胖墩想不明白,本来还想把胸口刺破了的大袍扔掉。
想想老头不离身的这件袍子,或许对老头有什么意义,就留下了。
替老头洗了一遍身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把遗体放入棺材。
在草屋前清理出一片地方,将棺材搁在草屋前,按照老头的意思,要把他葬在草屋边上。
替老头刻好了牌位,又拿出老不死的供牌,备好了香,拿出大扫帚,沿着台阶往山腰上扫,一阶阶的细心扫,眼泪止不住的流。
往事恍然在目,老头不时的打他一巴掌,踢他一脚,两个人师不像师,徒不像徒,没大没小的关系,却存在着深厚的感情。
“老头,我要是早去一日……你也不会死,我也恨我没本事救你……你怪我……就打我几下,踢我几脚吧。”
“本来我……是打算修炼几年,带你一起去闯仙界找老不死,可……”
胖墩泪流满面,一边自言自语,不时拿出酒壶灌上一口。
昏昏糊糊扫到上面,把两个牌位供好,点上香磕了头,就抱着酒壶坐在地上自言自语。
唠叨一阵就灌一口,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后酩酊大醉,抱着酒壶歪倒在地上睡着了。
两天过后,凌云山上陆续赶来了几十万人,都是以前解散的宗门弟子,他们也加入了工建帮助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