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深处的小河或山间小溪,洄于深山密林之中,中间大石迭置,瀑布众多。
小岛的地貌和自然特征极为复杂,几乎涵盖了印象中所有的美丽景观。
丰特伦行走在人为开辟出的雨林小径中,思绪翻飞,他在考虑一会儿会碰到什么样的人。
海盗?土著?一切尚未可知。
不过从这一路走来的情况来看,不像是有海盗居住过的痕迹。
原因很简单,如果是海盗再次扎根,势必会开辟一条更大更宽阔的道路以便来回运送物资。
就刚刚这条不允许两人并肩同行的小路,基本不可能是神经大条的海盗们干的事儿。
简单来说就是手活儿不够细,力度拿捏不够精准,太大力直接整gc了,力气小又没感觉。
所以说,小姐姐是技术工种。
收~
丰特伦在登岛以前,特地让战友划船绕着小岛转了一圈,没有任何码头。
能够登陆的点倒是有几个,但绝没有停泊大型船只的地方。
因此,遭遇海盗的可能性几近为零。
那就是土著了,不知是千百年来生活在这里的原生土著,还是近几十年搬迁到这里的外来土著。
一切还得等见到真人以后才知道,希望不是食人族,丰特伦一边走,一边暗暗给自己打气。
但有些时候就是这样,越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当他循着一道袅袅升起的炊烟来到部落聚集地时,心也随之沉落谷底。
眼前的人大约三十几个,不知道是不是全部。
他们有着原始部落的基本特征,皮肤呈黑褐色,身上只有一件草裙,无论男女老少,统一标准。
是的,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例外,可是,丰特伦并没有被女性的开放而产生需要打马赛克的欲望。
看着那一个个比他奶奶还老的女人,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
他知道,这些女人并不是岁数大,纯粹是野外生活的磨砺,风吹日晒,再好的皮肤也遭不住。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此时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一名戴着花羽毛头冠的老妇人,正在火堆边念咒语。
身边围着几个舞蹈的男人,他们戴着骨头做的项链,那是实力的象征。
位于小广场一角摆着一排武器,种类各种各样,有的是用火鸡等动物骨头制作而成,主要用来刺杀敌人;
有的是捉鱼的工具;有的是用来对付蜥蜴的,有的是用来对付野猪的。
针对不同的猎物他们制作了不同的武器。
再看那一张张被晒干,还带着血迹的兽皮,就知道这个原始部落有多么不好惹。
重点还是那个火堆,很明显,他们正在烤制着什么东西,熊熊火焰隐隐冒着绿光,仿若地狱之火在人间绽放。
以丰特伦的经验来看,他们应该在火堆中加了某种特制粉末。
不过,这些经验并没能帮助他平静下来,反而愈发恐惧。
那股从脚底板窜起的寒意令他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后槽牙几乎快要咬碎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刚还担心不要遇上食人族呢,这不就碰上了?
为什么他如此笃定?
废话,火光中那人形尸体,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
不行,这里不能多待,丰特伦脑海中警铃大作,再大的功劳都没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这不是他自己为胆小找的借口,是林加德亲口告诉大家的。
正准备原路返回,好死不死,他退后的一步正好踩在树枝上。
‘咔嚓~’
正在念咒的巫婆猛地睁开眼,但是,并没有眼球!
一双如老树被挖了个孔一般的空洞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丰特伦,差点把他魂儿给吓出来。
这就相当于给一个骷髅粘了层人皮,太吓人了,丰特伦永远忘不了刚刚那一瞬间。
跑!跑!跑!
意识告诉自己应该赶紧跑路,可他太害怕了,腿一软,竟摔倒在地。
该死!
丰特伦怒骂了一句,身后,几十个原始人怪叫着冲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他虽然受过专业训练,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在天天爬树,在丛林间穿梭的原始眼中,他的身体跟野猪没什么两样。
不,也许他们认为野猪的诱惑力更大,毕竟肉多。
见势不妙,丰特伦还是拿出了专业素养,伸手往怀里掏出一个管状物,管口朝天,拽着绳子用力一拉。
“哧~”
一团鲜艳的火光,在原始人惊恐的眼神中直冲云霄,‘砰’,于百米高空绽放开来。
绚烂的火花对原始人来说,是无尽的恐惧。
每一位侦察兵在执行任务时都会带这么一只信号弹,以便舰队能够第一时间获知危险,想办法前来营救。
当然,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侦察兵是不会动用信号弹的,因为信号弹一出,很有可能会影响舰队本来在执行的任务。
为一个人放弃任务,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恰恰是黑海舰队凝聚力极高的体现。
毫无疑问,这又是林加德的要求。
丰特伦不怕死,他只是不想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所以他只好使用信号弹,来避免这一惨剧发生。
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凌空飞起。
原来是几个原始人跟扛野猪似的,把他扛在肩上,来到巫婆面前。
‘呜呜呜~’
‘哦哦哦~’
‘呜啊呜啊~‘
他们的叫声比猴子还难听,没人懂得他们的话语。
丰特伦没有挣扎,他担心反抗过度被人一刀宰了,信号弹岂不是白放了?
“喂~听我说,你们冷静,我不是敌人,听懂了吗?我~不是敌人,我只是路过~”
他在试图通过释放善意,来避免自己成为食物。
可惜,这里没人懂得他的话。
心中一片悲凉,他多么希望能看到林加德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下令战友们开枪,杀光这帮愚昧的土著?
想多了,这件事可能会发生,但不是现在。
这一刻,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好前景,想起了家中老母,想起了还没确定关系的邻家女孩。
无数光影在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林加德的身上。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兄弟!”
这是林加德的原话,不知有多少战友正在为这句话而拼命?
丰特伦突然平静了,不管会不会被吃,至少,自己也为舰队、为将军做过贡献了。
不得不说,马克的洗脑工作进行的不错。
当一个人,在即将成为人家盘中餐的时候,还惦记着为林加德效力,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林加德便是他们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