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梅方方冷笑道。
候三光见李羡如此自信,也好奇的问道:“说说你的答案。”
他出的这题,可不是一般的难。
要先释义,才能想办法解答。
不料,李羡思索片刻后,直接答道:“螃蟹挂在门外就能使人痊愈,那便说明,不仅人不认识螃蟹,那鬼邪之物也不认识螃蟹呀!”
闻言,候三光一愣,随即叹道:“妙哉啊!答的好!”
梅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思索才明白过来。
李羡的意思是……邪祟之物也不认识螃蟹,便把挂在门外的螃蟹当作怪物,所以才不敢进门害人?
“好好好!答的好!”候三光连说三个好字,暗道李羡聪明,思路活泛。
李羡微微一笑,他知道古人迷信,与其浪费口舌进行科学解释,不如借势而答。
幸好啊,答到候三光心坎上去了。
“既然先生对我满意,那便让我告假一天吧!”
候三光有些为难道:“你这孩子,这才上学第二日你便要告假,多少有些不妥呀!”
李羡苦着脸道:“先生,您之前可是答应过我的,我还要回家帮我娘织布,我这也答上来了,您就让我走吧!”
候三光轻叹一声:“好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啊!”
“是不是最后一次,咱们明日再说!”李羡说完就跑出去了学堂,直接来到文政院门口等着张启祥。
他倒要看看,这个张启祥到底想带自己去哪里玩。
一连三天,李羡全部告假成功,实在是没办法啊,无法抵御诱惑啊。
张启祥这家伙是个讲究人,带自己去的地方太好玩了。
不是别处,正是醉红楼。
李羡的日记里,详细记着自己这几日干的事。
‘4月17日,我答上了候三光问我的五道题目,又告假成功了,来醉红楼听曲。’
‘4月18日,候三光太狠了,足足考了我二十道,还十分自信的说我一定答不上来,结果我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答完了。给候三光气的不行,还说明日就算我答上了也不让我告假了。’
‘我又跟着张启祥来到醉红楼,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听曲,不料这个张启祥今日竟给自己找了个十六岁的小姐姐,虽然在前世她算是自己的妹妹,但在大玉,人家就是比自己大。’
‘我说我不要,他非得给,那我就只能谢谢他了。’
‘这个小姐姐还说什么胸中有沟壑,问我想不想看,还说什么芳草萋萋啊幽谷溪流啊,问我要不要探一探,我当时心都惊了!这大玉朝的小姐姐,说话这么内涵,行为这么开放的吗?’
“说句实话,她说完这话,我当时就起反应了,但最后我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一旦忍不住,就中了张启祥的圈套了,万一他用小姐姐控制自己,逼着自己去给他当厨子咋那么办?我可是要当官的人啊,当个厨子算怎么回事?”
‘最后我还支付了一笔piao资,自己身上唯一的零花钱都给她了。呸!乌烟瘴气的地!再也不来了!’
‘张启祥还问我,去不去他的启祥楼,我说不去,他问我为何不去,我说我要当官。’
‘我还问了他,有没有可以快速当官的办法。’
‘不料,张启祥听完哈哈大笑,说我才多大呀,就想当官,这官瘾也太大了!我说没办法,咱就好这口。’
‘后来,他告诉我,若想要快速当官,就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捐官,眼下我大玉北部坦贝国屡屡扰我边境,当今圣上想要用兵,眼下正在全国范围内征兵、征马、征粮、所需钱粮甚多,坦贝国多以骑兵为主,我大玉若想获胜,只能训练骑兵,而骑兵所耗钱粮甚巨,所以圣上才下了一道圣旨,全国上下,无论何人,都可捐官。’
‘听到这个消息,我十分开心,心想当官这事终于又门路了!’
‘不料,那张启祥又说了解我家中情况,知道我没钱,而捐一个官少则数千,多则上万,我年纪又小,想要捐官还要额外花银子,所以,张启祥建议我,去他酒楼做工,干个一年半载,这捐官的银子就有了。’
‘我一听也有道理,便没有直接拒绝,说要考虑考虑。’
4月19日,李羡下学回来,正想着与老娘商量一下,要不要退学,走捐官这条路。
可刚一到家,就见老娘打扮的花枝招展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一问才得知,原来是她的好闺蜜将她回到并州的消息告诉了马家老爷子,老爷子也非常想见马如兰,于是便差家仆来到马如兰家中。
李羡有点不想去,但一想老娘曾经在那受气,便想着帮老娘去报仇!
最主要的是,老娘说外公很有钱,既然有钱,那便该有我娘一份。
若是分了银子,我捐官这事……不就有谱了吗?
哈哈哈!
李羡越想越兴奋,于是,一家三口便在马家家仆的带领下,去了马宅。
马宅,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占地六千余亩,还有单独的花园。
池塘、假山,应有尽有,看的李羡这个眼馋。
与这里相比,自己买的那个宅子,那就是个老破小啊……
正厅内,老爷子马翁杵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
身边站着马如兰的二娘,还有大哥马如唤。
外婆死的早,这二奶奶看着四十多岁,长着一张尖酸刻薄的脸,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羡被马如兰拉着走进正厅,感觉气氛不太对。
“爹,二娘,大哥,我们来了。”
“哎——兰儿,你呀,可下是回来了,怎么来了并州,也不说一声啊……”马翁拐杖敲地,一脸思念。
“老爷子,你别忘了,你这不孝的女儿早就与你断绝关系了!她来并州还能告诉你?”甄氏一声冷笑。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咳咳。”马翁须发银白,满脸都是褶子,脑袋还糊涂,看样子时日也不多了。
“爹……我……我……女儿不孝!不能在您身边照顾您了!女儿后悔呀!”马如兰见父亲已经老成这样了,当时就忍不住了,泪如雨下。
“行了行了,过去的事便过去了,你呀,永远都是我女儿,爹……爹当年也是糊涂,这些年,爹后悔呀!”
马如兰抹了抹眼泪,起身拉起李羡:“爹,这是我儿子,也是您外孙,他叫李羡……”
“哦?”马翁眯着眼睛,对李羡招招手,不等马如兰提醒,李羡上前,十分亲切的叫了声:“外公!我好想你啊……”
这一声外公,直接给马翁叫开心了。
“哎呦,羡儿,来来来,快让外公好好看看。”
李羡迈着小步伐上前,靠在马翁身边,老手摸着小手,马翁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来,上来,外公抱。”
“爹!抱什么抱啊,您什么身子骨您不知道?起开起开。”马如唤皱着眉头上前,将李羡推开。
李羡抽了抽鼻子:“你干啥?你谁啊?这是我外公,为何推我?”
“你外公?哼!真是可笑,你娘早跟你外公断绝关系了,你跟我家有什么关系!你也配叫外公?”
李羡深吸一口气,心想这个马如唤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难对付啊。
这家庭矛盾够深的啊!
“你……你你!我什么时候跟他断绝关系了!你给我起开!他就是我外孙!”马嗡抬起拐杖,狠狠打了马如唤一下。
“爹,你老糊涂了不成,就算他是你外孙,那有您孙子亲吗?他有您孙子优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