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审讯室就是监控,韩娜把纸紧紧攥在手里,疾步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在门口站了会儿回到审讯室里,食指粘水在桌面上勾连草图,计算韩娜回来的时间和下步计划的实行可行性。
一抹日光从窗户斜射到桌面,韩娜调整着气息从外面走廊进来,撇过头确保没被人盯着,反手把门关上,手指比划了个“成”字,轻咳两声说:“第一步做完了,我接下来还需要做什么?”
我把椅子搬给她让她坐下,问她借过手机(我手机在进审讯室前被搜走),用浏览器搜索“易容术”,连篇的相关内容出现,我挑选出其中一篇把手机交还给她。
“我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浏览网页的时候发现了这篇,你看看和我被陷害有没有联系?”
韩娜握着手机,眉头时而舒展时而颦蹙,“上面写着:易容之术是从人类诞生应用而生的产物,在任何国度的文明中都曾有,但因为演变,精髓部分已所剩不多,现在应该是皮毛,可就我所知,易容之术并没有丢失精髓,有强大者把精髓的某一点传承的更加令人惊叹。
言归正传,你找到的这篇内容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敢在监控下露出你的真脸的人,绝对是个会易容之术的人。”
易容之术绝对没那么多人会,我急问韩娜有没有联络那些会易容之术的人的渠道,只要联系到他们,对我证明自己有更大的帮助。
韩娜摇头,“会易容之术的人和我们这些人不同,他们绝大多数没有组织,都是生活中很普通的人,要找到他们中的某个人,难度不亚于办案的人员在几十万里寻找近乎完美犯罪的罪犯。”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是完全没想到的!我说:“为了今天的嫁祸,他们可是没少花心思啊!”
“你知道是谁嫁祸你?”韩娜往前搬动椅子离我坐得近了些,侧着耳朵。
审讯室的灯亮着,悠静的走廊有穿堂风刮过的声音,很轻却又很重。
“我要是知道是谁,就不会呆在这间小房子里不出去了,咳,咳,说这么多话,嗓子有些不舒服。”
韩娜走出去不会儿,王佐带着人走了进来,看着满地撕碎的纸张,血冲大脑,脸变得通红,让随从人把纸张清理。
王佐抬起左臂看了眼手表冰冷地说道:“还剩下十九个小时,我看你这个杀人犯还能玩出多少点儿花。”
我背对着他不做争辩,等十九小时后自会见分晓。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日光也变成了月光,守在门口的两人一步不离,肚子发出咕咕叫,我和他们也算相处了段儿时间,让其中一人去买点儿吃的。
我们吃到中途,韩娜回来,拿起条鸡腿大啃几口,两人赶忙要起身行礼,韩娜摆手阻止。
“都是一起共事的弟兄,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不要行礼,你们继续吃,我和宫一到外面站会儿。”
两人笑脸僵硬,机械地站起来,“韩姑娘,我们是受专员的指派监,保护宫一先生的,您”
韩娜甩手把鸡腿骨钉在墙角的垃圾桶,“有我在还用得着你们保护?”她拉住我的手腕要走。
我笑着让韩娜先松开我的手腕儿,“有什么话在这儿说也一样,两位兄弟不是外人。”我给两人推过两瓶易拉罐。
两人都是聪明人,揭起易拉罐的拉环儿咕咚咕咚灌到肚子,爬下去不忘互相用食指堵住对方的耳朵。
韩娜冲我竖起食指,坐下来说道:“两步计划都完成了,你有多大的把握?”
“没有把握!”我诚实地说,如今我所面临的都是无头的局,全部等有了把握再处理,我已经死了不下几十次了。
晚上十点钟王佐来了一趟,看到两个男人分站在我的左右侧,韩娜气愤地站在一旁,趾高气昂地指桑骂槐了一通。
韩娜道:“王专员,真验了宫一是杀人凶手,我二话不说,可现在还没时间,我希望你还是注意着点儿,免得给第七阙落下个专员们不好的名声。”
王佐冷哼带着两人离开,天空越来越暗,天气也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