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怪楚会元以这种态度对祖父,因为大家能理解了。
便有人想要趁机找楚会元麻烦,听四周嗡嗡的议论声,也不敢与这天下读书人为敌。
此时聚集在酒楼与这条街上的读书人,几乎全是本科春闱的考生。
也就意味着,这就是代表了大夏王朝三十余州的读书人,是天下民意的代表。
这时,楚星河怕弟弟失控,连忙站出来表态。
“请祖父大人不要扯远了问题,我们兄弟无意承认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自然也不会过问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既然你不愿意弥补我祖母和我爹,我们兄弟也不说什么了。”
“既然你自己从断亲书和分家做出了选择,我们兄弟也遵从你的意愿。”
“既然你坚持要善待所有仇怨的祸首,我们也不管你要怎么安置外室,谁让我们祖母已不在世呢。”
“活该我爹突然中毒差点死了。”
“活该我二弟突然瘸了不能科举,活该我中了绝子之毒现在还未解毒不能再添儿女呗。”
“活该我祖母就突然一病不起没活下来呗。”
楚星河阴阳怪气地嘲讽着,说得楚怀忠一个头两个大。
这么挑仇恨的话一说再说,他回去能以这样的姿态找吴家借钱?
“总之,真相已明、道理已清,该说的话也再三反复说过了。”
“现在赶紧完成分家,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桃林村祖产、京城外大田庄、京城中的粮行、酒楼、药铺,还有现银一千两,赶紧写吧。”
“我爹分得你林怀忠家产就这些,我们兄弟也不说什么了,上代恩怨上代了。”
“至于我们兄弟,态度一直很明确。”
“你是我爹之父,我们认你,但我们不承认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因此,你文书所写的团圆饭,请恕我们不会去吃,也不会与他们有亲戚往来。”
“原因,前边已说得太多,主因只有一个,就是怕被他们算计陷害,怕被他们的祸心连累。”
“我们是最主张写断亲书的,你非要写分家文书,我们只能再三表明立场了。”
“要说的就这些了,赶紧写吧,我们还有客人要招待呢,酒菜都凉了!”
楚星河将事情再梳理了一遍,也是说与围观人群听的,怕大家被楚家之事又带偏了思路。
现在分家才是重点。
分完家哪凉快哪呆着去。
他们兄弟可认祖父,不会承认庶房,与那些人只有仇,没有血缘之亲的羁绊。
这所有的话都是当着这么多人明白说出来的。
可以说就是当着全京城、全天下的面儿说的。
万一以后楚怀忠那些儿孙搞出什么事情,抄家问罪都不能诛连到他们头上来。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因为他们的阵营立场不同,甚至是敌对的,这就绝无可能有半点情分。
楚怀忠看着兄弟俩,怔愣了半天,在罗家舅兄不耐烦的催促下,只得再次提笔。
“大舅爷爷、二舅爷爷、外公,你们盯着他写,按我们刚才达成的共识,写好了喊我们出来看。”
楚星河又叮嘱三位长辈。
“二弟,我们赶紧招呼客人回酒楼吧,外头的事是意外,酒楼里可都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