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侬我侬】灏王府,绛雪园。
北夜灏与夜色兵分两路,夜色负责诱敌,北夜灏负责取药,虽然中了暗箭,但好歹拿回了东西,林凤举将暗格中的东西拿在手里上下一番端详,想起师傅所说的蛊毒解法,语气坚定的道……
“这是母蛊,母蛊死,子蛊亡。”林凤举说的没错,一般的蛊虫都是这种解法,北夜灏一听,身子晃了下,夜色急忙上前,将北夜灏安置在坐位上,一双冰冷的眼睛才瞪向林凤举,那意思是说……既然知道怎么解蛊,还费这么多话,找死。
林凤举苦笑,这叫关心则乱。这可是救丹夏性命的东西,他当然要仔细看清楚了。
“既然如此,速去拔蛊。”北夜灏下令道。
林凤举点头,准备需要的东西,很快,在袅袅雾气中,那被置在精致小瓶中的母蛊,被林凤举倒入一种剧毒溶液中,瞬间化为一缕白气。
“好了,等姬主子睡够了,便会醒来。”昨夜他在丹夏屋外苦等了几个时辰,刚刚又全神惯注为丹夏拔蛊,眼见大功告成,林凤举虽然疲惫,声音却开怀的紧。
北夜灏点点头,见林凤举表情这样雀跃,心神一松。身子晃了晃。“你戳在那里做什么?主子受伤了,快来替主子疗伤。”夜色冷哼道。林凤举的笑脸一僵,苦命的上前,做人家属下真不容易,做灏王的属下更不容易。这家伙即使伤了,也从不主动尽告知义务。害得每每夜色都一脸杀意的盯着他,命苦捏。
***北夜灏的伤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伤口虽然看着惨人,可在林凤举的妙手下,很快被包扎妥当。“夜色,收起你那杀人的眼神,主子没事,不就流了盆血,主子是大男人,没关系的,补补就回来了。”林凤举说完,在夜色追杀他之前,一个箭步窜出了屋子……
夜色冷冷一哼。决定不与这个嘴上没毛的家伙一般见识。
“夜色,扶本王上床。”夜色无声动作……
躺到丹夏身旁,北夜灏觉得安心多了。一挥手,示意夜色退下。
很快,屋中便只有丹夏均匀的呼吸声,北夜灏慢慢翻过身形,认真看向丹夏,心绪澎湃……不由得想起丹夏自与他认识,便没过过一天安心的日子,反而是尚剧毒,生死未卜的这几天,最是安静。
他知道,留她在身边,无形中会让她置身危险之中。
不仅府中女人诸多算计,就连他的父皇……想到这些,北夜灏心一沉。
不管如何,他不会放开她,哪怕死!
这样一想,北夜灏淡淡一笑,再开口时,声音温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丹夏,你要我的,永远是,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不知丹夏是不是听到了,睡梦中的她动了动身形,缓缓偎进北夜灏敞开的怀抱……
第二天一早,丹夏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浅笑的眼。“女人,你终于睡够了。”男人声音听着很平静,可在那平静下却掩藏着数日的焦灼期盼,恐惧无望……
丹夏点点头,突然看到男人裸露的肩膀上,那明显的暗红。“你受伤了?”
“无碍,皮肉小伤。”男人轻描淡写。
丹夏自认对这男人有着几分了解,他这人说话,从来避重就轻。当下翻身而起,当看清男人伤痕累累的后背,与那明显被刺成窟窿的肩膀时,目光一沉。
“这是?”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上男人的后背,男人身子一僵,再开口时,声音比刚才又软了几分。
“意外而己,丹夏不必在意。”
听到他这样言不关己的话,丹夏觉得心里很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身体。他到底要怎样?如果在意,又为何数月不见一面。如果不在意,为何她每次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他,甚至,梦里听到的也是他的声音。
她快被他逼疯了。
“王爷既然受伤了,还是回自己的暮雪阁好生休养吧。”丹夏冷淡疏离的声音让北夜灏心房一缩,背后被他定为皮肉伤的伤口似乎瞬间化了脓,疼得男人眉头一闪。
好半晌,男人无力的声音才再次扬起。
“丹夏,我很累……有好几夜没有合过眼了,能让我在这里歇息片刻再离开吗?”
“……”丹夏咬牙,这男人使苦肉计,可偏偏她一抬眼便能看见男人后背狰狞的伤口,还有那染血的纱布……最终,丹夏转过身子,背对着北夜灏,来个眼不见为净。
北夜灏悄悄扯了扯唇,闭上眼睛,再不言语。
时间很快划过,一晃丹夏己清醒了二天。二天的好吃好喝己让丹夏苍白的小脸恢复些许血色。只是,北夜灏依旧以各种借口赖在绛雪园,丹夏每每出言赶他,他便露出一幅苦闷表情,身子一侧,那中衣遮挡下凹凸不平的伤痕便让丹夏心中一阵纠结。于是……男人成功‘赖’在了绛雪园。
在休养的同时,北夜灏也在计划着回击。丹夏第一次所中之毒‘梦里逍遥’北夜灏终于知道出于谁手。据密探回报。三十年前,寒夜楼不仅给了离帝弥足珍贵的九转回心丹,还密密将独门剧毒‘梦里逍遥’晋献。所以寒夜楼在离帝当政的三十年里,还能在江湖混的风声水起,这三十年间,数十个与寒夜楼相当的帮派都被朝廷寻了各种理由剿灭,唯独这寒夜楼……北夜灏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现在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这寒夜楼暗中与离帝一直有联系。北夜灏猜想,也许朝堂上许多见不得光的事,都是寒夜楼私下处理。离帝便是那明面的刀枪,寒夜楼便是那暗中的冷箭,蛇鼠一窝。
就算离帝派人毒害丹夏,北夜灏也不能真的杀了离帝。就算离帝再残暴,那终究是他的父皇,暗中,北夜灏决定加快步伐。他不会手刃亲父,但将他赶下龙椅还是可以试试的。想到离帝对丹夏出手,北夜灏便不由得怀疑起上官嫣冉来,虽然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怀疑,这件事,定与她无关。
她自幼善良,如果知道自己的父皇要加害丹夏,定会暗中告知他的……自从与她相识,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以他为先,她即知他不想姬丹夏出事,当然会关心一切有关丹夏的事。何况他派在她身边的暗卫并未回报什么。
这样一想,他虽然心中生疑,却将此疑深埋心底。
离帝之事可以缓一缓,太子之事却不能姑息。他知太子一直窥伺丹夏之貌,却不想他竟如此狠毒,下蛊毒害丹夏,如果不是他盗出蛊母,此时的丹夏恐怕己凶多吉少。此仇不报,他罔为丹夏的男人。
于是,今夜他与狄晖几人商议如何将太子一击扳倒,议完事,己近子夜。他本想在暮雪园睡下,可躺在榻上,明明累极,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北夜灏一声轻叹,起身着衣,在夜色疑惑的眼神中,向绛雪园而去……
不看她一眼,他始终心难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