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夏求饶,眼波动人。眼角笑出了泪。北夜灏看着她,眼神翻转,随后,也笑了。
“丹夏……”
丹夏看着他,听着他温柔的呢喃。眼角有些发热。缓缓的,缓缓的伸出双手,拥紧了男人。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亦不知是谁先褪去谁的衣衫。
一片燥热中,丹夏只觉得眼前冒起了七彩光晕。在最后关头。北夜灏停住身形。因为丹夏掐了他。男人目光炯炯看向丹夏。
“你相信那个女人不是我毒死的?”北夜灏看了丹夏半晌。不明白在这个时刻,这女人怎么这样煞风景。可在丹夏坚定的眼神中。北夜灏还是郑重的点点头。
“信。”
他的丹夏,从来不是心狠之人。他的丹夏,手上不会沾染上无辜人的鲜血。
一声信。终于让丹夏的眼泪从眼角划落。她放松自己,第一次真心的接纳这个男人。这个于她来说是仇人,却又为她用过无数心思的男人。些微的痛意袭来。带着炙热,瞬间吞噬一切。
爱吗?他们谁也没说。只知道,这一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据说那一日。灏王殿下姗姗来迟。面对诸臣看似‘关切’实则嘲讽的脸,面对龙坐上离帝的斥责。灏王殿下笑的开怀。
日子也便这么过着,以往素来清冷的绛雪园。俨然成了灏王殿下的新起居所在。北夜灏每日不管多晚,必宿在绛雪园。伴随着丹夏得宠。各种流言迅速扩散。什么亡国女狐媚灏王。什么灏王迷恋女色。什么丹夏公主婚前失节。什么灏王殿下拣了破鞋。
流言很难听。北夜灏虽然极力制止流言传到丹夏耳中。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次阿碧去外院办事。还是无意中听了几句。回去后告诉了丹夏。丹夏被北夜灏困在屋中。每天好吃好喝,可手上那条链子却一直未去。
男人很直接的告诉丹夏。等哪天确定丹夏不会离开。才会为她解开束缚。其实丹夏与北夜灏都清楚。这链子锁的不是她的人,实则是她的心。灏王府警戒森严。丹夏即使想离开,也难如登天。何况这链子,为了不伤丹夏。选用纯银所制。想要弄断,并不难。
这条小小的链子。是北夜灏对丹夏的试探。他在等丹夏给他答案。
告诉他,不离不弃。链子自然会消失。
可丹夏始终没有松口。这链子也便这么锁着。
听完阿碧的话,丹夏沉默良久。最终凄惨一笑。属于她的结局,似乎早己预定好。媚主,失节。“小姐,您别吓阿碧。阿碧告诉小姐这些,是让小姐先想个对策。小姐放心,王爷那么喜欢小姐,定然不会信这些的。”
丹夏笑了笑。北夜灏信不信这些不重要。主要是别人会信。
尤其是离国老皇帝。北夜灏从未详细说过他的身世,可从林凤举的支言片语。丹夏也了解了个大概,他是个自小不得宠爱的孩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多少双眼睛盯在暗处,要寻他的错处。
被妖女迷惑,己够他焦头烂额。何况她还一身诟病。这失节之说,用脚趾头想,丹夏都知道是北夜涵传出去的。当时为了救她。北夜灏便用了两其相害取其轻的办法。说她失节,失子。让她避过了北夜涵一时。
以至现在被北夜涵用此打击。她不怪北夜灏,事后丹夏认真想过。那时候,如果他与北夜涵当面对峙。结果反而更难预测。没准北夜涵干脆豁出去了。动手强抢。因为一个女人,弄得两兄弟大打出手。不管谁胜,她都不会有好结果。反而北夜灏这一手,是最稳妥的。
由此可见,北夜涵确实是个小人。这笔帐她迟早要讨的。至于那些流言。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管不着。她们爱说,便去说。
反正不伤她皮肉。
只是北夜灏的反应让她奇怪。好像这些流言都没入耳般。每晚过来陪她用晚膳。然后去卧室隔壁办公,那里被北夜灏充当了书房。然后入夜后。回房抱她睡觉。
天天如此。
从他的表情,她看不出一丝异样。
天知道,这些天朝堂上奏他因收留亡国公主。触犯天颜。以至南方涝,北方旱的折子堆满了龙案。丹夏就不明白了。她一届孤女,上不能通天,下不能入地。怎么就能请动龙王顾南不顾北。
丹夏心里有个感觉。总觉得最近几天,一定会发生些什么。不都说暴风雨前会一片宁静吗。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没过三天,典狱司司正一封折子直达天庭。折子上清楚的记录了一件发生在灏王府的‘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猪狗不如,听了都想把那凶手剖心挖肝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惨刑事案件’。被害人是一名‘官家千金’据当时在场目击证人称。那位‘官家千金’死状奇惨。不仅七窍流血。还被人挖了内脏,险些成了人干。
而凶手,便是被灏王殿下‘收留’的亡国公主姬丹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