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彭岳已经跃上了烟雨楼前的花船码头,那些码头上的奴仆小斯何曾见过这般能在湖面奔走的神通,还以为彭岳乃湖中水怪幻化,见彭岳跃上码头,吓得纷纷退让,彭岳也不停滞,脚下施展的坎步立即转为巽步,沿着岸边道路便往城中街道奔去。然而彭岳刚冲出去没多远,却迎面和雷家两兄弟所带的人马遭遇上。
这雷家两兄弟由始至终都未放弃追捕彭岳,之前见彭岳潜水而逃,便立即派精通水性之人也跟着下水追踪彭岳,但随后发生的一幕却是将这雷家兄弟俩给吓唬住了,差点便舍去继续追捕彭岳的念头,但两兄弟想到木公子所吩咐的话,以及对这小叫花子的神秘来历颇为好奇,便再次坚定念头要抓到彭岳。彭岳和黄裙少女两人在湖面上闹出的动静这般大,两兄弟也不担心会跟丢,索性便在岸边远远跟着,就不信这二人不上岸。而后倒还真叫两兄弟猜对了,见到彭岳往烟雨楼的花船码头而去,便带着人加紧赶来,恰好将彭岳堵个正着。
“嘿!那小叫花子,哪里逃!”雷银性子急躁见彭岳便在眼前,当下便冲至队伍最前,独自猛扑向彭岳,欲将就此把彭岳制住。
彭岳当然认得这冲上前来的人是谁,前不久才与之交过手,哪会这般快便忘记,此番仇人再相见,心头无名火顿起,索性怒向胆边生,举起木剑,一式从老祖那学到的伏妖棍法便使将出去。
雷银见彭岳竟用手中那根造型古怪的木剑来抵挡,不由鄙夷轻笑一声,他可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一拳一掌皆有莫大的威力,莫说一根木剑,即便是一颗碗口粗的树干,一掌下去也能给它震碎,此刻见状,心头认为彭岳已然心中慌乱无比才做出这般痴傻的举动。于是便不以为然,双手屈指成爪抓向彭岳挥舞过来的那根木棍。
然而,彭岳施展出的这一式棍法乃是慢招,不缓不急中与雷银的双掌相碰,在接触的一瞬间,雷银面色猛然大变,只觉得这木剑之中似含有数百斤之力,以自身双掌难以抵挡,然而此刻再变招躲闪却是来不及了,雷银只堪堪将手掌缩回,双臂交叉护在身前的刹那,便被伏妖剑扫到,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雷银应声倒飞出去数丈之远,更将身后追之而来的一些手下撞倒在地。雷银被彭岳这一招砸得不轻,挣扎了几下双臂竟使不上劲,难以起身。
虽然伏妖棍被老祖用黑铁木封在里面炼成了一把古怪造型的木剑,但伏妖棍原本的特性似乎并未因此受到影响,彭岳也是在湖中劈船窗时才发现的这一点。
雷银被一招击飞,顿时震惊一众人等,纷纷驻足不敢上前。雷金见状,这才想起眼前这小叫花子刚刚在湖面闹出的那般动静,怎会是一般人,自己立功心切竟一时忘了这些,可到如今这地步又不能不硬着头皮上,于是开口道:“小子,别想跑啦,我手下众多,这般多人将你围住,今日你是插翅难飞!即便你有些古怪,但这么多人一齐围上便不信你还能使出什么招来,若不想吃些苦头,还不束手就擒。”
彭岳听闻,抬眼环视一圈,见对方人多势众,若一起围困上来,自己孤身一人的确太过吃亏,彭岳心念急转,不由回头望向湖面,却见那黄裙少女正从湖面飘身而来,就这耽搁一会儿的功夫,她已至码头不远,这下彭岳再想从湖面逃脱已是不可能了,当真是前有狼逼后有虎追,两面夹击之下逼得彭岳头皮发麻。
“这些人堵在此确是麻烦,再耽搁片刻就要被这小娘皮追上了,那时可就惨了!”彭岳将目光望向侧面的烟雨楼心念道,当下不再犹豫,巽步施展开来,转身便往烟雨楼而去。
“追!这小叫花子想往烟雨楼去!”雷金见彭岳望向烟雨楼的瞬间便明白他心中所想,彭岳身形刚动,他便立即下令,让手下追上前去。
黄裙少女跃上码头,远远的便瞧见了这边的情况,只是不知这群阻拦彭岳的是何人,但瞧见彭岳直直冲进一栋高楼里,便毫不停留直往烟雨楼飘身飞去……
但是黄裙少女还未到烟雨楼前,一道白影从天而降挡在她身前,阻拦她继续追入。
“婉瑶姐姐你干嘛拦着我?那个小浑蛋要跑没影啦!”黄裙少女心中不服。
“铃儿,那里不是你能去的地方!”白衣女子握住黄裙少女的手阻止道。
但黄裙少女正在气头上,不服气问道:“那楼中是什么地方?又为什么去不得?”
“以后你自会明白那是什么地方,总之你去不得!而且,我能感觉到那楼中有几道不同寻常的气息,这里并非想象中那般简单,我们还是少一事为好!走吧!”白衣女子牵着黄裙少女的手离开了这里。
黄裙少女虽然任性,但也不敢违逆白衣女子,任由她牵着离开,但边走边不甘心的翘着嘴,嘟噜道:“婉瑶姐姐,那个小浑蛋这般骂我,而且还骂了你,便这般算了?”
“这事当然不会这般算了!”白衣女子并肩走在黄裙少女身侧,莲步轻移落地无声,“木爷爷此番出来寻找的人还未找到,或许还得需要这小子帮忙才行。”
“咦?木爷爷找谁呀?那人又怎么和这小浑蛋扯上关系了?”黄裙少女越听越糊涂。
“想知道?那你去问木爷爷吧!”
“婉瑶姐姐,你和木爷爷就是喜欢打哑谜,什么都不跟我说,你就说说嘛!”
白衣女子轻笑一声却未回话,而是带着黄裙少女飞上了半空直往城中而去,又施术隐去了二人的身影。
烟雨楼亦如往日一样,人声鼎沸,楼中到处是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莺莺燕燕在陪酒卖笑,尽显一片热闹非凡之景。然而,这番景象很快便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