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婳睁开眼的一瞬间就发现了这里并不是自己家。
无论是雪白柔软的天鹅绒被子,还是风格简洁却处处透露着不简单的房间,亦或是,鼻尖处隐约可以嗅到的带点冷感的香水味儿。
她最近迷的的那种带点颓靡的玫瑰花儿味,这种冷冷淡淡若有若无的调调是她前段时间的风格。
到这里,她也依旧是淡定的,甚至还有点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估计是被哪个家伙算计了,就当自己棋差一招吧。
直到,白婳从被子里伸出了自己的手,迅速沉下来的眉眼间终于失去了自如。这不是她的手,她非常的确定。
与一般女人不同,比起脸蛋儿来说,她更加在意的是她的双手,她痴迷于自己的手,甚至不惜为它们买了巨额保险,各种保养护理更是融入了自己的日常。
而现在,她那双白玉为肌冰作骨堪称完美的双手没有了。眼前的手同样是美丽的,可它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不是做活磨出来的,更像是主人经年月久的练习弦类乐器,唔,大概是古琴一类的吧。
当然,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琢磨这个,白婳的脑子在看到手后迅速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些简单分析,随后理智让她重新去把关注点放在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上,以及想要找到原因。
站在梳妆镜前,看着这张迥异于自己日日相对的面容时,白婳终于确定了下来,这不是她的身体。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身体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纵使散漫如白婳都有点恍惚了,随即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荒谬感和不真实感,她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还没有睡醒。
然而,正抵着柜角,因着太过惊诧而不自觉开始使劲的手掌上传来的钝痛告诉着她,不容她逃避的告诉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似是有人在她耳边放着烟花,炸的她头皮发麻。
卧槽!
白婳的脑海里现在被这两个字刷屏了。
她这是,赶了个时髦,穿越啦?
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后,白婳怕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坐在梳妆台前观察完了一下桌面上的东西后,又打开了下面的抽屉,同样细致快速的看了一遍。
都是一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和保养品,虽然该有的都有,也非常的全面,但是白婳发现东西实在算不上多(当然,这是相较于她而言)。它们的共同点大概在于成分都比较天然无害,嗯,或许还要加一个都是大牌价格不菲。
看完了这些,白婳又把视线放在了床头柜上。
一打开柜子,白婳就被拿出来的第一样东西惊了一下。这是一张化验单,上面显示已经怀孕大概四个星期。而检验人是,白婳!!
白婳的脸色已经越发难看了,但到底还稳得住,接下来她又翻到了一些证件,其中就有原主的身份证,上面赫然就是白婳两个字。
所以,怀孕的人就是原主,也就是说,现在是自己怀孕了。
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压着层层乌云,可能下一刻就会是暴风雨的来临。
她耐心的一点一点收拾被自己拿出来的东西,动作从容,又有条理。
把一切都恢复好后,白婳才拿起她从一开始就注意到的物品,床头柜上的手机。
指纹解锁手机后,她第一眼看的是上面显示的时间,1017。她还记得,刚刚的化验单上的日期是1012。
白婳认真的查看着手机,大脑飞速的分析着里面信息,好让自己更加了解自己的处境。
然而,似乎是存心想要白婳不好过,通讯录上的秦崇这个名字,让原本已经快要平复下来的心底再一次掀起轩然大波。
秦崇,白婳,这不就是她前两天看的一本古早虐恋总裁小说《总裁夫人带球跑》里面的男女主吗?
白婳头脑眩晕,头皮一阵发麻,有点欲哭无泪了。
她该不会是穿进了这本小说里面了吧?
要知道,这本书里面,女主白婳可是从心到身都被反反复复的翻来覆去的虐了多少遍。
读大学才被接回白家,父母妹妹待她都不甚亲热。
父母甚至偏心的把妹妹不想嫁的人推给她,葬送她的一生。
之后更是被公婆不喜,被丈夫冷暴力,因妹妹而流产,被丈夫囚禁,被婚内强j,最后被丈夫强迫在虚弱不堪的时候献血。
看这本小说时,因着跟自己一样的名字,白婳就老是觉得不自在。前期为女主被虐各种憋屈,好不容易看她带球逃跑,以为要开始反击了,结果在国外一个人过得艰难又悲惨。
最后,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就因为男主在她面前哭着诉了几句衷情,就这么简单的原谅了他,欢欢喜喜的和他在一起了。
白婳不喜欢看这种小说,为这和自己同名的主角,才随意的大致看了看,翻到这个结局的时候,气呼呼的把书丢了,再也没有翻看过。
现在想到自己居然,很可能变成了这本小说里的女主角,那些悲惨憋屈的情节,以后可能得她来一一感受了。白婳就气的直接趴在床上用拳头砸床,凭什么自己睡一觉就要跑来经历这些啊。
莫名其妙的她一个花季少女(自诩),就变成了已婚少妇,肚子里还揣着个娃。
莫名其妙就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还有着一眼看得到的悲惨未来的小可怜。
白婳自己也就二十多岁,娇娇嫩嫩花一样的女孩子,从小就是被人娇宠着长大的。现在突然变成了这样心里可快委屈死了。
而且还没有人来哄哄她,可能以后很久都不会有人来哄她,白婳越想就越委屈了。
从醒来发现不对劲到现在所有的恐慌不安在这一瞬间爆发。眼泪忍不住的大滴大滴的往下掉,娇美的容颜被哭的可怜兮兮,让人看着就心生怜惜。
秦崇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白婳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有些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