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加德处于浓浓的震惊中,以至于餐馆老板上菜都没注意到。
康纳叫了几声:“先生?先生?”
“啊~抱歉,我有些走神,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人为操控的可能?”
康纳压着嗓子道:“这就是我要当面说的原因,我觉得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理由?”
“霍芬特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但此前从没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
晕倒总得有理由吧?或者中暑?或者得了重病。
这些他通通没有,所以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林加德拧着眉头:“别急着下结论,医馆那边不是还没消息传来吗?”
“是~我已经让人在那边盯着了,一旦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觉得像中毒?”
“嗯~看到的人说他面色青紫,肯定不是普通的晕倒~”
“你知道有什么药物会导致类似的症状发生?”
“不清楚,如果是烈性毒药的话,应该很快没救了才对。
但霍芬特先生被送到医馆时还能喘气,所以应该不是烈性毒药。
可问题又来了,采用慢性药物控制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加德也陷入深深的苦死,这件事实在太乱太复杂了,再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他是一头雾水。
最关键的是,他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把自己牵连进去,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他又该怎么应对呢?
牛排没吃几口就放下刀叉,实在没胃口。
跟康纳站在餐馆门口,正要分开各自回家,一名身穿红色制服的士兵从人群中窜出来。
“伍长大人~”
“有消息了?”
“霍芬特大人经过抢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康纳一把抓住手下,死死盯着对方,好像能从他眼中看到答案一样。
“有结论了吗?为什么晕倒?”
“医生说霍芬特大人之前因为受过惊吓,正在吃一种安定药物。
这种药物对身体有一定副作用,出现晕倒情况实属正常~”
康纳极为诧异:“这么说是意外?不是人为的?”
士兵摇头:“医生的结论就是这样,大人~”
康纳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们留在医馆的人用不用撤?”
“当然不能撤,给我把人看好了,若再出现变故,我第一个崩了你们~”
“是~”
等士兵离开以后,林加德才问:“安定药物?晕倒?要不要这么巧?”
“是啊,太巧了,先生,要不要我把医生押了去问话?”
“你不怕惊动背后的大人物?”
“可现在我们没有线索,单靠瞎猜肯定不行~”
林加德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我来办吧~”
康纳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身份太显眼,做事碍手碍脚,很容易被发现。
反之,林加德出手就简单了,只要小心点,应该不会被查出踪迹。
“但你得帮我个忙~”林加德说。
“您吩咐~”
“我需要一个安全屋,不会被人查到的地方~”
康纳微微颔首:“我来安排~”
“行,等我消息吧,你先回执法司,有任何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明白~”
跟他分开后,林加德上马回到庄园。
卡特迎上来:“先生~”
“嗯~霍芬特出事了,你去把斯奈德叫过来~”
“是~”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施耐德才匆匆赶到。
林加德的书房里,他躬身站在桌前:“先生~”
“噢~你来了,事情出现了些变化,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
施耐德点头:“没问题~”
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然后道:
“我要你把负责给霍芬特治疗的医生给绑了,绑了人不要回庄园,康纳给你安排了安全屋,然后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施耐德沉声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切记,不要露脸,让他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出来~”
“是!”
“去吧,别带太多人,免得被发现~”
施耐德出去了,卡特找过来:“先生,您认为这个医生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审过就知道了,我只是觉得太巧了。”
。。。
月黑风高杀人夜,圣约翰镇的居民们早已进入睡梦中,街巷无比安静,连流浪狗都不愿意过多浪费体力在街上游走。
医馆附近的一条暗黑小巷中,一道身影缓步前行。
他的背有些佝偻,手里撑着文明杖,从他粗犷的呼吸声,不难听出他走路有些吃力。
经过垃圾桶的时候,他随手往里扔了些东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道暗影从垃圾桶旁边暴起,根本没等人反应,一记手刀看在对方脖颈之声。
‘呜~~~’的一声,那人应声而倒。
那突然暴起的身影前后扭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发现,这才弯腰将人搀起,一手搭在自己胳膊上,踉跄着往前走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送喝醉酒的朋友回家。
几分钟后,他们出现在一个密闭的房间中,前后左右都是墙,只有一角开了道木门,此时也已关上。
地面阴暗潮湿,蟑螂或者跳蚤,肆无忌惮的在地上爬。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被吓的晕过去。
穿着黑衣之人,打量着坐在木椅上的老头,片刻之后,微微摘下面罩,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施耐德。
而对面坐着的人,自不必多说,就是那位给霍芬特大人治疗的医生。
此时,医生还处在晕厥的状态中,坐在椅子上像是没了脊骨一般,脑袋无力的耷拉在一边。
施耐德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对方有醒的意思,干脆从一角的水桶里舀起一瓢凉水,狠狠泼在医生苍老的脸上。
“emm~~~”
医生打了个哆嗦,瞬间惊醒。
施耐德赶紧拉起面罩,冲医生晃了晃水瓢:“醒了?”
医生一开始还不明所以,可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镣铐,脚下也坠着铁镣,动一下叮铃哐啷乱响。
再想到自己失去记忆前,脖颈被人重重砍了一刀,瞬间明白自己的处境。
再一抬头,对上施耐德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