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知道他想什么,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把纸笔递给杜巧灵。
杜巧灵挪到沙发上坐下,在纸上写了三个字:杜巧灵。
金承和白湖一看到字,心里跳了一下,他们迅速对望一眼,都知道彼此所思所想。
和黄梵的笔迹非常相似,简直一模一样。虽然一千多年前,黄梵用的是毛笔,杜巧灵用的是签字笔,但字迹的架构和“个性”却是相同的。
杜巧灵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露出有点讶异的表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男人都盯着她看,带着疑惑的表情。
她的心咚咚咚的响,就像有人不断敲打千万只非洲鼓。或许是因为自己哑巴!
她微微低着头,脸色发烫。似乎因为哑巴而自卑。
白湖看到她手上的麻布,惊呼道:“哇,是月饼图耶!”
他一手把麻布拿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杜巧灵又怕又怒地看着白湖,不敢去抢回来。
金承说:“白湖,把布还给她。”
白湖说:“让我先看看是不是真的啊。”展开破布就要细看。
金承不满地盯着白湖,目光里尽是命令。
白湖哼了一声,把麻布递给杜巧灵,一屁股坐在杜巧灵一旁。
金承暗中把杜巧灵观察了一遍又一遍。并不觉得与黄梵有相似的地方。
问:“杜小姐,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杜巧灵不置可否,她还有一肚子气呢,可不能轻易屈服。
金承知道她的想法,他冷峻地威胁说:“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走出去。”
她看着他的眼神,她咬咬牙,艰难地点点头。
金承问:“在大漠公主的墓中,你是否见过图中的实物?”他指着麻布中间的月饼。
白湖插嘴:“比如一个铁月饼,比真实的月饼还要大几倍的。”双手比划着。
杜巧灵摇摇头。
“那在周围的考古挖掘中,有没有?”金承问。
杜巧灵又摇摇头。
“你肯定没见过?一个铁做的,像月饼的东西。”白湖不死心。“像这么大。”
杜巧灵摇头。
她写道:“我从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金承说:“是的,有点重要。我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但是这块布上的图案跟我们找的东西非常相像。或许能提供一点线索。”
杜巧灵终于知道他为甚要抢一块破布了。那个铁月饼想必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金承身体微微向前,商量的口吻说:“杜小姐,如果你不介意,可否把这块布借给我?”
杜巧灵一见他盯着麻布就紧张起来,她把麻布拽在身后,摇摇头。
万一有借无还呢?又万一他拿了布就把自己……啊,这块破布是自己唯一的筹码了,万一他们对自己动手动脚,那她就要拿这块布相逼。
金承似乎看穿她想什么,嘴角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笑。
真是个倔牛!
他平静地看着杜巧灵,两人都不出声,就这样对峙了一分钟。
杜巧灵拿起笔要写字。
金承说,你打手语吧,我大部分都懂。
杜巧灵就打手语:“你们如果想要这块布,就要先放我回去,我会说服段教授把它借给你。”她打手语很快,也很流畅,就像说话那么自然。
而且,她决定威胁他们,“如果不放我回去,他们必定报警找我,到时你们就逃不了了……”手语有点强硬。
金承捂住嘴,忍住不笑出来,白湖则哈哈大笑。从来没一个阳间人能威胁他们呢。
金承道:“我给个建议,你在这里住几天,把布借给我一用,到时必定还给你。我还亲自送你回去。如何?”
杜巧灵摇摇头。她才不会上当。
金承一摊手,说:“既然你不肯,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
白湖猛地跳起来,“这怎么行?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一点线索。”
金承看着他,眼神说:“我自有办法。”
杜巧灵没想到金承无条件放她走,简直不要太兴奋。
她马上站起来,打手语问:“我的骆驼呢?”
“在门外。”金承答。他已经让福哥好好照顾骆驼了。
杜巧灵似乎想到什么,目光停留在饭厅的餐桌上。面露犹豫之色。
金承知道她想什么,她想要带点吃的上路。他抱着手臂,就像猫玩弄一只老鼠般看着她,等她提出。
“不行,我得有点骨气!不能为了一点吃的脸都不要了。”杜巧灵暗想,倔强地一扭头,最终什么也没说,向大门走去。
万一路上饿死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做个饿死鬼,多可怜!
她最终还是转过身来,指着饭桌和冰箱,打手语问:“我可以拿点吃的吗?”
金承点点头,随便你,爱吃什么就拿什么。
杜巧灵笑了,她到厨房拿了两个大纸袋,把袋子塞得满满的,她可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昨晚差点饿死在路上呢。
面子事小,命根事大!
她向白湖和金承挥挥手,算是礼貌的告别。
出了门,福哥把骆驼牵出来给她,她想蹬上骆驼,可是这骆驼不知是不是这两天突然长大了,怎么都跨不上去,还狼狈地跌了四脚朝天。那晚她到底是怎么爬到骆驼背上的?!
哈哈哈……白湖倚在门边拍手大笑,越笑杜巧灵越觉得糗,太丢脸了。
金承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杜巧灵,眼神中尽是冷峻,他伸出一只手,一拉一拖,就把杜巧灵顶上了骆驼背。
他什么也不说,转身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