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舅醒来后,就哎呦哎呦的叫唤,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难受,但真的担心的也就他妹。
季延这个小外甥,来的时候就是给那大夫换班让她休息的。
他可算是弄明白了,妹妹说的是谭绵绵扒着他这个外甥,那纯属胡说,根本就是他这外甥想扒拉别人。
“我说你那脑袋是不是给你奶教坏了,人家收了钱给我看病的,你还说什么体贴她辛苦让她回去休息,你脑子里堵了屎是不是啊!”痛极了的季老舅,看什么都不爽。
“老舅,我奶也算是你长辈,你非要起这个头吗?”
季老舅知道他小时候季奶带大的,赶紧换了话题:“那谭绵绵她是大夫,也说不得吗?”
“她要是累坏了,给你拆线的时候手抖,你乐意?那我把她换回来好了。”
“诶诶,不要不要,我就是说说,你这孩子咋那么虎呢?”
“老舅,你歇着吧,省点力气。”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但是季老舅贪嘴非要吃鸡汤,季玉妈也给他做。
弄得伤口又不好了。
一下子,五块钱又给出去了。
多了五天的住院费,只是因为嘴馋,作为帮手的季玉妈那个悔恨啊,差点对自己的亲亲老大哥发脾气了。
到底是没发作。
随着十月过去,十一月的来临,秋老虎威力不再,天没那么热了,早晚的时候还有那么些凉飕飕的。
谭绵绵心道,该是时候准备冬衣和冬天资源啦。
她不会腌咸菜,也不会做干菜,甚至手工做衣服什么的,可能性也不高,只能拼钱了。
她数数钱,之前那一百,因为买手套的时候,还是用了,混入她平时收入里,加起来目前剩下九十五元四角钱。
想了想,谭绵绵又掏出自己这几天做好的保健药和常用药,加起来也不少呢,封存在她从旧货站淘的带塞字的小瓷瓶里,真像那么回事。
为了寄出去后尽量保证它的完整性,谭绵绵在包装上下了挺多功夫的。
想了想,这些药拿出去卖确实值一百,但哪儿能就这么刚刚好,她又花了点钱,从家里比较富余的队员家里,弄来了一些干菜,也包起来,到时候一起寄出去。
坐在桌子前,谭绵绵斟酌用词,才提笔写下一段话。
原身不想亲妈和外婆家里闹矛盾,心善又柔弱的小姑娘总是报喜不报忧。
谭绵绵就没那么为徐家着想了。
虽然不能跟爹妈交代原身已经受苦一世,这辈子不再来,可她能说清楚原身在乡下的待遇。
于是信件上就清楚的讲述了下乡后她对徐家人的看法。
外婆总是嘴巴管教他们,受尽委屈和吃亏的却从来是我。
爸爸妈妈给的东西,表姐抢,外公还觉得她抢得少,我不愿,就是我太计较。
小舅妈没和大舅妈一样横行霸道欺负我,可也没帮过我,还想从我这里要好处,我没有搭理,关系同样不好。
表姐因为我不给她看我的信,陷害我是个没有品德的脏东西。
爸妈如果还给我写信,请往知青点寄送,我如今学了一些本事,工作是队里的卫生员,随信附赠的是我亲自做的药丸子,用法和剂量我都另外写了,你们看着吃。
如果有人要买,一瓷瓶二十元打底。
另,这里的干菜很好吃,我找队里的乡亲们匀了些,你们也喜欢的话就告诉我,我还给你们送。
写完之后,谭绵绵狠狠松了口气。
总觉得比连做三台手术还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