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绵绵本来就信任他,听他这么一说,更是觉得忍俊不噤。
糙汉子也有糙汉子的好处啊,不沾花惹草,看他的样子,还避之不及认为人家有啥大病呢。
“咋了。?你要给她瞧病吗?秀兰姨家的条件倒是还不错。”
谭绵绵温和的看他,换了个话题:“她说的那个卫生教育会,其实我想开。”
“啊?”那他之前出言,岂不是坏了绵绵的好事。
男人的表情好猜得很,谭绵绵怕他多想自责,连忙否认:“我只是想解惑一些问题,顺便当卫生知识宣传了,卫生员的职责不也有这一条么,也不是非要上赶着去啦。”
季延点头,那确实是不需要上赶着:“既然你有这个想法,要不我追上去跟秀兰姨说?”
竟是不觉得麻烦,也不怕麻烦,要跑一趟。
谭绵绵说先看看其他条件有没有被同意吧:“街道主张办事,号召力强一点,就算还是要在镇上开展这个卫生教育,那我也可以借着这个风头,后续在咱们大队,或者公社开一场。”
不是她爱出风头,而是她从没忘记,自己除了正常生活之外,还要注意的悲剧导火索,高梅,林伟光。
一个寂寂无名的卫生员,和一个在众人面前露脸甚至有一定名望的卫生员,哪个更好欺负呢。
或者说,哪个看起来更好欺负呢。
所以她尽量避免做前者,有机会的话,肯定要往后者靠拢。
不过这是她的私人想法,没宣之于口,季延便认为,她是人好心好责任感强,以及绝对的自信,一时间,内心好感堪比小鹿,撞得他胸口都难受。
“反正,你不要太累,有啥事,你说我就去做。”
对象这份心意,她很受用。
李萍缩在帘子后面捂着嘴,都不敢发出动静吵了两人的交谈。
呜呜,她怎么会头脑发昏的认为,季延会眼瞎到择旁人弃谭知青的?
季延走后,谭绵绵休息片刻,忽而拿起笔,在本上写写画画。
圈下了卫生教育几个字,以及下属的关键词。
个人卫生。
公共卫生。
生殖卫生,不,这一条不可以一下子放出来,要考虑到这时候的人接受程度。
九零后那一代的人尚且谈x色变,更何况四零后五零后的人们。
笔尖轻点,除此之外,还想尽早宣传的,还有心理方面的科普。
手上不自觉的转动着笔,谭绵绵短暂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领地。
原本活跃在医学知识的思维,不知道怎么的就跳到了秀兰身上,又跳到了今天燕子和季延这件事自己的态度上。
说起来,她看似自信,其实,是犯了老毛病。
能抓住的东西,就是属于她。
如果抓不住,她好像也会平常心的松开手。
曾经……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她都还没触碰到,就被强行拉开,父母说那是玩物丧志,只有背书背书背书!才是她唯一的价值,那时候她就形成了不主动索要的习惯。
知识,也成了她唯一的救赎和底气,这个没有了,那个没有了,没关系,还有知识属于她,在脑子里存在着,谁也抢不走,我放弃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