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忌道:“你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一个疑问了,你们金汤镖局只答应保护南宫文广一个月,那么一个月后,莫非南宫世家就有了应付公孙世家的对策了么?”
柳菲絮道:“问的是,小女子正要说起这件事呢。大镖头本来不允许南宫文广去什么客来悦酒楼吃清蒸鱼,但第二天下午却又同意了。”
吴忌道:“哦?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秦王道:‘吴忌,你果然了得,所问的问题句句切中要害。倘若当年是你在亲自保护南宫文广,那么就一定不会发生后面的悲剧了。’
柳菲絮道:“我前面也和和诸位说过,为了保护南宫文广的安全,陆陆续续的一直都有其他分局的元老级别镖师赶过来。这一次从嘉兴分局过来的王镖头,却不小心被公孙世家的人给跟踪了,他为了摆脱跟踪,迫不得已和公孙世家的两大高手发生了恶斗,最后身负重伤。等我们找到他时,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临终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向大镖头说明了遭遇袭击的过程。
大镖头悲痛之下,却也勃然大怒,道:‘我们处处忍让,只是为了不让两家关系搞得太僵,那公孙世家却也逼人太甚了,再不主动出击,几位镖头的血就白流了!二镖头,有什么好的计策没有?’
我师父想了想,说:‘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倒也可以。只是现在咱们在暗处,公孙世家的也在暗处,互相都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既要主动出击,说不得,只好用南宫文广为诱饵,引他们出来了,打一场伏击战。’
大镖头问:‘用南宫文广为诱饵?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师父道:‘你我二人,再加上从分局赶来的四位镖头,放眼天下,即使是公孙世家的主人公孙霸亲自出面,我们也丝毫不惧!”大镖头听了这话,豪气顿生,就问计将安出。我师父道:‘南宫文广昨晚不是嚷着要去客来悦吃鱼吗?咱们就在那里设伏。’因此南宫文广想吃鱼的心愿就这样实现了。
我去告诉南宫文广的时候,他倒是挺高兴的,说你们同意我去享用美食了,虽然并不完全是为了我,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们。我一愣,说你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文广说:‘你不是告诉我,你们一位姓王的镖师被公孙世家的害死了吗?你们一定是气不过,想用我当饵,钓几条大鱼出来。不过呀,我也完全配合,因为公孙世家的害死了我爹,害死了我们南宫世家的许多高手,这个仇我也一直记在心里呢。现在有这个机会,我自然完全配合。’
我真没想到,南宫文广的脑袋聪明着呢,这都被他猜出来了。我说:‘那你就不怕我们镖局办事不力,害了你的性命吗?’南宫文广笑着说:‘只要有菲菲姑娘你时刻保护在我面前,我什么也不用担心。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镖头用的这么个方法,连我这么笨的人都看出来了,人家公孙世家的人未必上当。’
听了这话,我觉得也有道理,就忙下去跟我师父做了报告,我师父说:‘这种情况我也早考虑到了。我们放出南宫文广来,就相当于是一种公然挑衅,就看公孙世家的人有没有魄力前来应战了。’
南宫文广的脑袋虽然也挺好使的,不过呀看来还是我师父技高一筹,我们就明摆地告诉公孙世家,我们在客来悦酒楼设下了埋伏,他们要敢来,必然是有败无胜的,如果不来,就等于承认自己是缩头乌龟了。所以,他们来与不来,我们这一仗都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第二天上午,我们就在客来悦酒楼订了一个位子,自然是由我陪着他吃饭了,毕竟让南宫文广一个人吃一顿寡食,也太无味了。南宫文广说:‘你能陪我来吃饭,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你和我坐在一起,看似危险,其实却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想,你们金汤镖局的诸位高手已经集体出动,全部埋伏在酒楼的四周,首当其冲,和敌人交手的肯定都是他们。’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愿意陪着你吃饭呀?和你在这胡说八道的,还不如和一会来的敌人交手痛快的呢。’我嘴里虽然这么说,不过却对南宫文广的分析十分佩服,师父把我安排的和他在一起用饭,考虑到我的安全肯定也是一方面。
按照我师父的部署,焦师兄和另外两位师弟,打扮成了商人的模样,也坐在酒楼里离我们不太远的一桌上。大镖头和客来悦酒楼打好了招呼,扮作了厨房里一名帮厨的,我师父扮作了一位算命先生,就站在酒楼对面的街上,时刻关注着酒楼内外的动向。其他的四名元老镖师也分坐四桌,对我们形成了合围之势。公孙世家的人只要敢露面,管叫他们全部落入网中。
此时酒楼内的气氛十分紧张,谁也不知道公孙世家的高手什么时候会来,会来多少人,是明目张胆的来,还是改头换面的来。酒楼内还有一些其他的普通食客,说说笑笑,完全不知道周围隐藏着极大的危险,就像是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潮涌动,保不准什么时间就会突然大爆发,而一旦爆发,必然是生死相搏!
我虽然知道自己身处中心地带,并不易受到攻击,但想到待会儿的恶战,还是不自主的有些紧张。而南宫文广却是一副谈笑自若,好整以暇的样子,完全不受影响,那时我就想,这人要么是胆子大的出奇,要么就是没心没肺,不懂得害怕。很久以后,我才了解,别看南宫文广他人长得秀气,心大着呢。
不久清蒸鱼就端了上来,只见色泽淡稚悦目,汤清味醇。南宫文广挑了一筷子放进我的碗里,说柳姑娘你尝尝。我便依言夹了一筷子,果然鲜香味美,回味无穷。南宫文广看着我,问这鱼还好吧。我实话实说,文广显得也很高兴,说每年都要吃一次这道菜,就今年感觉吃的最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