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极宫内,杨美人捂着脸凄凄惨惨的哭着,只见她身着一条粉白色长裙,将她衬得格外的娇弱可怜。
因为她的肌肤雪白,这脸上挨打的痕迹格外明显。
她心知自己若是即刻告状样貌有损,到时候激发不了夜帝的怜爱之心。
因此故意等到脸上的红肿退散几分,这才得了皇后的授意来到太极宫告状。
平日里杨美人略显娇惯,但时不时也透露出小女儿的娇弱。
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宛如珍珠的往下掉,那双含泪的眼睛委屈巴巴的望着夜帝。
不得不说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瞧着也是有几分手段在里面的。
只见她跪着往前动了动,声音带着抽泣和可怜。
“陛下,你一定要为平嫔妾做主啊,自己不过是关心妙妃娘娘,却没想妙妃娘娘如此心狠。”
她说完移开手,将那带着痕迹的脸蛋露出来。
杨美人咬着下唇眼泪往下掉。
“嫔妾不知何处得罪了娘娘,只是关心几句得此羞辱。”
若是杨美人告状对象不是妙妃,说不定夜帝已经心疼的叫她起来了。
可听见杨美人是要告妙妃的状,夜帝心里无端生出不耐烦。
只见他拿起面前的奏折看起来,完全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杨美人咬了咬下唇看向一旁的皇后,完全没料到夜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那皇后最是了解夜帝,这些年把妙妃捧在心尖尖,显然是不高兴杨美人告状了。
不过皇后敢让杨美人过来告状,肯定是留着后手的。
门外传来古太后的冷哼声,“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妃子,竟然越过皇后责打其他的嫔妃。”
古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走出慈宁宫,当夜帝听见她的声音立马脸色顿变。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忍不住瞥过一眼杨美人。
那杨美人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夜帝真没想到,这杨美人居然把古太后都请出来了。
他走上前朝着太后拱手行礼,“母后金安。”
“安?”
古太后阴阳怪气的说道,“这后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爱家怎么能安?”
“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杨美人虽然是个没美人,但也是妃嫔,没有请示皇后便出手打人,这个妙妃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听见古太后诋毁妙妃,夜帝皱了皱眉解释道。
“妙妃自来是个随和性子,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责打杨美人?”
古太后不悦,转身指着杨美人的脸说道,“这脸上的痕迹还能作假吗?杨美人挨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这妙妃赖得掉吗?”
“母后,此事一定有隐情。”
夜帝扫过一眼杨美人,那眼里带着深深地厌恶。
此时杨美人只感觉浑身冰凉,她仿佛能预料到接下来自己失宠的日子。
她忙看向皇后,却没想皇后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杨美人咬咬了咬牙,心知自己没有了退路,若是此时改口,自然是把皇后太后也一起得罪了。
倒不如朝着妙妃咬到底,想到这里她朝着夜帝说道,“嫔妾并未得罪妙妃娘娘,还请陛下给嫔妾做主。”
“听见没?”
古太后朝着夜帝说道,“人家可是说了,并没有得罪你的妙妃,就算是出言得罪了妙妃,也轮不到她动用私刑。”
她们这是要咬着妙妃动用私刑不松口,这令夜帝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眼看着场面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皇后上前一步朝着夜帝说道,“既然陛下不相信妙妃会做出如此行径,不如传她来听听看她的说法。”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贤惠模样,“这杨美人毕竟是伤了脸,若是妙妃不做出解释实在是说不过去。”
“此事臣妾也有所耳闻,那妙妃确实对着杨美人动用了私刑。”
古太后在旁边接话道,“你听见了吗?连皇后都知道了,这妙妃动用私刑的事情。”
“杨美人可是你的嫔妃,又不是什么不值钱的阿猫阿狗,岂是她能随便责打的吗?”
不等夜帝开口,古太后朝着一旁一个宫人吩咐道,“你去把妙妃叫来,爱家倒要好好听听看她怎么辩解。”
夜帝皱眉,“今日夜王妃进宫给妙妃请安,有小辈在,何必闹出笑话。”
听见说顾汐玥也在宫里,古太后眯了眯眼,“就是因为小辈也在此,哀家才更要好好审理此事。”
“那妙妃都多大年纪了,若是连自己的儿媳妇都教导不好,自己品性有问题,又如何能够教好夜王妃?”
显然古太后是要揪着此事不放了,夜帝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躁。
本想着不过是屁大点的事情,顶多说两句妙妃就过去了,却没想这件事牵扯到了古太后。
她的横插一脚实在让夜帝没想到。
就这样妙妃和顾汐玥都被带来了太极宫。
二人刚踏进宫殿,就被古太后的目光直直盯着。
“确实貌美,这妙妃属实是让哀家长了眼。”
古太后又看向了一旁的顾汐玥,那眼神只让顾汐玥感觉莫名其妙。
里面充满了敌意?
顾汐玥有些不明白。
只听古太后冷哼一声讥讽道,“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妙妃本就是个不懂规矩的人,连这夜王妃也学不到好。”
“一个养庶女出身卑微,顾家将你辛辛苦苦养大,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还将自己的养父养姐害进天牢。”
“真是白眼狼。”
这一顿批评让顾汐玥摸不着头脑。
顾汐玥朝着古太后说道,“太后是否有什么误会,当初顾青澜和顾清霜入狱,皆是他们咎由自取。”
“哪怕孙媳所作所为不合时宜,但怎么也不想太后口中这般不堪。”
“更何况当时孙媳并未见过母妃,又何来上梁不正下梁这一说。”
顾汐玥简直就像一个杠精,将古太后所有的问责,一一都给打了回去,最后还帮着妙妃开脱。
古太后气笑了,“长辈教训晚辈,应当立耳好好听着,你倒好,竟然顶嘴,当真是不懂规矩的卑贱出身。”
这话实在太难听了。
一旁的妙妃朝着古太后说道,“太后此言过于严重,顾汐玥既然嫁进皇家,那便是皇家的媳妇。”
“怎么说能称为卑贱出身呢?成为皇家媳妇便是卑贱出身,这满京城的贵族千金恐怕没人敢嫁进皇家来了。”
这话被妙妃一顿扭曲,倒是连皇后都给骂了进去,毕竟皇后不就是从皇子妃坐上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