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夏心头一片凄凉,可她的脸却自始至终都挂着迷人的浅笑。被人一次次放开的感觉,真t透了。原谅她暴粗口,只要一遇到这女人,她良好的教养就会被赶回爪哇国。
与其相信这女人的话,她宁愿相信世上有鬼。放心?如果她的话能信,她姬丹夏宁愿拧下脑袋给她当球踢,可……他信,他信她。
最终……
“丹夏,你去花园逛逛,一会本王去寻你。”
这就是结果,丹夏笑着点头,笑着起身,笑着拜别离帝,笑着一步步,在诸人或同情,或嘲讽的眼神中。身资摇曳的被……扫地出门。她的戏己演完,她的剧情该落寞。
这里不需要她的才情,不需要她胸中满腹智谋,只需要她惑人的笑,她倾城倾国貌,如花似玉颜。
而这一切,只为……成就他。心痛吗?或许吧,可她己分不清到底什么叫痛。到底什么才算痛,有人说受伤流血会痛,有的说失恋会痛,有的说失去亲人才叫痛。
可他们都没经历过这种心被一次次绞碎,再被一次次强行粘合,然后再碎,再粘,直到脆弱的心脏烂得千疮百孔。
如果经历过,便会知道什么才叫真的痛,什么才叫痛的麻木……
丹夏的离开,让整个玉澜阁沉寂了片刻,随后在离帝的朗笑声中。再次恢复热闹。
似乎没有因为一个女人的离开而发生任何变化。
上官嫣冉再次回到离帝身侧,乖顺的立在一侧,一双如秋水般的眸子,淡淡扫过诸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的视线,却是看向殿门。那里,似乎还映衬着一个女人落寞的背景。
上官嫣冉的心一紧。心头顿时一片惊慌……
“冉儿,怎么了,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离帝敏感的发觉到上官嫣冉的心不在焉,挑眉问道。
“陛下,都怪冉儿,小炉子上熬的补汤恐怕要熬干了,冉儿得赶快回去照顾……”离帝一听上官嫣冉一门心思的记挂着自己的补汤,一脸的笑意。挥手示意上官嫣冉速去速回。
并且径直目送上官嫣冉的背景离开,直到不见。而一直端坐在离帝身侧的贤妃,却淡笑着看向离帝。
这样的一幕,与北夜灏目送丹夏那一幕,如出一辙……
似乎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恍然变化着,就像,人心。
***走出玉澜苑,一拐弯,映入眼帘的是御花园竞相怒放的花朵。一朵朵碗大的芍药,开的那般艳丽,就好似十八姑娘艳丽的娇颜。看着那花,丹夏心头一片黯然。
这花开得这般艳,却又是为哪般?难道真的心甘于数日的绽放,而后凋零,最终化为尘土吗?
世间女子都向往一生一世,两人相守,做那交颈的鸳鸯,做那连理双枝。可待女子韶华不再。那雄鸳鸯会不会依旧守着老态龙钟的雌鸳鸯。那连理干枝还会继续相依相偎直到久天长吗?
如果世上真的有长长久久的爱情,那些个移情别恋,那些个横行的小三小四,那些婚外情,那些七年之痒。怎会发生……
所以,世上没有真情,有的只是虚情假意。
就如她与他。
戏落幕,他毫不犹豫的松手。
心痛又为哪般。明知道结局的结局……似乎没有痛的必要。
丹夏摇摇头,叹自己终究小家子气。
“姬丹夏。”正在此时,让她讨厌的声音又起。丹夏拧眉,心道上官嫣冉的声音快成了她的梦魔了。可耳闻脚步声渐近。她不得不回身。看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上官家贵女。
嫡出,长女,自幼受尽皇后与皇帝呵护。而且,还有个那样在意她的男人。似乎世间一切好都被她占尽。相比之下,她简直贫乏的犹如乞丐。丹夏不懂她追来做什么?炫耀?还是嘲笑她。
不管她来做什么,丹夏都没心思应对。
“上官姑娘,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去湖边歇息片刻。姑娘有事,还是去忙吧。”
“姬丹夏,你应该看清楚了吧。你……对于阿四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只说了放心两个字,他便任你被‘赶’出玉澜阁。可见在他心里,你真的不值一提。”上官嫣冉面上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明明如沐春风的容颜,因为这抹笑。而沾染上一丝明为丑陋的颜色。
丹夏哑然失笑。
“你既然知道的这般清楚,追在我身后出来。又为哪般?”这女的忒也好笑,她这话什么意思。显摆,招摇,还是……心虚。
不管如何吧,丹夏没心思深究,这女人与北夜灏之间的事情,她没兴趣知道。
一点也没……
“你……姬丹夏,你很没有教养,你知道吗?”
“我小家小户的,当然没有上官小姐有教养。请问,有教养的上官小姐,我可以离开了吗?”丹夏有气无力的问道,应付这女人,比应付林家姐妹累,丹夏只觉得脑袋一抽抽的疼着。真的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生歇息。
“姬丹夏,北夜灏心里只有我,你识相些,趁早离开。兴许念在相好一场的份上。灏王殿下还能赏你些细软。若你不识抬举,待本小姐正名那一日……你的下场,会很凄凉!”上官嫣冉很疑惑。她这些话说的很重了,为何姬丹夏脸色都没变一下。
竟然还是这般万事不上心的样子。就是这样一幅样子,让她心里没底。
与北夜灏相识数载,她从未感觉这样彷徨过。曾记得一年前,有次她夜入灏王府,被一个侍候北夜灏梳洗的丫环撞见。男人二话没说,匕首登时没入女子胸腹,全然不顾那女子伺候他数载,而且是他的收房侍妾。
而这一次。
姬丹夏的眼神明显告诉她,她己认出她。
她身份敏感,最起码在身为女官间,她不能与任何一位皇子交往过甚。
如果她与北夜灏的关系被离帝发觉。不仅她会被重罚,就连灏王,也难逃干系。可就是这样身关她与他身家的大事,竟然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她不会告密’打发。
她心不甘,为何他宁愿担此风险,也不愿杀掉姬丹夏,甚至姬丹夏自尽之后,他一幅天榻地陷的表情。
她需要证明,证明在北夜灏心中。姬丹夏是个无关紧要的存在。于是,她尾随在姬丹夏身后。于是有了刚才那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