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里思绪极致蔓延,山贼响马有没有暂且不提,这扬州众官为何要为**山求情呢?昨夜**山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山身为扬州守将,知晓扬州之事巨多,莫不是周泰康等人在谋划什么事情,在**山出城剿匪之际,痛下下手?
极有可能,不一定是这样,周泰康众人以为他楚千里这段时日一直在宅子里面寻欢作乐,不曾理会外界任何事情,亦不会提审**山。
生怕他心血来潮提审**山,让众官所做的那些肮脏之事暴露出来,所以为了防止秋后算账,才会不留余力的想让**山出大牢。
果然是好算计啊,当然还有一点,如若他楚千里不放**山,便会落得一个小肚鸡肠之罪名,到时候灾粮运不出去,自然而然会上报朝廷,到时候庙堂之内又有一场针对他楚千里的争吵。
两重计划,不管他楚千里如何选择,都会落入周泰康众人的谋划之中。只不过周泰康千算万算应该没算到陈洪泰并不是**山亲生儿子,**山对他并没有仇恨。
楚千里内心冷笑,眉头一挑:“那也行吧,吾这就让人放了**山,让他继续担当扬州守将一职,到时让他出兵剿匪。”
“来人,即刻传吾之命令入大牢,让**山官复原职,统领扬州府军,即日启程,出城剿匪。”
“是··”
一禁军校尉得令便走。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滚滚,贯彻正堂。周泰康抬头,眉目精光一闪,哼,太子小儿,果真不堪大用啊。
随即话锋一转说:“殿下,这些时日,扬州城内外便有人疯传您的不是,这简直就是造谣,污蔑,诋毁殿下您的威名。”
“哦?还有此等事情?”
楚千里哪里不知,不过却表现的十分有兴趣,俯身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说殿下您自顾贪图享乐,不顾灾民。”
“对,还说江南旱灾便是老天对大楚的惩罚,亦是因为殿下您胡作非为。”
“是啊,扬州府内一个县内发生死人事件,更有有人造谣是瘟疫,亦是殿下您前来江南之后不作为,老天看不过眼,又一次开始惩罚江南民众。”
楚千里倾听不语,心里面却惊愕不已,死人,果然死人了,一定是瘟疫,肯定是瘟疫。
现在他特别期盼玄尘子能赶紧回来。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惊慌,既然在扬州众官面前已经是无所作为只为贪图享乐的废物太子,怎能遇到事情慌乱呢?
再者他今儿也想听听依周泰康为首的扬州众官到底要说些什么,干些什么。
“殿下啊,民众无知,不知这灾情乃是天灾人祸,与殿下您又有何等关系。就算死了人,又如何是瘟疫,扬州哪有瘟疫,分明就是胡扯。”
“这群灾民吃不饱肚子怨朝廷,朝廷拨粮,他们亦不满足,在殿下前来江南当那安抚大臣之际,又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强行加在殿下您的头上,实乃该死。”
扬州众官一个个表现的意难平,楚千里眉头一挑:“你们是如何处理此事的?”
“殿下,下官让人把那些胡言乱语之灾民全都抓了。”
周泰康上前,一副献媚样:“哼,敢诬陷太子殿下您,下官怎能轻饶了他们,下官抓了他们,便等殿下您发落,殿下,您一定不要心慈手软,一定要杀了这群胡言乱语之人,如若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殿下您好欺负哩。”
“杀了他们?”
楚千里内心里面已经压抑不住狂怒,但是却只能压抑,他扫视众臣,瞧着他们如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心里面冷笑了一声,先以灾粮被劫,让他放了**山,而后用灾民造谣之事让他杀人。这人现在他能杀吗?
不能杀,如若杀了,又是一个话柄,说他楚千里前行江南当那安抚大臣,好事没做一件,尽知道杀人,这哪里是当安抚大臣,分明是朝廷派遣下来的杀人大臣。
周泰康果然是好算计啊,无时无刻不是在算计他这个大楚的太子。看来国舅给予扬州众官许诺了不小的好处。
楚千里绕了绕鼻梁:“吾觉得杀人之事倒是可以缓一缓。”
什么?杀人之事可以缓一缓?众官微楞,他们原本以为把这些事情告诉楚千里之后,必将会迎来太子殿下雷霆怒火,不曾想太子竟然心平气和。
这还是从国舅那里传言来的太子殿下的脾气秉性吗?如若不杀人,太子殿下的名声如何在江南一败涂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这样?
楚千里哪能看不出扬州众官的心思,哼,一群狗官,本太子本想今日便与你们撕开脸皮,既然你们想玩,那便好好玩玩。
他起身而立,背手渡步:“现在吾要说两件事情。第一,那报恩寺在扬州城内免费为灾民施粮之事,想必尔等都有耳闻吧?”
昨天周泰康等人因为楚千里带兵去了报恩寺而心惊胆战,生怕查出什么隐晦的事情,特别是灾粮与那些女人。
如若真查出来,他们全都要死。
不过让他们心安的是楚千里这个无脑太子昨天嚣张的在报恩寺杀了一僧人之后,又搜索了整个报恩寺,听说是找一个名字叫牧白薇的女人,不过可惜无果。
太子身边的女人众人耳目熏染,前段时日国舅信上有言说太子身边有一侍女名湮儿,他们见过,国色天香,天下少有。还有一位便是妩媚动人,有媚人姿态的媚女,便是那牧白薇。
这事儿来的蹊跷,楚千里身边的牧白薇怎就入了报恩寺,入报恩寺作甚,他们一行人并不知情。
昨夜亦是派人入报恩寺问过方丈,可方丈却说报恩寺里面根本没有牧白薇这个人。太子方说牧白薇在报恩寺,方丈却说牧白薇不在报恩寺,这让众人不知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
可太子身边有没有牧白微,众官便知那喜欢给女人开光的方丈在说假话。
众官可是知道那方丈的脾气秉性,依牧白薇之姿,想必那秃驴和尚肯定动了心思,把牧白薇藏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