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扰瞾公子了。”
话落,医圣华珂、华长青迈步进入了房舍…就连华木雪、也都跟在俩人身后。
只是她的神情,略有些僵硬,仿佛有什么心事。
“华医先生,你们这是?”东方帝凤见华木雪的神情,开口一问。
“我们有一事,须与瞾公子商议。”华长青看了看周围,似有所指,仍不放心。
秦宣见俩人神情,尤其是华木雪,她默默地待在一旁,眸子泛红,也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他眉心微凝,看向扶余岸示意,便见对方迈步走出:“我去外面看着。”
“华医先生、华族长若有事,但请直言。”秦宣仍旧坐于看台,看向这两位华氏医家的掌舵者。
尤其是医圣华珂,医术乃九州之最,无论是江湖门派,亦或者列国之间…仅凭医圣之名,都有着不小的威望。
“瞾公子,非是禹州之人吧。”华长青骤然问道。
看向这位能让朝堂大臣惠尤、及十二公子都无比重视的神秘瞾公子,眼神泛起几分异色。
“华氏医家,位列三门六派其一,以医术济世,莫非还看就医者之来历与身份?”安慕君语气平淡。
虽不知三人的来意,但从华木雪的神情就已明白…华氏医家,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办之事。
“并非如此。我华氏行医,自来不问就医者出处,这一点,世人皆知。”华长青说道。
说到此处,他语气停顿了下,方才又问:“瞾公子,应是来自王族吧。”
话落,他与医圣华珂都密切观察瞾公子的神情变化…但,对方太过平静了,没有丝毫神色变化。
不过,却察觉到了瞾公子夫人的一丝神色,一时间,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
“凭司马亨与惠尤的态度,就断定我来自于王族?”秦宣平静道,轻抿一口茶水。
“凭这便够了。当然,瞾公子可以否决,不过放眼九州,我想不出须要怎样的富庶世家、才能同时得到一位王族公子与朝堂大臣的尊崇。”华长青道。
医圣华珂于一旁,并未过多言语。
秦宣闻言,看着杯盏中的茶水,并未对此否决,“那你们所谓何事?”
“瞾公子,对我华氏医家,印象如何?”华长青随口而问。
安慕君眸光闪烁,思虑其中之含义,因为此话绝非随意。
“华族长此问,想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秦宣语气停顿了下,“若有事,直说便是。”
这一刻,他见华木雪的神情,已猜到了一个大概。
以华氏医家的实力,于江湖,想来不会有外部威胁。
但…既然江湖没有,那便只能是来自于王朝。
“如此,便直说了。”华长青看了看身后的侄女一眼,华木雪手指微紧,东方帝凤等人也看了过来。
这时,华长青这才开口:“昨日,西晋王派人传信,与我华氏结亲,由王族十二公子司马亨,迎娶我大哥之女木雪。”
“结亲…?”东方帝凤眸子一闪,看向一旁的华木雪,难怪一夜间,变得沉默了许多。
原来是这样。
“华氏与西晋结亲,医家派与王室联姻,这实属喜事。”秦宣轻抿茶水,似不明白其中所指。
“的确。”此时安慕君适时开口:“华氏与王族联姻,此后于西晋领土,华氏也属王亲国戚,这对于华氏…显然是一大益事。”
语气停顿了下,“我这两日观察,这司马亨虽纨绔,但也绝非不成才之人…与王族联姻,亦非坏事。”
华木雪闻言、紧咬银牙,手指掐进了手心。
华长青看了看侄女,回眸:“阁下可知,西晋王族,是怎样的一个王族?”
安慕君语气迟疑,虽没正式接触西晋王族,但一些流言蜚语…自是听说过。
怜月闻言,有些不解,“西晋王族怎么了?”
“这个王族,是一个荒唐的王族。”华长青语气停顿了下:“十二公子之所以不受重视,便是因为公子亨的身份。其母…不仅是西晋王的姬妾,还曾是已逝的前任西晋王之姬妾。”
“前任西晋王?”东方帝凤眸子一闪,前任西晋王、那岂不就是司马亨的…这一刻,她似明白了什么。
“总之,在西晋王族,这还算小巫见大巫,越发荒唐的事、不计其数,我就不一一列举了。”华长青语气低沉。
“华族长与我们说这些作甚?我们只是路人,无权插手西晋王族。”安慕君道。
听到了这里,岂会不明白对方的用意,但此行至禹,只是为了医治东方美人,至于别的事,大秦,可不想参与。
“这是昨日,西晋王来信。”华长青听到此话,对于诸人的反应,并不意外。
说着,将一封密函递出:“其中所说,大概是让我父亲,以医治贵夫人腿伤为由,让瞾公子签一份条约。”
“条约…?”安慕君眸光微凝,面容泛起一丝丝冷意。
秦宣眼眸思量,即使没看,也能知晓这份条约是什么…思索了片刻,明白了西晋王的用意。
秦宣咽下茶水,“让华氏医家与我签下条约,西晋王族公子再迎娶华氏下一任家族,如此,华木雪既代表了华氏,又代表了西晋王室!”
“西晋王,于其背后坐收渔翁之利、名利双收,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秦宣语气不可捉摸。
话落,又看向医圣华珂与华氏族长,“如此说来,你们已知晓了我之身份。”
华长青看了父亲医圣一眼,回眸说道:“这一夜,我与父亲将九州列国都排列了一遍,最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九州纷争不断,列国伐交频频!有一位君王,无论其年龄、作风、亦或者名讳,都与瞾公子出奇的一致。”
“而论最近风头之正盛者,当属中州之秦,一统六合八荒,使中州凝一;其于不久前,秦军入稽,将疾宣、乾金两座王朝都险些踏平,使其王舞剑、公子作诗,洗刷了昔日的城下之耻,为九州之人津津乐道。”
“秦王瞾…瞾公子…没想到一代秦王,竟来了我华氏医家,实乃我华氏之福运。”医圣华珂看向面前的少年。
显然已知晓这位瞾公子之身份。
也只有中州的君主秦王瞾,才能让司马亨与惠尤如此重视对待。
“…秦王?”华木雪听到此话,心头微微一颤,忍不住抬起眸子看去。
因为祖父与叔父、并未对她说过这些,虽早已猜测瞾公子之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一位君王。
秦宣放下杯盏,看向这位华氏族长,“既知晓寡人之身份,便当明白,要挟一位君王,这绝非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并非要挟,而是合作。”华长青语气停顿了下,解释道。
“如何合作?”安慕君看去。
“我华氏医家,欲整体迁离禹州,但这显然不可能,西晋王不会允许这一切发生。”华长青语气沉重。
一座门派再强、底蕴再深厚,也无法面对一支大军、更别提一座王朝。
“所以,你们想到了寡人。”秦宣眼眸思量。
“秦王大才。”华长青语气停顿了下,道:“我与父亲只是希望,能让我华氏后辈离开西晋,甚至于离开禹州,即使到秦王的地界,也不是不可以。”
秦宣闻言,轻抿茶水。
此时,只见安慕君开口:“能否离开,这是一个问题,即使离开了禹州,西晋王无疑会迁怒于华氏一族,那时,难保大梦泽不会血流成河。”
“舍一女子,换一家族之安稳,这无疑是最值得的选择。”安慕君看着这两位华氏的掌舵者,仿佛似在提议。
华木雪闻言,心头一沉,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可一想到家族可能会面临…抬起眸子,看向医圣华珂,脸颊上强挤出一抹笑意,“祖父,他说得没错,我入王室,或许并非祖父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