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羡来到学堂,先是去清风苑去找了孔鹤麟。
几日未见,他和张朝学的招式已经耍的有模有样。
孔鹤麟见李羡过来,当即高兴的打招呼:“大哥!哎哟!你可来了!可想死我了。”
李羡先是一愣,后来才回过味来,多日不见,差点忘了自己是他们的结拜大哥……
“二弟!三弟!怎么样,你俩现在跟程师父练得如何了?”
提到程朔,孔鹤麟和张朝皆是一脸苦逼之色:“哎呀,别提了!这程师父哪里都好,武艺也确实厉害,就是太严厉了些,自从拜他为师后,我这几日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哥哥你看,我都瘦了!”
“是啊,哎,这不练不知道,一练才知这习武压根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张朝也是一脸沮丧之色。
也就是现在程朔去茅房了,若他在这,孔鹤麟他俩哪有胆子抱怨。
李羡微微一笑,道:“兄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你大哥我这三寸不烂舌,定能说服你爹让你重回学堂读书。”
“别别别!我在程师父这里虽然累些,但累的开心,也学到了真本事,待我学成之日,百十个大汉都近不了我的身!至于去学堂读书,虽不用起早,却让我心情烦躁,长此以往,我非疯癫了不可!”说着,孔鹤麟撸起袖子,向李羡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一小块肌肉:“哥哥?你看咋样?几日未见,我是不是结实了不少?胳膊上是不是多了些许肌肉?比那齐天大圣如何?”
李羡一愣,又上前捏了捏他的胳膊,夸赞道:“不错,确实不错,你呀!还是适合习武,既然选择习武,就要耐住性子,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孔鹤麟和张朝同时点头,一致认为李羡说的有道理。
“哥哥不愧是神童,出口便是大道理,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人上人,但我还要努力,我要成为人上人上人!”孔鹤麟拍着胸脯说道。
李羡:“……”
孔大少这话说的多少有点扎心了。
“嗯……那我就立志成为人上人吧。”张朝挠挠头,他这种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能通过努力,日后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就算没有白活一世了。
李羡点点头:“好,你俩都能这样想,我这当哥哥就放心了。”
“既然是做大哥的,就该有个做大哥的样子!我前几日才刚刚教了你程三枪!你隔日就不见了!说!作甚去了?”程朔从茅房回来,看着李羡当面就是一番训斥。
李羡被吓了一跳,回头便看到了程朔那副横眉竖眼的神色。
“额……程……程师父。”李羡挠挠头,解释道:“师父切勿生气,我还要参加乡试,习武的时间有限,不过您放心,我日后只要有时间便会过来练习枪术。”
程朔眯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你小子是个神童,申先生与我讲过,但你若是跟我习武,就该放下身段,在别人那里你是神童,但在我这,你就是一个学徒,知道不?不可在我这里找理由,讲道理!”
李羡撇撇嘴,心想这个程朔心眼够小的。
“好好好,程师父我记下了,我还点小事想要处理,等我有空再来找你。”李羡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程朔见状,十分生气:“太过分了!一点规矩都不懂!岂有此理!”
李羡没给他留面子,程朔心中不爽。
“师父,您说我可以,但不能说我大哥!”孔鹤麟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
闻言,程朔皱眉:“怎么着?说他咋啦?”
“说他就是不行!你若再说他,我就跟我爹说,给我换个师父!您别忘了,当日若没有我大哥,您也过不了我爹那关,更不能当我师父。”
“对,不能背后说我大哥的不是!你若再说,我也不练了!”张朝附和道。
程朔:“……”
“张朝!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程朔顿时瞪圆了眼睛。
张朝本来就是来白嫖的,能跟着习武都是沾了孔鹤麟的光。
与程朔顶撞起来,自然底气不如孔鹤麟。
“师父,你吼什么,反正你得答应我,不能说我大哥,否则我便不跟你学了。”孔鹤麟见程朔发火,有些害怕,但尽管害怕,却还是选择维护李羡,并站到了张朝旁边。
程朔深吸一口气,他没想到李羡那小子与孔鹤麟关系这般好,不忍丢掉这个肥差的他,只能妥协:“好好好,为师不说了,来来来,继续练吧!”
见程朔服软,孔鹤麟这才不与他计较。
程朔一脸郁闷之色,心想这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看样子,李羡那小子还真不一般。
李羡离开清风苑,又去了何青云的舍房找到他。
何青云见李羡这个小神童过来,自然十分欢迎。
可当李羡问他爹李墉为何连续四年名落孙山一事后,却一脸的呆滞。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问这些做什么?”
李羡轻叹一声:“我就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我爹明明那么有才华,怎么就能连续四年落榜呢?何院长,您不知道,我爹这些年因为受了科举的事,整个人都魔怔了,现在竟然沦落到大街上给人写信为生,我这当儿子的,现在没办法帮他,但也有权利知道他当年受的委屈吧?”
何青云有些为难道:“李羡啊,你的心情本院可以理解,但是……这事我不方便说啊,你若想知道,回去问你爹便是了嘛!”
“哎呦,我的何大院长,我爹死活不告诉我,我总不能掐着他脖子逼着他说吧!”李羡一脸无奈道。
何青云一愣:“你这后生,你爹的事他不跟说,我更不能跟你说了,这若是被你爹知道,他还不怪在我头上?”
李羡一脸坚定的道:“何院长,这个您大可放心!我李羡对天发誓,今日咱俩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爹绝对不知!若有违背,生孩子没屁眼!”
何青云:“……”
“呸呸呸!这是什么誓言,不得胡说!你这熊孩子……哎,你爹呀,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何青云清了清嗓子,又道:“这事啊……还要从我与你爹参加的那年乡试开始,那也是你爹第一次参加乡试。”
李羡听的入神:“何院长您继续说。”
“你爹当年那番策论的名字叫《论凉州城分级征税》。”
“这番策论被当年主持考试的副考官看中,后呈给主考官审验,按照正常的流程是……若三位副考官同时审验批示通过后,主考官就算有异议也没办法反驳,所以当日考试结束后,一名副考官十分欣赏你爹,便将你爹很可能中举,还极有可能是解元的事提前透露给了你爹。”
“结果,发榜之日,你爹不仅不是解元,连举人都没中上!”
“你爹觉得不公,一气之下找到了当日向他许诺的那个副考官。”
“那副考官看他可怜,便跟他说明了原因。”
结果却让你爹当场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