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霞光万丈,紫红色的光芒如一道道利剑刺头云霞,插在波澜的大海上。
海风徐徐,轻柔而顺滑,宛若女神的素手拂过你的面颊。
连绵不绝的草甸,仿佛翠绿绸缎,勾勒出风的形状,与大海的波浪相得益彰。
在这样一幅绝美画卷中,唯有洁白而圣洁的城堡才是主角。
玛丽桥头,数十辆马车在男仆的指挥下一一停靠,待乘客下车后迅速退开。
一辆接一辆,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卡特作为庄园总管家,站在桥边迎接贵客们的造访。
庄园不知有多少年没这么热闹过了,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体现一位贵族管家的重要性。
卡特忙碌而快乐,他低沉的嗓音和优雅的仪态,让每一位到访的宾客感受到城堡的贵气与格调。
今晚的舞会极其盛大,从晚宴到欣赏歌剧,一个项目接一个项目,保证宾客们不虚此行。
第一个项目自然是盛大的晚宴,偌大的海王厅,足以容下上百人同时用餐。
头顶星空与明月,脚踩海蓝色天鹅绒,上千根蜡烛将海王厅映照得如白昼一般。
在海王厅内,临时摆放着三条长桌,丰盛的食物摆满了长桌的每一寸角落。
待晚宴结束后,宾客们移步休息室,喝酒聊天。
仆人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清理现场,移除长桌后,将这里重新恢复舞厅的模样。
但眼下,是享用美食的时间。
林加德作为橡树庄园的主人,在宴会开始前登台演讲。
感谢大家到来云云,没有浪费太多口舌,便进入正餐环节。
不过,在开胃凉菜之后,今天的主菜有些奇怪,所有到场宾客,都用好奇的眼神盯着自己的餐盘。
两片圆形面包,夹着一片厚厚的肉饼,还有几种蔬菜,很奇怪的造型。
坐在林加德对面的马克怀特狐疑道:“这是什么?”
“呵呵~这是一种我从家乡带来的美食,我将其命名为‘汉堡’~”
“汉堡?”
现场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显然,对于新奇事物,大家都很好奇。
“不知道这个汉堡应该怎么吃?”有人大声问道。
林加德站起身,直接用手抓起汉堡,这是一个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但没人敢说三道四。
“我十分建议大家放开规矩的限制,直接用手拿着吃。
但如果你放不开也没关系,用刀叉同样能吃~”
马克左右看了看,出身海盗的他,对于繁杂的贵族礼仪并不在意。
直接动手拿起来,狠狠咬了一口。
经过烘烤的面包,带着浓浓的麦香味,香嫩的肉饼汁水丰盈。
一口下去,像是在吃橙子,汁液在口中爆开。
特质的酱料香甜无比,跟肉饼的味道十分和谐。
新鲜蔬菜的爽脆,菠萝的酸甜,这些味道组合在一起,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顺着喉舌进入胃中。
马克忽的睁大眼睛:“很好吃的食物!”
林加德大笑:“谢谢,您的好评,证明厨房的努力没有白费~”
其他几位大人物,包括路易斯和费舍尔,也都不再矜持,纷纷动手吃起来。
汁水顺着之间流淌,忍不住吸吮一口,又是不一样的风味。
连大人物们都沉浸在新式美食中,何况是水手出身的海盗们呢?
对于这种包含多种元素的汉堡,他们吃的都很满足。
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若是在外面干活时,吃上一份汉堡,一天下来都不会累吧?
最关键的是方便,吃汉堡既不用耽误时间也不用占地方,边走边吃都可以,完全是底层人民的最爱啊。
今天供应给宾客们的汉堡肉排,肯定不是普通的牛肉边角料。
而是精挑细选过的上等牛肉,用来做牛排都绰绰有余。
为了让大家多吃一些,今天的汉堡分量不大,尝尝鲜而已。
但显然,汉堡的魅力无可阻挡,不少宾客都极力要求增加分量。
还是林加德站出来打圆场,顺便给自己的汉堡店打了个广告。
一周后,位于圣约翰主岛的四家直营店将正式营业,大家如果想吃,随时可以前往店内购买。
当然,他也提醒大家,今晚的汉堡是特制的,跟店内售卖的版本略有不同。
晚宴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得到了满足。
紧接着移步到偏厅,休息片刻,喝酒聊天,等待舞会的开始。
饭后动一动,活到九十九,对于这个安排,大家都没意见。
而林加德却带着马克怀特、费舍尔和路易斯来到一间小型休息室。
卡特已经在此醒好了更为醇厚的美酒。
今天,他们很默契的没有带家属前来,毕竟不是真正的贵族聚会,大部分宾客都是海盗。
他们自己无所谓,如果让家人跟海盗们同处一室,那就不合时宜了。
“几位,尝尝我的藏酒~”林加德举杯示意。
路易斯是品酒高手,晃动酒杯,让酒体在杯中旋转,充分与氧气融合后,放到鼻尖轻秀。
眯着眼道:“浓郁的花草香,这是哥达家族王室酒庄出产的葡萄酒?”
林加德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路易斯耸耸肩:“哥达的葡萄酒香气别致,有别于兰斯大陆的果香,浓郁的花草香,闻一遍就能记一辈子~”
马克也抿了一口,点点头道:“确实,这个味道只要喝过就不会忘~”
相对来说,费舍尔对于品酒不算擅长,品鉴的词汇也很匮乏,总结起来就一句——好酒。
品酒需要搭配一些小零食,比如现切火腿,利用火腿的鲜香激发酒香,这样的搭配绝对是黄金组合。
不过,叫他们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品酒,还得聊点正事。
林加德清了清嗓子,引起他们的注意后,挑起话题:“霍芬特大人遇刺,这件事想必已经传开了吧?”
费舍尔放下酒杯,聊这个他可不困了,毕竟刺杀案是他负责调查的,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呢。
那个鬼一样的黑衣刺客,遁走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就跟梦境似的,没留下一丁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