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灵之祖
莫玄觞被扣留,叶月荷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她的修为与叶青山相当,但是底蕴绝对没有叶青山深厚,即使打起来撑破了天也只能五五开。更何况,这里还有叶家诸多强者,她又能走到哪里去。
最终,叶月荷还是留了下来,叶思璇也无计可施,燕霆身上的逐鹿令被迫交了出来。但是,看在叶月荷的面子上,叶家也没有难为燕霆,只是把他关了起来。
而另一边,十一逐鹿弟子被关押,凌常风却与他们分开,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很快,皇城里面传出消息,七皇子凌常风为争夺皇位,联合十一名杀手弑杀君王,还意图杀太子灭口,幸得叶家家主叶青山与苍天剑阁阁主苍虚道带数千禁军相救,才免于死难。
现如今,十一名逆贼已经关押大牢。
此事传出皇宫,引发滔天巨浪,谁也没有想到,半年来位居监国之位的七皇子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迫不及待地想当帝王,竟然干出弑君杀父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来。
短短三个时辰,消息如同狂潮般传遍整个皇城,一时间,引起无数非议。
太子凌常逸在文武百官的拥护之下,成为皇位继承人,为先皇凌修寒举行大葬,全国哀悼七日,七日之后,太子继承大统,成为新一代炎天君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
一间黑色的牢房里,郁霄等十一名逐鹿弟子全部关押在这里。这间牢房是第九代炎天帝王专门建筑,用坚不可摧的大莹磐石作为材料,耗费三十年建成,即使是元道境强者,短时间也无法破开。
郁霄等人若是合力,绝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面轰开这大牢,但是没那个必要。大牢外面有不下千余禁军看守,只要他们越狱,肯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再引来苍虚道那些人不说,单单是越狱之事,绝对会让逐鹿学院蒙羞。
只要他们是清白的,那么学院绝对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师兄,这该如何是好,逐鹿令都被收走了,想通知大长老都做不到,他们真的会放了我们吗?”慕渔担忧道。
还未等郁霄说话,张烨率先开口:“怎么可能放,这些人就是想着先拖住,再找个机会杀了我们,师兄,我们不然冲出去分散逃开,然后再去逐鹿学院通知大长老,回来报仇。”
郁霄脸色平淡道:“先好好疗伤,再想其他的事情。”
“可是师兄……”
“我们还有几个人没事呢,你们忘了?”郁霄淡淡一笑。
徐乘风抬眸:“你说燕霆他们?但是我们都被抓进来这么久了,他们会知道吗?”
“再严密的墙也会透风,只要他们手里有逐鹿令,就不用怕,他们几个受了重伤,现在想走也走不了。”郁霄叹息一声,看着躺在地上的几个昏迷的弟子,心中有些自责。
即使跨入元道境已经有了三年,对这一境界有了初步的认知,但是在面对苍虚道的时候那股无力感仍然是半分未减,甚至,逐渐加重。
“九级元道……”郁霄轻声呢喃,眼眸闪过一抹凶光:“等着,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清。”
……
一间昏暗的牢房里面,一个少年背靠墙壁瘫软无力地坐着,他双手环抱双膝,脑袋埋在双膝之间,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大门打开,少年缓缓抬头,看见了那张让他无比憎恶的脸庞。
“七弟,反思得如何了?”凌常逸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站在凌常风面前,仿佛在向他宣告胜利。
凌常风浑身发抖,忽然如同发狂的野兽一般扑向凌常逸,但是凌常逸不屑地摇摇头,面对这种飞蛾扑火般毫无意义的反抗,他直接一脚踹在凌常风的胸口,将他踹飞,撞在墙壁上,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凌常风捂着胸口,不断地咳嗽,脸色铁青,带着一丝血红。
“七弟啊,你还是这么调皮啊,跟小时候一样。”凌常逸仰头闭眼,回忆着小时候凌常风骑在他头上的场景,那个时候,他才背起凌常风没多久,凌常风就在他头上撒了一泡尿,引得父皇和母妃大笑不止。
凌常风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人,压着痛楚嘶声怒问道:“父皇呢?”
“父皇已经入棺,七日后下葬。”
凌常风脑海一阵轰鸣,他挣扎地站起来:“我要见父皇。”
“你没机会。”凌常逸无情道:“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和我争,你偏偏不听,弄成这样的局面,你满意了?”
“凌常逸!”凌常风撕心裂肺地怒吼:“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如果你没有下毒,没有让父皇知道,他就会把位子传给你,是你一手造成了这个局面,你就是个愚蠢至极的蠢货!”
凌常逸脑子嗡鸣,完全呆滞在了原地,他眼睛微微眯起,手脚不自觉地哆嗦,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
“本来……就是我的?”凌常逸用细若蚊吟的声音难以置信道。
你之所以让凌常风回来监国,就是因为知道了是我在下毒?
为什么明明知道,你不肯说,还要一直隐瞒?
是为了让我现在羞愧自责,然后放过凌常风吗?
凌常逸右手抓着脑袋,死死按下,几乎要按入脑袋里面,他的脑袋一阵剧痛,脸色苍白。
“哈哈哈……”凌常风含泪哭笑,脸色狰狞:“凌常逸,你被人耍了,害死了父皇,你不是炫耀自己有多聪明吗,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没脑子的混账东西,杀父弑君,你这皇位坐得安稳吗?”
“你闭嘴!”凌常逸怒极之下失控,又是一脚踹在凌常风的胸口,这一脚奇重无比,凌常风砸在墙壁上,将墙壁都砸出几条大裂缝来。
凌常风趴在地上,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凌常逸脸上闪过一丝狞色,嘶哑着喉咙道:“凌常风,你知道我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吗,你知道我为了那个位子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吗,我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监国期间,我每天批阅奏折六个时辰,把每一件事情都做到了最好,因此荒废修炼,只为了让父皇满意,可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你!”
