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村的村民大都还是淳朴的,当晚,在秦婉秦北望回家后,见到了小鱼村村民的诚意,一个两个都带着一篮子蔬菜,或者几个鸡蛋,礼都不重,但那句道歉的话语很是诚恳。
“秦松,我们家当初也跟着一起说你们家不好,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乱弄,把好好的田地给弄没了,粮食可是我们的命啊!”
“是啊,现在知道你的堆肥有用,我们就来了,其他的托词我们不说,我们的确错了,来给你们家道歉。”
“这是一点小心意,算是赔礼,你们可一定要接下。”
“……”
见到了秦北望与秦婉,一群叔叔婶婶的人物也是一阵好夸。
为了不再承受上次回家坐在牛车上被妇女包围的场景,年轻的少年少女一个坚持回房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另外一个坚持回房刺绣。
在走出正堂房门的那一刻,秦北望和秦婉相互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朝着各自的房间走去。
至于秦父秦母,收下了村民们带来的一点点的心意,顺带着把堆肥的方子说了。
这下子,在小鱼村德高望重一家不是村长家,而是秦家二房。
就像他们说的,粮食是他们的命。
晚饭,桌上摆放着四喜丸子,醋溜肥肠,清炒胡萝卜丝,鸡蛋虾米汤,沈氏的厨艺出色,四喜丸子肉嫩可口,醋溜肥肠更是没有一点腥味,较劲十足,外表焦脆,胡萝卜丝加入了青椒很是清爽,鸡蛋虾米都是鲜美的食物,煮出来的汤更是体现着“鲜美”二字。
秦松喝了二两好酒,一口酒,一口肥肠,这下酒菜深得他的满意,悠哉的说道:“今儿个总算是扬眉吐气了!”
沈氏劝着丈夫少喝点,秦婉则说:“阿爹,这就叫扬眉吐气了?那还早着呢,等大哥明年二月下场县试中了童生,等女儿我过两年也过了县试中了女童生,那才叫扬眉吐气呢,我和大哥的路才刚开始呢!”
这话让秦松十分高兴,他这一辈子最令人满意的,就是娶了会过日子的沈氏,有了三位好儿女。
大笑着要加酒,被沈氏敲打一遍,憨厚刚毅的面孔上显露出委屈的神色,商量道:“再来一杯,就一杯,家里的孩子多好,让我高兴。”
沈氏:“呵呵,按照婉婉的话说,才刚开始呢,你想喝酒,以后慢慢喝。”
一句话表示了当仁不让的有家里话语权的人是谁。
“桂兰,你就不能在孩子面前给我点面子嘛?”
“……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可是家里的顶梁柱。”
“行了,你没醉,快点吃饭。”
“哦,桂兰,我记得你爱吃肥肠这一口,我夹给你吃,都是我没本事,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当初你要是没选择我这位穷小子——”
“老秦!你真的喝醉了!我看你明天记起来,在孩子面前有面子吗!”
“……”
桌上的三位儿女,秦柔用手遮住眼睛,表示自己啥也没看见,但是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秦婉到是堵住了耳朵,那双灵动的眼睛却满含着笑意的瞧着,秦北望啥也没做,只专心的吃饭。
宿醉的老父亲,好言劝着的老母亲,剩下三位反应不同的可爱孩子。
一家人相处,温馨又平常。
早起的秦父,记起了昨晚他是如何的得意,也是如何的在孩子面前醉酒耍疯,天哪,能不能把喝醉酒的记忆去掉?
从正房出来,秦松伸手比划两下,他的二女儿从房间内出来,问候的第一句话:“早啊,阿爹,你酒醒了吗?下次能不能和我说说,你跟阿娘是怎么相定终生的啊?”
“我,……婉婉,你还是个小孩,这些话不能听,我找你阿娘去了。”
秦松落荒而逃,一直都知道女儿口齿伶俐,没想到用在他这个当爹的身上,杀伤力更大。
“哈哈哈……”秦婉捧着肚子在原地笑。
——
吃早饭时间,秦北望很是正经的说:“阿爹,我和妹妹们都认为你是最好的,阿娘嫁给你很幸福。”
早起被二女儿插了一刀,吃早饭又要被大儿子插一刀,秦松表示下次绝不多喝酒。
谁知秦柔小声给了最后一刀狠的:“阿爹,你昨晚一边说对不起阿娘,一边抱着阿娘哭,下次你不要这样了,哭的太丑了,也就阿娘忍得住。”
秦松:。。。
小闺女啊,你说的话最让阿爹心痛啊!你知道吗!
我秦松,表示一定要戒酒!!!
——
农忙结束,关于秦爷爷秦奶奶的事,也该有个解决。
秦松如今凭借着给婉婉做扇骨扇柄一个月能赚二两银子,挑着货柜风里去雨里来一个月也不过是这样的收入,那还是有人定下了大件,他接受了女儿的提议,专门做精品,好好琢磨木工手艺。
今日无事,打算和四弟一起去三弟家走一趟。
大哥对三位弟弟不好,可爹娘对孩子一视同仁,没有因为大哥是老大就忽略了剩下的三位弟弟,当初分家,他们秦家也是最公平不过。
从小鱼村一路走到了县城,两人花了一文钱的入城费,朝着永安县比较繁华的街道走去。
三弟秦土入赘到永安县李记酒坊的李家,娶了李记酒坊的独女李云娘,生了有一儿一女,大女儿李瑶,十二岁,如今在女士学院学着算学,小儿子李景望两岁,还是刚刚能下地走动的稚儿。
李记酒坊,处在街道的交口处,面向客人的有两层楼,有好酒,也有说书人,琵琶乐师,唱曲女子等等,每日能供客人消遣的节目不同,酒坊客如云来,每日爆满。
秦土就在酒坊里做个掌柜,而李云娘则专门负责制酒,用的是李家的秘方。
“三弟(三哥)!”
正在算账的秦土听到有人喊他的声音,还以为出现了幻觉,朝着酒坊门口一看,是他的兄弟来了。
肥胖的脸上挤出一抹笑,“二哥,四弟,你们怎么有时间来了,来来来,我这儿只有好酒可以招待。”
秦松摆手:“三弟,我不是来喝酒的,关于咱们爹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