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个人丢出去之后,燕霆招来伙计,说明了酒楼的损失一律由那两个人赔偿,并拦住留在酒楼的双方弟子,让他们拿出钱财。
午饭过后,燕霆心情格外的好,带着步云崖到街上四处逛逛。
烟雨城和它的名字一样,空气中有淡薄的烟雾,偶尔还会下点小雨,据说下雨的时候,城内是最活跃的,因为那时的景色是最美的,整座城市如同笼罩在烟雾之下,有一种置身于仙境般的感觉。
燕霆虽然吃过饭了,但是也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一路上把看见的小吃都吃了个遍,步云崖就跟在他身后付账,陪着他吃。
“步云崖,你说因为特殊情况学院每年都给你发一张通文,这特殊情况是什么?”燕霆不经意间想起步云崖说过的话,于是问道。
步云崖微微怔了一下,开口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因为我家比较远,不在三大帝国的范围里面,回去一次也难,所以学院就给我这样的待遇了。”
“嗯,那确实有点远了,不过以后别怕,在学院如果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还回去。”
步云崖听到这句话,高兴地说道:“谢谢师兄,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其实我来学院三年了,有两年是在别人的冷眼和嘲笑里面度过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和我一样,那种感觉很难受,但是如果你有足够的实力,别人就算想笑你,也要掂掂自己的斤两。”燕霆一口咬下一串烤肉,嘴里的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开始说话了。
“他们为什么要嘲笑你,你的实力明明很厉害,比我的那些朋友都要厉害。”步云崖惊讶道,燕霆一招斩杀几十只貂魔兽,后来又一拳杀死二十多只兽犬,这些他认为他的朋友都做不到。
燕霆偏过脑袋,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儿童,小心地问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燕霆这一问,步云崖都不知道问什么。
“不知道也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燕霆淡然一笑,他没有元魂,这就是别人嘲笑他的原因,但是他不知道,步云崖的元魂,仅仅是一级普通草元魂,比他的情况也只好了一点点。
“哦,师兄,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步云崖指向一方,那边正在耍杂技。
一个小女孩单脚站在一个中年人的头上,小女孩头上顶着十个碗,双臂展开,两只手臂上依次摆放着五个碗。下方的中年人或许是怕小女孩摔着,左手还去抓着女孩的脚丫,右手则是将两个火把甩起来。
这种高难度的杂技赢得了在场的一片欢呼声。女孩年龄不过才八九岁,站在男人的头上竟然一点也不害怕,脸上显露出特别开心的笑容。
女孩长得很干净,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灿若繁星,身穿一件简朴的粗布衣服,但是也掩盖不住她的活力和可爱。
下一刻,女孩倒转左臂,然后右臂飞快伸过去,左臂上的五个碗精准无误地盖在了右臂的五个碗上面。
“好!”
不知是谁带头说了一声,之后欢呼声和掌声再次响起来。
表演结束,女孩跳下来,捧着一个瓷碗到观众面前领奖。很多人都直接拿出一个金币放进去,一点也不吝啬,可能是看女孩可爱吧,燕霆拿出了十个金币放进了碗里,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谢谢。”女孩咧开嘴笑了笑,对着燕霆道谢。
“我……我也给你。”步云崖立刻拿出比燕霆多一倍的金币放进瓷碗。
“谢谢哥哥。”女孩的声音仿佛带有一种磁性,让人听起来格外的舒服,恨不得再多给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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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金币。
步云崖听到女孩的谢谢后,脸上的笑容越发浓烈,然后又拿出来一些金币想要放进去,却被女孩拒绝了。
“哥哥,爹爹跟我说,客人打赏的钱财如果太多的话我们就不能要,谢谢哥哥的好意,莲儿不要了。”莲儿的声音此时像百雀羚鸟般婉转,又夹杂着几分柔弱之感。
“这样的话,就算了吧,莲儿真听话。”燕霆摸了摸莲儿的头,笑道。
燕霆看着莲儿,仿佛回到了和燕梦然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时光,那个时候他们天真无邪,一天到晚在后院玩泥巴,他总是要把梦然的脸上涂满泥巴才甘心,为此,没少被燕离训斥。
步云崖的微笑凝固在脸上,逐渐淡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哎哎哎,都让开,谁允许你们在这耍杂技的,把东西都给我扔了。”
忽然,一个蓝衣青年推开人群,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下人,说话的正是其中一个下人。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离开。”中年人匆忙拉回莲儿,准备收拾器具离开。
“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把这些东西扔了。”那个下人怒了,他让中年人把东西扔了,可是中年人竟然要收拾东西离开。
“我们……我们不知道这里不可以杂耍,给一次机会吧。”中年男子恳求道,这些是他吃饭的家伙,全部丢了他拿什么养活女儿?
“给我滚!”蓝衣青年手指一动,一道元气弹出,中年男子直接被打倒,口吐鲜血。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毫无修为,如何挡得住元气力量?
