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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子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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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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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晓璃沉默着,眼前仿若电闪雷鸣,一阵阵地发晕。

    自始至终她只觉得冤屈,就像母亲一般,撕心裂肺于世事不公、人心不古,却从来没有想过……可能这两件事从来都只是一件事,是有人要害江家?

    这其实不怪她,游湖刺杀和私改八字两件事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彼时事情又突然,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此刻才觉得……似乎……也许……这件事和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她不是笨蛋,相反,她极为聪明,彼时没想到的事情,此刻经由时欢一提点,只觉得脑子里电闪雷鸣般地,炸了,炸完整个人晃了晃,脸色一白,手都在抖,气的,也是恨的。

    就在一刻钟之前,她还在感念自己到底是无以为报,令大皇子殿下错付了,谁能想到,一刻钟之后……咬着牙打着颤才能忍着将人撕碎的冲动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状。

    “其实,这件事很是寻常。”时欢音色清冷,并不似宽慰,倒像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多少有些置身事外的冷淡,“这世间……人人皆为利来,个个皆为利往,你于他来说,若非棋子,便是陌路,他的取舍其实很好理解。倒也不必过多沉湎悲伤无法自拔。告诉你这些……不过是不想你稀里糊涂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银子。”

    掌心掐的生疼,唯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江晓璃咬着后牙槽,仿佛咬着那人的脖子般,用力地挤出来几个字,“那你呢……又救我作甚?”到了这时候,江晓璃自然不觉得时欢就是来告诉自己真相的。

    时欢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清醒、理智,权衡地明明白白的时欢,从来不是一个闲来便日行一善的人。江晓璃暗嗤,是啊,若非棋子,便是陌路,这于自己和时欢之间的关系,也是一样的。

    “我?”时欢低着头理了理衣袖,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你可以理解为……对我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不过举手之劳便多个盟友,这买卖,也是划算的。”

    格外地直白。

    因此……倒是显得多了几分诚意。江晓璃盯着她,半晌没说话,像是评估对方所言的真实性。

    官吏很快就来催了。

    因为收了时欢的银钱,态度很好,只道时辰不早了,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了事夜宿荒野,届时上面要怪罪。时欢点点头,道好,再说两句就好,一边含笑致歉,又塞了一个荷包过去。

    那官吏摸了摸荷包,和之前一样,一张银票,当下笑呵呵地推开几步,走之前还行了个礼,“那……大小姐可得快些了。城门也快关了,大小姐回城也不方便的。”

    说着,心道这时家的姑娘就是上道,打点银钱都是一张银票一张银票地给,也不知道这江家是何时攀上了时家,看来这路上还是尽量照顾一二吧,指不定哪天还能翻身呢。

    时欢点头道谢,从片羽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裹,递过去,抓着江晓璃的手拍了拍,“这里有几件换洗衣裳和一些干粮,此去路途遥远,仔细着自己的身子才好。”

    “还有些碎银子,到了下个镇子,自个儿买些吃食,好好休整休整,想想我的那些话……可明白?”

    掌心里,是一个冰凉的物件,感觉像一个瓷瓶。而时欢的最后一句话,听起来格外地……有深意。下个镇子……江晓璃点点头,应好,后退了一步,对着时欢深深一个鞠躬,半晌才直起身子,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朝着众人等待的地方去了。

    时欢这才同那官吏道了别,转身上了马车,朝着城内去了。

    马车里,片羽一边给时欢倒茶,一边低声问道,“主子为何要救江小姐?”

    “救……”时欢笑着摇头,眸低漠色浓郁,嘴角笑意凉薄,“我不过是给了她一瓶假死的药,并且让师兄安排了人在下一个镇子里等着接应她罢了……如今尚且不知道她作何选择,哪里能算救?”

    “何况……本来她对顾言卿尚带愧疚,满心都是自觉自己拖累了对方……如今,带着满腔恨意活下去的姑娘,纵然活着回来了,算不算得上是救赎,还难说……”

    什么都不知道地死在半路,或者在边境小城里糊里糊涂地活着,嫁人、生子,一生清苦操劳,还是假死脱身回到帝都隐姓埋名伺机报仇雪恨,到底哪一个更好,谁又能说得准呢?

    左右……不管怎么样都算不上是救赎。

    片羽姑娘对此很理智,半点犹豫都没有,“糊里糊涂地苟活至死,便是下了地狱也不得安生,倒不如明明白白地活着,尚有一线机会。哪怕最后失败了,至少不算白走那一遭。”

    时欢靠着椅背,喝了口茶,看着面前严肃正色的丫鬟,笑着摇头,“你呀……师兄将你教地太老成了……小姑娘啊,趁着年轻,糊涂一些,也是好事。”

    片羽却摇头,“做奴婢的若是糊涂了,主子您就不得不永远清醒着。只有奴婢时刻清醒了,主子才能轻松些……不然,主子要奴婢们做什么?”

    对此,片羽很坚持,时欢知道拗不过这丫头,便也不同她讲这些个条条框框的大道理,只道,“回府后,再去替我跑个腿……问问林渊,大理寺抓到的那名刺客,能不能帮我保住了性命……若是难为,便不必了,一切以他自己为重。”

    片羽点点头,又问,“那……这事要瞒着顾公子嘛?”既然通过林渊,想必是不想顾公子知道吧。

    时欢却摇头,“不必刻意瞒着,若是他问起,直言便是……林渊是他的人,不能因为我瞒着师兄,他们主仆之间生了嫌隙,便得不偿失了。”

    这俩人言行倒是一致,彼时自己也问顾公子,顾公子也是这个意思,若是不问,不必说,但若是问起,不能瞒。片羽点头应是,却有些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替罪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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