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雅眼看着路口就要到了,示意刘以安停车,刘以安一脚油门踩下去,“滚,给我滚下车。”
何碧雅头也不回的走了,老娘才不稀罕你。
忽然她觉得有些不过瘾,又倒了回去。
刘以安以为何碧雅是要服个软,便开了车窗。
何碧雅笑脸相迎,刘以安忽然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下一秒,何碧雅狠狠的怼了他一句,“刘狗,神经病!”
她这句话骂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刘以安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手不小心按了一下喇叭,他整个人都失控了,开始不停的按着喇叭,直到手心泛红,红绿灯转换,他才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五一路,暗巷口,付晓看了看手表,心里琢磨着,老板怎么还不来。
忽然他看见一个人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和眼镜,是老板。
“帮我把这件衣服洗了,尤其是肩膀的位子要洗仔细点。”
刘以安把衣服递给付晓,付晓检查了一下,“不脏呀!”
“脏死了!”刘以安虽然冷着一张脸,可他的语气很不平静,付晓蹙了蹙眉头,他虽然是刘以安的助理,可洗衣服这种事情他可不想干。
“这衣服你不能拿回去给你老婆洗吗?”付晓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他推着刘以安就往东邪西毒那边走,“这次的客户出了不少钱让你画画,十天完工,行吗老板?”
付晓把衣服地道了刘以安的手里,刘以安像是触电了一眼,撇过头去完全没眼看那件衣服,“太脏了,找个袋子帮我装起来,我回家拿给我老婆洗。”
刘以安勾了勾唇,以前何碧雅就经常帮自己洗衣服,现在住在刘家这些事情都是由佣人打理的,作为妻子,她是应该给自己洗洗衣服了!
付晓的这句话倒是提醒刘以安。
“什么人要买我的画?”
刘以安对买画的人像来地有些挑剔的,付晓怎么会不明白,“和你一样的神秘人,说是想请您画一副星空,出价一百万。”
刘以安长长的“哦”了一声,付晓和他从后门进入东邪西毒的时候,烈长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刘以安的身后朝着他的肩膀拍了上去,刘以安一惊,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今天是撞了什么邪,怎么什么人都要来碰一下自己的肩膀。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刘以安回头一看是烈长枫,他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你呀!”
烈长枫眼睛一亮,开始说起江月里的事情来,“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害我!”
烈长枫十分委屈,刘以安摸了摸他的头,“不是害你,是让你好好体验一下人生,长枫,你当年做过的事情,现在想来,有没有一点愧疚?”
刘以安的声音忽然变的很轻柔,当年烈长枫就是从东邪西毒被送到瑞国的,还好他大哥发现的早,不然以他的精神状态不知道要害了多少人。
他害人,但是他也是病人。
刘以安虽然唏嘘,可对于烈长枫过去做的事情也无能为力。
烈长枫的眼神里透着委屈,刘以安知道他的心还是那么冰冷,他把所有的责任都退给别人,一切都和他无关,他只是华家的小少爷。
“你怎么没跟着你大嫂了?”
刘以安有些嫌弃的看了烈长枫一眼,烈长枫摇摇头就要跟着刘以安走进那个没写名字的房间。
付晓把烈长枫挡在了门口。
“我不想去,太累了。”烈长枫话音刚落,他转而就像付晓央求着,“哥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刘以安一听到哥哥这两个词,后背紧缩,长长的睫毛透着皮肤的光泽,扇了扇、
“长枫,你好像见谁都要喊哥哥,要么就是叫姐姐!”刘以安拿着酒精消毒液给自己喷了喷又床上了一件白色的罩衣,烈长枫知道他这是要开工了。
“这样叫多亲热!”烈长枫可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还要自己开心,开心到极致。
“以后不准这么叫,要么你就加上名字,尤其是你喊何碧雅的时候,但凡让我听到你这样叫她一声姐姐,你试试看!”
刘以安的话里透着一股杀气,越温柔的人越致命,烈长枫目瞪口呆的看着刘以安,他干净的脸,陪着这身白色的罩衣,有点像拿着手术好的医生,烈长枫心里一怵,付晓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他。
“就问你听到没!”
烈长枫马上点头,“听,听到了。”
“还不快去工作,我老板要开工了,别站在这里打扰他!”
付晓扬声说着,烈长枫像是脱缰的马儿跑的比谁都快。
付晓关上门,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
老板画画的时候都是他看门,他需要那种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安静。
刘以安拿起画笔,白色的画布他眼前折射出明亮的光线,他在脑海里描绘着星空,手里的画笔微微有些颤抖,转而看到屋子里的那些颜料,他在想要用什么来表达清空。
他闭着眼睛沾着颜料,在画布上肆意的挥舞,睁开一看白色的画布被染成了黑色。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星空,星空。
他大多数的作品都是自己无意间创作的,鲜少像这样按照客户的要求去画画,付晓做事情向来会站在他的角度去考量一番,相比他觉得这一百万是值得的便结下了。
为什么这个人想要星空,还专门联系付晓让自己来画?
笔杆微微有些发烫,黑色的画布在刘以安的眼底沉沦,他在画布上用蓝色点着星星,可这样普通的星空怎么能出自他的手。
刘以安丢掉手里的画笔,闭着眼睛坐了一会儿,脑海里的画面不停的闪回,他忽然想起那天在浴室里看到的星空,他把何碧雅搂在怀里,月光缠绕在她的脸上,窗外的星空也变的更加明亮。
刘以安撕掉画布,重新画了起来。
窗外的空气忽然变的湿润起来,整个天市被小雨打湿了。
何碧雅看了一眼宋岩,把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帮人居然要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