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建业集团”内部出现纷争后,“林氏集团”疯狂吞噬其原本在宜江市的业务,现在已然是宜江市第一大财团。
不过对于云染来说,这一名小小的集团董事长,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医院都治不了,恐怕我也爱莫能助。”,云染语气生硬道。
听到云染的回答,林山并未动怒,反而是用恳请的语气说道:“还请云染医生帮忙诊断一下,如果真的看不出什么,我也不会再纠缠您。”
云染微微皱眉。
对方大小也是个发号施令的集团董事长,态度摆到如此之低,自己再拒绝,恐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好吧…”,云染无奈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若是什么都看不出,可别怪我。”
林山颔首道:“这是自然,还请云医生随我来。”
云染披上外套,跟随二人走出咨询室。
此时正是深冬时节,外面温度很低。
薛傲是习武之人,血气旺盛,不畏寒冷,所以穿的并不多;反观林山,身外裹着皮草大衣,二人看上去反差感很大,像是活在两个季节一般。
云染自然也不畏寒冷,不过他不想自己的特殊之处被他人察觉,所以每次出门时,他都会穿上厚实的外套,作为隐藏。
林山出现之后,薛傲便安静地做回他保安的本职工作,没有再说一句多余的话。
只是刚才的遭遇,让他在看向云染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忌惮与戒备。
云染跟随林山,来到巷子口。
商务车的车门打开,在林山的指引下,云染看到了倒在后排躺椅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具尸体的林然。
看到林然的一瞬间,云染便微微皱了皱眉。
他可以明显看到,林然身上的阳气,已经近乎散尽,哪怕是个不通玄术,且不懂医道之人在此,单从林然出气多,进气少的呼吸,便可以判断出此人应该命不久矣…
而在云染的视角中,他则是可以看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魂魄被吞噬,这具躯壳不过是苟延残喘…
从这人的状态上来判断,害他的,十有八九是“梦魇”。
云染摸着下巴,短短几秒钟内,他便已经推断出林然的“死因”。
不过他还是象征性地上前,替林然把了把脉,随后语气凝重道:“脑死亡,回家准备后事吧。”
此言一出,原本身姿笔挺的林山,突然像是老了十岁,腰背立刻就显得有些佝偻。
林山虽然富有,但林然却是他的独子。
即便林然终日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林山对他这个儿子,依旧是溺爱有加;可以说,林然的大少爷性格,就是林山一手娇惯出来的。
至于林山为什么会找到云染,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心理医生,其原因就像他自己之前说的那样,在来这里之前,他已经带着林然去过市内所有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脑死亡”。
年轻时有过特殊经历的林山,认为自己儿子的状态,可能与某些不干净的东西有关。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已经失去希望的林山,动用了一些人脉,得知在宜江市,有着一位隐世的“高人”,可以治疗邪病。
而这个所谓的“隐世高人”,便是此时已经给林然下达“死亡通知”的云染。
如此一来,林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就此折断。
至于“隐世高人”这个名号是如何传播出去的,当然只有云染自己清楚了…
见云染转身要走,林山身子一矮,“扑通”一声跪倒在雪地之中!
他身边的薛傲,立刻便要上前搀扶,却被林山甩手制止。
林山对着云染的背影道:“求云染先生大发慈悲,只要能救犬子一命,林山愿拿出一半身家…”
云染没有转身,无奈摇头道:“别说是一半身家,就算是你倾家荡产,人我也是救不回来的。我是个心理医生,不是大罗金仙,如果林先生不相信我的诊断,大可另请高明。”
说完这些话,云染没有再做停留,迈步朝着巷子中走去…
回到咨询室,云染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随后坐回办公桌内侧,看着空无一人的前厅,语态自然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冥渊”之中,林震坐在云染对面,黑色的斗篷,遮盖住他大半张脸孔。
“你应该能猜到我的来意。”,林震说道。
“梦魇吗…”,云染端起茶杯,吹了吹,随后轻抿一口。
“是的,这东西对我来说,比较棘手…我无法追踪到它。”,林震坦言道。
“梦魇”,这种邪祟,本是厉鬼,但却已经脱离厉鬼的范畴,更近似于“妖”。
它们存在于梦境之中,这梦境既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睡眠时产生的,也可以是“梦魇”自行创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梦魇”所活跃的“战场”,与林震并不处于同一位面之中。
今日凌晨时分,林震的师父老邹,突然出现在林震的住所,告知林震,“阴界”发生变故,情况紧急,他必须前去支援,原定计划也因此改变。
在他归来前这段时间,宜江市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就全权交给林震来处理了。
老邹刚刚离开没多久,林震便再次感应到强烈的阴气波动。
手持“阴阳定踪盘”一路追踪之下,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林震找到了已经变成一具“活死人”的林然。
通过林然身上的种种特征,林震也看出,他是被“梦魇”所害。
因为师父老邹已经离开,无奈之下,林震想到了云染。
似乎不知不觉间,林震已经将这位神秘的心理医生,与自己的师父老邹,在某个领域内划上了等号…
云染沉思片刻,放下茶杯,回答道:“你并非无法追踪到它,只是赶到之时,它早已完成进食,逃之夭夭了。”
林震微微颔首,又补充道:“不知是这样,在那之后,我便无法再追踪到那只梦魇了…就好像,它凭空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