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忌仔细摸索那铁链的接口,却发现是由一把大锁锁着。吴忌道:“没有钥匙。可怎么办?”南宫文广向躺在地上的甲二努了一努,道:“那个人有。”吴忌心道:“正是,他绑了南宫前辈,自然是有钥匙的。”便悄悄爬到甲二身旁,在他身上一阵摸索,正摸到一件冰冷的铁物,忽然那甲二一动,双手死命捏住了吴忌喉咙,道:“先掐死了你这这小子。”吴忌渐感呼吸不畅,他运气神力,双脚踹出,正中甲二伤口。甲二大叫一声,松开了手。吴忌慌忙向旁一滚,钥匙已经拿了出来。他略微喘息,又爬到南宫文广跟前,找准了锁眼,将钥匙插入,只听嗒的一声响,锁已开了。南宫文广大喜,道:“好孩儿。”奋起神力,先将一只手挣了出来,道:“这就好了。”
那边吴门掌门吴亚卓与刘关生相斗良久,不能得胜,气势早已馁了,刘关生却以拙制巧,气力悠长。那掌门吴亚卓心道:“如此下去有败无赢。”瞥眼望见南宫文广躺在厅角,吴忌正要解开他的锁链,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道:“今日老夫得不到南宫文广,便先将他杀了。”撇开刘关生,便向南宫文广扑来。他其时右剑刺向南宫文广,左剑早已暗藏杀机,只等刘关生过来相救,便要杀了刘关生——这是个声东击西之计。刘关生是个伶俐的人,早有所备,右手抓向那掌门吴亚卓,左手也早立好了门户,只待那掌门吴亚卓回剑刺来,就势以守代攻,谁料吴亚卓出手太快,猝不及防,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了这一拳,气为之闭。
这刘关生是关家堡女方的后人,所以名字里有一个关字。白寒露是他的姨姨辈分,他是奉关家堡新一代堡主的命令来找南宫文广前辈的,终于在今日顺利的找到了,却想不到吴亚卓竟然这么卑鄙,使出了围魏救赵声东击西这样的招式。
吴门掌门吴亚卓便趁势一剑刺出,直取刘关生要害。长剑甫一入体,刘关生忙扭身后撤,避开了要害,同时双掌奋力击出,将吴门掌门吴亚卓击出丈余,吐血不止。刘关生也支持不住,摔倒在地。双方弟子见自己首脑受伤,均弃了对手,前来相救。吴门弟子内有人道:“江准,你驾车技艺最精,快带了掌门吴亚卓离开!”江准本来和刘关生手下的人纠缠在一起,现在两方罢战,他忙依言背起掌门吴亚卓,大步出了后门。
后面是一条巷子,旁边树旁系了几匹快马及马车数乘——这些本就是吴门弟子预备离去时所用。此时江准将掌门吴亚卓人放进一部车厢内,便即驾车逃窜。
江准知道吴亚卓的重要性,所以全力救他。
马车行了数步,江准忽觉那马车一颠。江准道:“掌门吴亚卓,您感觉怎样?”话音甫落,一只手掌已搭在了自己肩头,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做掌门吴亚卓的已被老儿一脚踢下车去了。”江准吃了一惊,只觉全身酸麻,勉强回头看时,却见车上坐的竟是南宫文广和吴忌!
江准将肩一沉,作势要挣脱南宫文广的手掌。南宫文广手上加力,牢牢抓住了他肩头,道:“快走,快走!捏断了你胳膊,神医也救不了啦。”江准只觉骨头咯咯作响,几欲碎裂,便道:“老爷子快松手,一切都听你的。”只好催马前行,心中想着,掌门人身受重伤,被这老家伙踢下车去了,不知怎么样了?看来只能找个机会跳下车去,回过头去再寻找掌门。却不料南宫文广始终牢牢抓紧了自己肩头,一刻也不放松。他空有一身杀人的本事,在赵国可以拍到十大高手之列,没仙道在南宫文广面前一点也使不出来,不由得大为惊讶,平日里的傲气也小了几分,这才知道果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南宫文广这个传奇人物,过往只活在传说当中,他本以为自己和他的功夫即便有差距,也不会太大,此刻被南宫文广制服,一点也动弹不了,才终于相信两人有着天地之差。
南宫文广一味催促江准快快赶车,原来他耳力敏锐,已隐隐听见有数骑正远远追来。再过得一会,几匹马越追越近,吴忌见了,道:“南宫前辈,他们又追来了。要不要我帮忙把他们料理了?”南宫文广拍着吴忌的肩膀,道:“小兄弟不要担心。咱们的马儿跑得快,他们追不上的。”南宫文广不知为何,脑子有点糊涂了,一会儿叫吴忌为小娃娃,一会儿又称呼他为小兄弟。
南宫文广在江准肩头用力一捏,道:“快走,快走!”只痛得江准呲牙咧嘴,忙运起了真气抵抗。
吴忌细看那追踪的数人,心道:“马车再快也快不过他们的。他们都是吴亚卓的属下,一会儿赶上来了,对付他们倒是不在话下,就怕他们另外还有安排的埋伏。再加上这个江准,局面还是很不利的。”不过,转念又一想:“江准这么厉害,他的本领我是见过的,我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现在被南宫前辈抓住后,竟然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可见南宫前辈的武功已经到了多么高明的地步啊……”
却见那些人始终和自己的马车保持着一段距离,并不敢过分迫近。过了一会,吴忌已明其理,心道:“原来他们是怕南宫前辈厉害,不敢追上来,但又不甘心让我们就这样走了。哼哼,这些人倒也不傻。”南宫文广虽然有些疯癫,此时也渐渐明白了过来,道:“哎呦,他们怕我,我也怕他们,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只有赶快躲起来,叫他们找不到。”便吩咐江准出了城往南而去。
江准被南宫文广呼来喝去,心中大怒,心想老夫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只有命令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指挥的要求过呢?只是他用了好几次功力,使了好几门绝学,都奈何不了对方,只好由着南宫文广指挥,加紧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