“爹爹。”莲儿受到惊吓,跑到中年男子身边哭喊道。
“不知所谓,扔了。”青年冷漠地说道。
“他只是想赚一些钱养活自己和女儿,你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吧。”步云崖忍不住怒斥道。
青年看了步云崖一眼,冷冷一笑,道:“你可知为什么除了你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就是因为我是他们不敢招惹的人,出头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要给你一个教训。”步云崖紧握拳头,淡淡的绿色元气覆在拳头上,燕霆从中感受到了一股重生的力量,这是什么元技。
“找死。”青年右掌伸出,淡淡的黄色元气凝聚,迎上步云崖的拳头。
两股元气对碰,形成无形的能量气场,把周围观看的人群都震开,不过,这对燕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修为,但是你认为你打得过我?”青年翻手盖下,压住步云崖的拳头,另一只手飞速横击而来,步云崖低头闪过,但是青年这时候却抬起那只手,一拳打在步云崖的下巴上,将他打退。
“哼,就凭你还不配,给我废了他。”青年对下人吩咐道。
“不过是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你就要废了他,你知道什么叫做收敛吗?”燕霆淡漠道。
他以为步云崖地元境三级足够打败这个青年,即使青年的修为好像在步云崖之上,不过看来是他多想了,步云崖年纪偏弱,不能完全发挥战力也在情理之中,这样一来他就不得不出手了。
“收敛?确实不知道,你想替他报仇?”青年戏谑道。
“不是报仇,因为我也看不惯你的做法,只是想教你如何做人而已。”燕霆脚步迈出,朝着青年走过去。
“也废了他。”青年说道,声音毫无感情。
十几个人冲向燕霆,燕霆微微抬起右脚,往地上一踩,刹那间一股轰然而至的气浪将前方上来的十几人冲飞十米,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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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动手比较好。”燕霆淡笑道,却没停下脚步,他和青年的距离越来越近。
青年在这一刻犹如有万斤巨力压在他的身上,他的双腿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燕霆站在他面前不足半米的位置,青年突然怪叫一声,早已握紧的拳头在这一刻迅猛砸出。但是拳头只刚砸出一半,忽的一巴掌扇在他的左脸上,青年连连后退,左脸呈现出血一般的红色,一道血箭从他嘴里喷出,携带着两颗碎牙一并喷出。
“这一巴掌,是教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恃强凌弱,欺辱他人。”
青年惊恐万状,如此近的距离,他已经是先出手了,结果对面的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速度更快,他甚至看不见这青年出手。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燕霆反手扇在他的右脸上,这一次也是打断了两颗牙齿。
“这一巴掌,是教你收敛是什么,你在这里无人敢逆你,但是离开这里,你觉得你能算什么东西吗?”燕霆字字诛心,青年失魂一样,瘫坐在地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永远留在烟雨城。”
青年怒了,今天他竟然被人扇了两个耳光,而且碎了四颗牙齿,眼前的这个人,和他年纪相仿,自己在他面前却没有还手之力。
“确实不知道,不过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随便一动手,就能让你永远说不出话来。”燕霆把青年说过的话尽数奉还,青年的身子都颤动起来。
“你很好,我记住你了,你最好不要让我再碰到你,否则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还敢威胁我,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燕霆话音一落,一股浓烈的杀意威压直扑而下,青年瞳孔凝缩,他感觉自己被死亡所笼罩。
这一刻他幡然醒悟,他若是再出言威胁,这个青年真的会杀了他,这股杀意,太可怕了。
燕霆冷笑道:“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烦,否则,只要我不死,我一定会杀了你,不管你躲在哪里!”
燕霆走到莲儿面前,把一袋金币放到她的手上,蹲下来对她说道:“莲儿,拿着钱带爹爹去找郎中把伤医治好,然后离开烟雨城。”他拉进和莲儿的距离,靠近她的耳朵说道:“从这里往南走五十里路,有一些小镇,那里没有人敢欺负你们。”
燕霆给她说的,自然是逐鹿山下的城镇,那里时常会有执法队,没有人敢造次。
“谢……谢谢哥哥。”莲儿擦去眼角的泪水,笑着道谢。
此刻,燕霆忽然感到一股极强的死亡之意从天上降临,他抬头一望,一道夺命剑光扫过,璀璨的白芒无比耀眼,如万千根针将要刺入他的瞳孔之中,快到他都来不及躲闪,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弥漫全身,但是好在那剑光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那个青年。
仅仅是一个刹那,青年脖颈处延展开一条细细的红线,眼瞳瞪大,眼珠外凸。看着青年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燕霆心中波澜不断,莲儿则是立刻把脸贴在燕霆的胸口处,她哪里见过死人,当即尖叫大哭。
“这一剑,好快。”燕霆眉头紧皱,那从天而降的剑光,他都不可能躲得过,这是对剑的领悟到了何种境界,青年死后,这剑光的气息依旧残留在空中,久久未散,令人心生余悸。
燕霆眼神一顿,不远处,一个白衣人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手中握着一柄软剑,正在对着他冷笑,那个笑容,似在嘲笑。
这一剑,是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