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暴戾分子持续发酵，仿佛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以将整栋楼给点燃。
僵持中最后还是傅国生先败下了阵，他捏紧的拳头松开，满脸无力又颓废，再开口时连眼睛里都布满了红血丝：“瑾言，当初爸爸也有苦衷。”
苦衷？
傅瑾言满脑子都是当时那个画面。
他并不记得傅国生有什么苦衷，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傅国生，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董事长，既然你没事的话，我就不留你了，我还有很多工作。”
“瑾言，我们好好聊聊。”
“董事长。”
一口一个董事长摆明了就是不想和他继续下去。
傅国生没办法，只好先出去。
等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从缝中好像隐隐约约看到了傅瑾言抽动的脸颊。
他深深叹了口气。
他们父子，竟然生疏到了这个地步。
傅瑾言站在落地窗前，冷眼的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
指间的烟燃到一半，他拿起猛烈的吸了一口，又吐出烟圈，一下一下，犹如他此刻慌张的心跳。
有些事，早已刻在骨髓里了，他想忘也忘不掉！
一通电话进来才将傅瑾言的思绪给拉回。
他看了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将暴躁给压下，平静接起了电话。
“小芷。”
“瑾言，我在你公司附近，我们可以一块吃个饭吗？”
两人闭口不谈刚刚发生过的事，傅瑾言嗯了声，随后便去赴了约。
傅氏旁边的饭店。
苏芷等在那儿，见到傅瑾言时眼眶还红着，像极了受委屈又不敢吱声的模样。
“瑾言。”
“刚刚的事我都知道了，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苏芷摇头的瞬间眼泪落下，拉着傅瑾言的手笑着：“只要你不放弃我，不放弃我们之间的感情，那我就什么都不怕，瑾言，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难过些也没事。”
傅瑾言反手拉住她的手，给她递去纸巾擦眼泪。
苏芷泪流的更汹涌，肩膀颤着：“瑾言，我觉得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才会让叔叔这么讨厌我，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努力的让叔叔对我有一个好印象，让他知道我并不是图你家的钱和势力，我是真心爱你。”
傅国生那人，无论你做的多好，只要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那都是最差的。
傅瑾言拍拍苏芷的头，却也没将这事告诉她。
这事知道了，只会让人徒增难过。
“你不用改变，现在就挺好的，一切都有我。”
苏芷终于停住眼泪，像是漂泊了许久找到港湾一样有了安全感，重重的点头：“我只能相信你了。”
两人没吃多大一会儿傅瑾言就被一个着急的会议给叫回去了，留下苏芷一个人。
可这边没出半小时，面前就多出了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他的装扮，和富丽堂皇的酒店格格不入。
“苏小姐，你说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查到，但是毕竟这是傅家的事，风险大，所以价钱……”
苏芷听了伸出五个指头：“这个只是定金，事成之后，会有双倍。”
男人一看那数目眼中的贪婪隐藏不住，连忙点头：“放心吧苏小姐，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关于他妈妈……”
“闭嘴！”
男人话说到一半被苏芷立刻打断，他慌张的看了眼周围，好在旁边没有什人注意。
苏芷立刻警告地看着男人：“谨言慎行，别到时候有钱了没命花！”
“是是是……”
苏芷先离开，男人还去了一趟卫生间。
“这下可真是赚大发了，傅家的钱，够咱们哥俩快活一辈子了！”
“放心吧，厕所没人！”
“……”
等男人笑意盈盈地从卫生间出去的时候，却完全没注意到洗手台下边的柜子里一个身影正蜷缩在里面。
“咔哒”
柜子这时才被小心打开，许默的头从里面钻了出来。
在里面蜷缩了太久导致她脚有些发麻，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又想起刚刚男人说的话若有所思。
“嗡嗡”
手机响了两声，许默反应过来后立刻重新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小心翼翼的往外走去。
拐角处，同事正在那等着。
两人成功碰头，交换眼神。
“许默，你那边怎么样？”
许默摇头：“我进去蹲了两个小时，没见到那人进来。”
同事叹气：“我这边也没见到，刚刚问了另外两边，也是一样。”
“看来消息有误，我们先回律所再想想其他法子！”
两人点头。
等她们再从楼梯上下来时，已经变成了两位翩翩律政佳人，哪里还有刚刚藏匿在卫生间里的狼狈模样。
回了律所，许默先去洗漱了一番，坐在那吹头发时突然想起之前在卫生间里发生的事，拨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
“默。”
那边很慢才接，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许默放下吹风机，极其八卦的开口：“你猜我刚刚看见什么了？”
苏白听这语气就知道又有好玩的事发生。
她放下手里的容具去到旁边的沙发上，确保旁边没有佣人能听见后才开口：“大律师，你这又有什么八卦了？”
“和苏芷有关。”
“苏芷？”
“苏芷拜托了一个私家侦探帮她傅瑾言的母亲在哪里。”
苏白听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你估计是听错了，傅瑾言的妈妈早就已经死了。”
“死了？”许默惊讶。
“好像是傅瑾言小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难不成自己八卦有错？
许默又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听到的，立马摇头。
她又觉得奇怪：“反正我听那次侦探他是这么说的，就说是苏芷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去查傅瑾言的母亲在哪，事成之后还有一笔巨额报酬。”
“可如果按照你说的人不在了的话，那你都知道的事怎么可能苏芷不知道？傅瑾言和苏芷以前不都已经谈婚论嫁了吗？”
既然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怎么可能连对方爸妈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这不是闹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