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宿在野外,夜里还是很冷的,本来君墨辰让叶倾城晚上睡在他的马车中。
叶倾城没有应,跑去跟四个丫头挤在一处。
白天他一直骑马,到了晚上,还要占着人家的马车多不好,还是回自己的马车,跟几个丫鬟挤在一处睡觉暖和。
可是睡到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雷雨交加,本来好好的篝火也被浇灭。
正当轰隆隆的雷声响起,一群黑衣人俏生生的靠近了叶倾城的马车。
“小姐小心!”玉萝只来得及说一句话,马车顶就被劈开了。
雨水灌进了车内,浇醒了叶倾城的同时剑也劈了过来。
玉萝只来得及拔出佩剑挡回去,被对方的力道劈出了车外。
绿萝跟青萝早就吓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只有紫萝一人对抗对面一群黑衣人。
叶倾城彻底怒了,她衣袖翻飞间,一把特效毒洒了出去,倒下一片。
绿萝也没能幸免,被毒倒了,她也顾不得,又一次挥袖。
等到君墨辰跟护卫赶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通通倒地无法动弹,只是眼睛还眨巴着。
这一切都只在一瞬之间,白峰最是了解这个毒,他连忙把紫萝捞了回来。
叶倾城给她服下了解药,然后抽走了她的剑,在狂风暴雨中,怒气冲冲的跑向一群黑衣人,然后就是一顿砍。
砍到最后一人的时候,毒性已经发作,对方不等她砍头,自己就去了。
她脸上,身上都是血迹,不过在暴雨的冲洗中,最后融入了雨水中消失不见。
君墨辰只陪着在雨中站着,没有动,没有安慰,也没有帮忙。
直到叶倾城自己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身走回来。
紫萝已经把玉萝抱了回来,绿萝跟青萝两个丫头眼中带泪,看着如此疯狂的小姐,只有心疼。
“好了!今晚估计能安生了!你们去休息吧!”叶倾城像没事人一样,挥挥手。
“去本王的车里!”君墨辰拉住了她就走。
叶倾城没有反抗,也没力气反抗,从未如此砍过人的姑娘,居然一下砍了五十多个人的头,各个脑袋搬家,想想得多累。
好在薛神医机灵,小师父毒倒一群黑衣人的同时,他把贺莲儿跟她的丫鬟婆子小斯都给迷晕了。
上了车之后,叶倾城尽量表现的无所谓,可是内心还是忍不住失落。
倒不是因为叶丞相的无情,而是想着两辈子没有得到过的父爱,突然感觉自己挺可悲的。
因为父亲的追杀而无意间来到了这里,却又遭遇父亲的追杀。
她就那么不该得到父爱吗?难道真如她自己所说,上辈子杀了整个银河系?
“君墨辰,你知道父爱是什么吗?”她不是一个心里憋的住话的人,不可能把情绪闷在心里。
“本王自懂事开始就没了父皇!”君墨辰如实以告。
“其实原…原来的我知道的!母亲还在的时候,父亲也是很喜爱我的!”她差点说成是原主了,忙改口说原来的我。
确实,丞相夫人阮氏在的时候,她们一家三口特别幸福。
祖母也从不嫌弃她是个女娃,时常带在身边。
“冷不冷?”君墨辰打断了她的思绪,突然问了一句。
叶倾城委委屈屈的点头,这什么破天气,白天热的要冒油,夜里又冻的发抖。
加上浑身都湿透了,她现在真的特别冷。
可惜,马车被劈开了,里面两个丫头拿来的被子都湿透了,她的衣物也都湿透了。
“她们四个在哪里躲雨?”叶倾城突然想到自己的四个丫头,下这么大的雨,刚受到惊吓,玉萝跟紫萝还好,两个人武功都高强,可是绿萝跟青萝,两个丫头肯定又怕又冷。
她马上忘了悲伤,赶紧起身就往外走。
“回来坐好!”君墨辰把人拉住“她们有人管!冻不着!本王先给你衣服弄干!”
叶倾城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在他身上,眼疾手快的扶住车壁“你干什么呀?差点把我给摔了!”
“坐好!”君墨辰有点尴尬,不过气势上就压过去了。
叶倾城只好听话的坐好,然后就发现,内力这玩意还真好用呢。
没一会儿,身上的衣服都干了,浑身都暖洋洋的了。
叶倾城的全部注意力就这么被拉了过去。
她发誓,她一定要学武功,一定要学内力,要学轻功。
“君墨辰!上了官道之后我们就分开走吧!”叶倾城突然开口“你把我的四个丫头带回去,先好好安置一下!过几天我再把她们接回来。”
君墨辰一时没回答,就那么看着叶倾城,看到她有点忍不住要开口再说一次的时候,他说话了。
“不用!有本王在,你不用考虑太多!本王送你回府!”
“可是…”叶倾城还想说什么,被君墨辰打断。
“你要做什么就去做!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坑蒙拐骗!都有本王给你兜底!”
叶倾城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杀人放火,坑蒙拐骗都可以?”
“可以!”君墨辰点头。
“那你岂不是成了昏庸的王爷了?这都可以纵容?”叶倾城调侃。
“本王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君墨辰冷冷开口。
突然的偏爱让叶倾城想到了父爱,她没尝到过父爱是怎样的。
不过应该就是这般绝对的偏爱吧?
原主记忆深处就是这样的,丞相爹爹对她就是偏爱的,对待其他孩子从来都没有对她好。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以为,君墨辰这是因为退了她的婚,在这上面补偿她呢。
于是她感动的都要落泪了,重重的点头“谢谢你君墨辰!”
谢完还不止,还上前抱了一下。
这让某个对爱情似懂非懂的男人误以为这就是爱。
两个人在各自的世界里为对方感动。
聊着聊着,叶倾城突然从衣袖里掏出了那天君墨辰给她的果酒。
没喝两口,本来就有心事的姑娘就这么醉了,最后是,自己喝一口必须给君墨辰喝一口,不喝都不行的那种。
两个人对着一个瓶口饮酒,听着她轻轻哼唱不知名的曲子,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贺莲儿早就醒了过来,看到叶倾城的马车被劈成两半之后,好一顿笑了。
笑着笑着回头问玲儿“玲儿,你看到叶倾城没有?”
“小姐,我一早就看到她的丫鬟在走动,只是还没看到她!”玲儿据实以告。
“那她是被掳走了?不对!她被掳走了她的丫鬟不可能这么淡定!”贺莲儿开始动脑子去思考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