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我讲,“我说的你不相信很正常,我现在朝你打一掌就清楚了。”
她说完给我留几秒钟时间反应,然后抬手朝我打来,求生意识使得我抬手阻挡。
她并没有发动内力,打出后立刻收掌,我低头看自己的两手,尽管她给了我准备的时间,我的两手并不完全在同一水平线。
事实证明在很大程度上她的话没假,是齐圣先对她出手,但还有两个问题困扰着我:我的眼睛为什么捕捉到错误的信息,我告诉过齐圣我认识她,他为什么还要出手?
她看出了我的部分想法,坐到我身边,两臂环抱住弯曲的腿。
她说,“我们死后埋在这儿几百上千年,这里的磁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动,你看不清楚是谁是坏人很正常。”
此刻无论谁坏谁好,我已不想搞清楚,我看她道,“如果不想让我死,我带着他离开,如果要杀我,你随便。”
她转过头和我四目相对,浅笑说了句“你还会再回来的”,随后轻烟般钻入大钟里面,大钟立起,接着移动到深坑,油腻的物质化成纯净的液体从砖缝渗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抱起齐圣的尸体走到门口,门外两青年把门打开,做了个恭送的手势。
出师未捷,我寻找解救师傅的想法之火被浇灭大半儿,走到路口等车,回去先把齐圣安葬,后背的包裹摇晃起来。
我赶紧把齐圣放下,打开背包把里面的遮阳伞撑开插到石头的缝隙,取出装着马妞儿魂魄的青翠色玉瓶。
马妞儿成形,伏在齐圣身上大哭,撕心裂肺,我想安慰,可他们却都是因我而死,我又该如何安慰呢!
拉客的车过了两辆,见我盯着具血淋淋的尸体都紧踩油门儿冲了过去。
马妞儿哭的没有了声响,魂体和地面贴合,就像是无形的叶子。
我拨通韩娜的电话,把我和齐圣的经历告诉她。
韩娜长长地叹息,说就我现在的情况也没人会接生意,让我把马妞儿看好别做傻事,找块儿地先把齐圣埋下,等她过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我挂断电话后把手机定位屏蔽了,我不想她再步齐圣他们的后尘。
我把齐圣埋到土里,马妞儿神情黯然地飘回瓶子里,瓶口传出阵阵悲痛的呜咽。
黑压压的乌鸦于白景楼上方盘旋,周围的房子亮着微弱的白炽灯光,我坐在土圪梁上面,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往嘴里夹。
“小兄弟,你是白天去白景楼的人吧?”一个粗糙的大哥打着微弱的手电筒走在我背后悄声问。
我点头,从烟盒取出一支香烟递给他,问他有什么事情。
他熟练地把香烟夹在耳朵上面,声音压低,“和我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个死,我背上包跟着大哥的步伐到他家。
他家在最外围,两间收拾利整的房间,全都是男人的用品,他是个单身汉。
大哥给我倒了杯水,把房门用门栓插紧,神情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