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啊。”她一如没事发生那样,跟谭绵绵打着感情牌,还把手里半篮子鸡蛋给放在长桌上,说是给她补补。“你这孩子,出来都饿瘦了。”
谭绵绵第一时间是诧异,这老太太眼睛出问题了吗。
离开徐家后她吃鸡吃肉吃蛋吃细粮,脸蛋也鼓起来了,是怎么看出自己瘦了的?
不过,谭绵绵看着这半篮子的鸡蛋,想到了当初徐家那两鸡蛋的鸿门宴了,便说:“我搬走后,不是留下了药吗,徐秀的那里,应该好了才是吧。”
她早就想过既然要搬走就不要留什么牵扯,所以药给全了,连红泥炉子和缺了一个耳朵的小锅,也洗后让春枝带回去了。
这个态度还不够明显?
还是说,他们又另有所图了。
那这次鸿门宴的水平可高了不少,从两鸡蛋提升到了半篮子鸡蛋,少说有二十个了。
看着这些鸡蛋,谭绵绵道:
“说吧,是给谁看病,先说好了,不管是谁,我都要根据症状和治疗需求来定价的,不会因为亲戚关系减少的,这可都是要交工。”一部分的。
她才不告诉徐家人,自己除了一些小毛病的费用全归功,有难度的病可都是拿治疗抽成的。
要不然,徐家人哪一个能放过自己。
徐老太被不客气的对待,但她自诩是个宽厚的大家长,就耐着性子说是徐朵儿:“她前两个月给王家生了个儿,但下面一直很臭,肚子也每天痛的要命,这孩子是我接生的,生的时候很顺利,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谭绵绵一听,脑子里飞速运转,这情况有可能是什么。
胎盘没下干净,内部炎症感染,还是说,存在畸形胎没排出体外?
“如果还能走路,把人带来,对了,你说她下面发炎了,那请你们备上床品。”她得对其他病人负责,不能把共用的被单这样污染。
谭绵绵说完,就开始翻找工具,以及从药材堆里选选能用的。
想了想,她回去知青点,将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用的手套给拿了出来。
这是方老头给她预留的,就一副,说是某教授家里抄出来的,估计用途是隔绝化学制剂什么的,比她上辈子用的超薄超韧性的手术专用手套是厚了些,但在这年头,绝对是稀罕物。
此刻不用是不行了。
谭绵绵找到手套回去的时候,徐朵儿已经被徐家人搀扶过来了。
她表情痛苦,眉头紧蹙,嘴里随着动作的幅度,时不时的溢出声音。
谭绵绵让春枝将她们带来的床单换下共用的,将帘子一拉,自制棉口罩一戴,就摒退了其他人,开始专心给徐朵儿检查。
就在谭绵绵判断出病因,打算先消炎然后挖去脏东西后,她的手被徐朵儿抓住了。“我,我!”
谭绵绵看她:“再不动手治疗,你下半辈子都有可能伴随这种痛苦。”
“我,我只是想要你,帮我把生孩子的地,地方,弄坏,我不要再,生了。”一句话被痛苦的女人说得断断续续。
谭绵绵微怔,她竟然有这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