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孩子稀里糊涂地被赶回去了。
看着他们蔫拉叭叽地背影,唐简忍笑不已。
不是她不疼小萝卜们了,而是不想让他们打扰楚默云的休息。
楚默云今天不拿书,却写了一天的字,完成了好多个寓言小故事呢。
这个月是能轻松搞起一册《楚山客寓言集》的。
入夜,雷声时远时近,孩子们也不往外跑了,都跟在娘身边。
东屋,楚默云也将小榻几搬到了床前脚榻上,可以就近陪伴小媳妇。
唐简身后堆着软软的被子,靠坐着很舒适,也看了会儿书才睡下。
楚默云则是继续写着小故事。
他现在就像思绪如飞星流泉,一路倾泄无阻。
他也不收着敛着,但凡想到的、记起的、想要表达的,就提笔写了。
累了就歇歇,之后继续写。
这么密集地写法,唐简都忍不住替他把关。
觉得他的故事虽然多,但要表达的态度却不外乎是那一个主题。
质量并无问题,就怕……
同类型的小故事集中起来,反而容易让人审美疲劳。
就像一个师长教导学生道理。
偶尔因时因地因事地说一说,对学生会记忆深刻。
但若每天都在说,甚至有相似的道理,就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在喋喋不休。
书楼那些小子们的心里看法,唐简其实知道,只不过还是坚持在说罢了。
因为她不会每天都去书楼检查大家的课业,遇到了才会逮着机会多上教育课。
但现在却不得不多考虑读者的观感。
楚默云想了一下,便决定先写完再说,之后再加入别的也行。
写到很晚手累了才放下笔。
第二天早上,楚默云就继续读书。
打算这几天重温一遍会试之前才读完的殿试策问。
科举书读到他们这份上,其实已经到巅峰了,已无书可读。
现在要做的,就是为最后那一步维持一个状态。
尽人事,听天命。
今天没有再打雷,不过雨还在下,一直下到夜里才悄然停歇。
昨夜雷雨,加之昨天闹出来的阵仗,据岳北说,这一带安静了不少。
而今夜,雨悄歇、风儿静,更加不会有人跑这边来当夜行人。
但护卫们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而林常胜也没有再过来,更没有派人过来传达什么消息。
三月十九天气又晴朗起来,在客栈里闷了两天的考生们几乎是欢呼着出门逛去了。
尽管会试之后还有殿试。
尽管成绩未出谁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
但这两天在客栈里休息、读书、闲聊,一个个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越等越煎熬,早已没了刚出考场时那浑身一轻的喜悦心情。
明天才放榜,大家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呼朋唤友。
不管是上酒楼还是就坐在街边摊上。
聊的全是这两天对会试三场的表现复盘,以及询问别人机会有多少。
自然,福安客栈和福安酒楼竟然遭了夜行人,这话题热度仅次于放榜的话题。
只不过,这些大夏王朝各州来的应考举子们,可不是市井小百姓。
他们很快就从“企图谋害考生”的话题里,纷纷猜测到,可能是有人想害楚家兄弟这个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