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朗尼斯还是轻视了尼安特侯爵,心里未尝没有侥幸想法。”加里森的观点很独特。
林加德一琢磨,未尝没有其道理。
若不是抱有侥幸心理,朗尼斯真的会为了命令而强行进攻吗?
换个角度想想,若这场仗由伯顿子爵来指挥,又会造成同样的杀伤效果吗?
林加德不这么看:
“你说的没错,朗尼斯绝对有侥幸心理,但无论如何,凭借过半的损失,已经足够交代了,接下来,他会为死去的兄弟和骑兵团的荣誉讨回公道。”
大家都这么看,虽然骑兵团有不为死去兄弟报仇的习惯,可那也得分背景。
死一个两个,自然不值当去报仇,这回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是大半!
如果什么都不做,从此以后,幽魂也别叫幽魂了,叫胆小鬼或者冤魂吧,活下来的士兵士气一落千丈。
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这个道理朗尼斯不会不清楚。
一场预料之中的复仇之战势必会上演,只不过在什么时候打,那就说不好了。
也许明天,也许一个月,还有可能一年?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这也是困扰侯爵的问题,他和王妃不可能一直呆在黑水城,他们必须尽快赶回帝都。
可如果朗尼斯在他们走后杀回来,凭借蒂姆伯顿一个人,能挡得住战神吗?
此时,黑水城堡内,侯爵向王妃诉说担心。
“也许我当时应该乘胜追击!”侯爵这样说。
“追出去的话,黑水军必败无疑,我亲爱的哥哥,你怎么了?居然患得患失?”黛丝王妃轻佻柳叶眉,言辞中带着一丝费解,这可不是她认识的哥哥。
尼安特侯爵叹息道:
“也许是我老了,自从被林加德击溃,我就认识到了这一点,只是还不甘心。”
“你想太多了,他能赢不过是占了狡诈二字,正面对抗他不是你的对手!”
这话有些违心,但她必须这样说,眼下她离不开哥哥的帮助,如果他的心理出现问题,靠她一个人如何完成大计划?
“是吗?听你这么说,我倒是安慰不少~”侯爵苦笑一声,强行振作精神:
“好了,说正事吧,我们会在黑水城多待一周,一周后启程回帝都!”
“嗯~听你安排!”
“至于黑水城这边,我会督促伯顿子爵,在我们走后,一定要死守城门,不管朗尼斯用什么招数都不可以离开城池。”
不是办法的办法,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招数了。
毕竟蒂姆伯顿不是朗尼斯的对手,这是既定事实,不可能因为意外就扭转这一切。
“多给他留些黄火药吧~”
“我会的,刚刚我已经让他恢复战场了,凭借之前那些机关和陷阱,应该足够挡住朗尼斯一段时间。”
顿了下,他沉声道:
“如果他真能拖住朗尼斯的脚步,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王妃点了下头,伸手抚平自己的眉心:
“是啊,希望他能做到,否则接下来这一路,我们将走得异常困难~”
侯爵坐下来,微微低头,视线中出现王妃那双宛如艺术品一般的玉足:
“我做了三重掩护,威廉大帝号带着舰队继续北上,走海路回去;
还有一路黑水城士兵,拱卫你的座驾,走官路,大张旗鼓的摆开架势回帝都;
而我们,则装扮成小伙商队跟在大部队后面,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有充足时间做出反应。”
王妃过了一遍这个计划,没找到明显问题,便点头应下:
“我没意见,就这么做吧~”
“只是这样一来你要吃点苦!”
“呵呵~我不怕吃苦,一切为了我们的计划~”
侯爵站起身,突然来了句:
“我听说你给圣约翰传了封信?”
王妃身子一震,立马恢复平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
“是啊,我送他那只公爵牧羊犬可是很稀有的,自然要关心一下。”
“仅此而已?”
“不然呢?难不成我和他还有什么私情?”王妃嗔怪道,那一瞬间的风情,差点勾起老侯爵的第二春。
即便是自己的亲妹妹,老侯爵也不可能没有一丝邪念,这个女人的魅力,没有男人能够阻挡!
只是碍于种种原因,他只能把那股邪念压在心底,永远不能勾出来,否则会坏了大事的。
“呵呵~没事了,我也就随便问问~”
侯爵不信王妃会为了一只狗特意千里传信,可王妃不说,他也不能逼问,只能含糊过去。
同样的,王妃在信中的确不止提到公爵牧羊犬,这些秘密不可对侯爵诉说,一个字都不行。
难道她要说这封信是她给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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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约翰,林加德成功收到王妃的信鸥传信,十分诧异,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展开信纸,内容如下:
【亲爱的林加德,希望礼物能够让你满意,我想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将经常听到关于我的消息,不用担心我的安危!】
看到这,林加德撇了下嘴,谁关心你了?臭不要脸。
【…特地写下这封信,是想提醒你,照顾好我的花园,如果有一丝一毫的损坏,我饶不了你。
除此之外,还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转告你的妻子——她母亲的死与我无关!】
内容就这么多,王妃字迹娟秀,信纸上的香味跟她身上的体香如出一辙。
将信纸拿在手中,就好像握着她的小手一样。
可是,上面的内容却让林加德震惊不已,她知道了?这怎么可能呢?
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这个绝密不可能被任何人知道,王妃是从哪得知的?
而且故意提起菲奥娜母亲的死又是为了什么?
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吧?
你说跟你无关?有证据吗?
林加德脑子有些乱,不知道从哪开始捋顺,总感觉那里出了问题。
反反复复将信件看了好几遍,就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漏过,确定没有自己遗漏的信息,那么问题出在哪呢?
这个答案估计只有王妃才能解答,单靠他想,就算抓破头也想不出来。
更让他纠结的是,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菲奥娜?
不告诉吧,好像有所隐瞒,告诉了又怕菲奥娜多想,或者陷入某种执拗情绪中。
该死!这个该死的女人,总能在不经意间撩拨别人的情绪,哪怕仅仅是一封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