“我为什么下毒,要不是父皇犹豫不决,要不是他霸占着那个位置不肯下来,要不是他对我那么严厉,把我的成绩看得理所当然,从来没有一句夸赞的话语,我会这么狠心吗,我会对他下手吗,他也是我的父皇啊!”说到最后,凌常逸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生于帝王家,凡事不由己,我不做这些事情,那些原本就该属于我的我都留不住。”凌常逸的声音渐渐低沉沙哑,他指着凌常风,狠厉道:“而你,从小就得到了父皇的疼爱,送你去逐鹿学院竟然只是他防止我害你的理由,让你回来代替我监国,让一个十六岁的什么都不懂的毛孩子来代替我一个监国三年的太子……也只是他知道了我在下毒……”凌常逸咬牙愤恨。
“我不知道那个毒会致命,一年了他还只是身心疲倦嗜睡而已,最多也就是精神不振,我怎么会知道那会要了他的命呢,我……我也不想杀害父皇……”
凌常风目光呆滞,然后爆发凄惨的冷笑:“呵呵哈哈哈……你可知道……父皇为什么对你那么严厉,为什么把你做出的成绩都看得那么理所当然?”
凌常逸看向他,眼色疑惑。
“那是因为父皇他始终都把你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要治理好一个国家何其艰难,他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就想着能让你成为一代明君,光耀后世,所以对你才这么严厉,能够让你更加勤于国事,你的成绩他都看在眼里,你做的他只会牢牢记住……他甚至……还用本子记了下来……”
凌常逸怔在原地,宛如石化,他的心如同万千白蚁啃咬,噬心蚀骨之痛化作无尽后悔与自责充斥他的脑海。
“晚上他就喜欢和我聊你的事情,说你是如何如何能干,说你是如何如何明慧,还说……要送我去逐鹿修炼,进入内院修习,十年之后……为你镇守国家,辅佐你扬我炎天国威……”凌常风嚎啕大哭,指着凌常逸嘶吼:“可是他的一片苦心,却因为你的愚蠢而成为你害死他的借口,凌常逸,你对得起父皇吗?”
凌常逸瞳孔瑟缩,脚掌在极度的震惊和懵然之下连连后退,嘴巴无声张开,发出轻声的呜咽。
“我……我……我的确不配!”凌常逸喉咙里一阵低语,和哑了嗓子一样的声音已经代表他现在悲恸到了极致。
“最是无情帝王家……可这无情背后,包含着多少辛酸和苦楚,包含着多少无奈和错误。”凌常逸喃喃低语。
许久,凌常逸才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七弟,一切都结束了,我答应了父皇,绝不做手足相残之事,你的五个哥哥都不堪大用,你如果愿意,我可以任你为将相,辅佐我成就一番大事业,我们兄弟两人打下一片天地……”
凌常风无比惨然地一声冷笑:“你觉得还可能吗,我告诉你,你不杀我,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你如果不想睡觉的时候头顶悬把刀子,现在,杀了我吧!”
被凌常风断然地拒绝,凌常逸面露怒色:“你就非要逼我吗?”
“是你把我们兄弟逼到这个份上的,我们之间的仇恨,必须要以一个人的死来结束。”凌常风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凌常逸眼神狠厉,他看向待死的凌常风,凄然哼笑,他走出大牢,留下了闭着眼睛的凌常风。
“看好他,他如果跑了,我诛你九族。”凌常逸寒声道。
胡荣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
距离皇宫大乱一事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此刻已经是深夜,但是整个皇城仍然灯火通明,白绫满城。
一位七旬老者从天而降,直入皇宫广场,他缓缓而动,脚步沉稳有力,径直走向最明亮的那间大殿。
“什么人?”苍虚道负手立于虚空,声如洪钟,立刻惊动了大殿里守灵的太子等人,以及数千禁军。
老者抬眼望向虚空上的那道身影,嘴里念叨:“九级元道。”
“报上名来。”苍虚道声音低沉,手心出现一抹白光,一把长剑握在手中,顿时,数千剑气纵横虚空,如同一座剑阵,将老者层层包围。
“逐鹿学院,大长老莫擎天,来向炎天太子要回被扣押的逐鹿学院弟子!”大长老一身布衣,朴素无华,声音铿锵有力,犹如万马奔腾,久久不衰。
苍虚道轻蔑一笑,但是下一刻他眉头紧锁,因为以他几十年剑道之力构筑的漫天剑气,竟然随着大长老声音落下尽皆消散,莫擎天,竟然单凭音波就震散了他凝聚的剑气!
“听闻逐鹿学院大长老实力通玄,但想要这么直接的要人,怕是不妥。”
大长老道:“阁下认为应该如何?”
“若你能接我三招不倒,便有资格与太子谈判。”
大长老轻轻一笑,道:“好!”
炎天帝国第一高手,二十年前帝国论道前十名,苍天剑阁阁主苍虚道,在这一夜,在数千人的凝神注视下挥出了三剑,每一剑都足以翻天覆地,摧山断岳,搅乱乾坤。
那一夜,天穹三次出现了异动,红痕耀世,气贯长空,将暗夜天穹划出一道绚丽无比的天河。空间震荡,大地颤动,如同要崩溃一般。
大长老身形未动,衣衫飘飘,唯有一道护体元气挡在身前。
从此之后在炎天帝国留下一个传说,代表炎天帝国剑道巅峰的苍天剑阁阁主拼尽全力,使出撼天动地的三招绝杀之剑,连空间都在这三剑之下几乎破碎,却连逐鹿学院大长老的护体元气都没能打出一个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