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少年回到圣殿内部,这回照壁很是安静,他想想自己拿到的东西很多,但除了指挥官的战斗技法,其他可以说一样都没学好,也就没有脸再呼唤别人,就在那个照壁前面的小广场整理学到的东西。
指挥官的战斗技法这个不用说了,基本都是简单直接,靠威力和变化多端的兵器样式组合的实用战场技法,少年能用自己的手套模拟,这个可以在外面先练起来。”空无能量式“少年还是觉得有很大的潜在危险,不是术式本身,而是这种威力很大代价却很小的术法背后的一些可能深红指挥官本人并不在意或者并不认为是问题的东西,他打算明天同自己老妈,见多识广的巫武堂主谈谈这个,再做打算。”虚想转换“这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少年的能力范畴,一想就头大,他觉得自己得先学会一些基础的理论和计算方法,再逐步往下学,高深的理论部分大概就得学个几年,这还是乐观的估计,他打算每天啃一点,积累多点问题,再回头去问那位学者模样的大佬。
这几条都安排好了,少年开始打开“学生”传给他的资料,那些东西分成很多个(文件夹,里面那位说),他打开几个看看,每个文件夹满满当当,似乎是不同时代的人写的书籍或者论文之类,篇幅都很长,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比“虚想转换”那些艰难的理论和计算容易理解,但完全看完并理解哪怕其中一篇时间也是论周计。学生的能力能把资料传输给他,能让他在自己脑海中像看书一样阅览那些内容,还能把文字转换成他理解的形式,却不能代替他阅读和学习。
(我看过不少了,我觉得你应该从基础那些看起。)里面那位指了指其中两个文件夹,打开,给他看其中几篇东西。
“孙子兵法,战争论,海权论,地缘政治学基础精要,社会学基础精要。”少年读着这几个名字:“这五篇你都看完了?”
(你以为呢,我平时又没有事,你在外面瞎混的时候我可没有闲着,老实说他标明基础1的文件夹我看了小半了,基础2挑着几篇看了点开头。)
“你感觉怎么样?我是说这些文章。”少年一边打开名字让他觉得有点怪异的孙子兵法,一边读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什么意思,啊,后面还有译文。”
(我只恨看到这些东西太晚了,当年我要是知道这些。。。这篇孙子是讲战略思路的,你应该先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少年就在对孙子兵法的学习中渡过,时不时同里面那位一起讨论一下。因为这篇文章太简要,没有实际例子,也没有拓展说明,明明篇幅不长,但是其中短短的一章就能展开很多方面,就像一块压缩的干粮,水一泡,发起来很大的一块。不泡水吃可以,要么吃进去不消化,要么直接吞不下去,全都要吐出来。
一个晚上过去,直到醒来,少年囫囵吞枣地学习了孙子兵法的十三篇,还来回细读了两遍,但他总感觉自己还是对里面很多东西理解不深。给他的感觉,这篇文章就是统帅学的东西,不像给一个士兵或者一线军官准备的,文字简单而精深,但似乎逻辑性不强,或者是缺失了很多部分,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元帅死前断断续续的,对自己身边得意学生的经验片段的传授。
“我说,你看这些基础1部分,觉得对我现在有用吗?”少年做完早练,吃过饭去女娲殿的途中,对里面那位说道。
(有用也没用,这些都是基础知识,你必须先学,但是他们在你上战场对敌的时候,还不如你的手枪和盾牌有用。)
“那你能不能找找我上战场立即就能用的东西让我一边学着,基础部分学一点,实用的东西学一点,一起来吧,总不能下次上战场还是跟没学过东西一样。”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看基础2也有实用的东西,比如这个“战术理论基础”。)
这个就好多了,草草看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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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都是小单位步兵的战术,虽然大部分同少年受过的训练重合,但有些地方说得更细或者更系统一些,少年打算先从这篇学起。基础1更多是一些很高大上理论的基石部分,基础2更多是实用类相关,通信学,地形学,气象学,制图学等等,战术分的很细,包括一些很专业的比如巷战丛林战沙漠战之类的专门军事材料,少年猜这是某种军事学院的资料库里面倒腾出来的,他觉得两边都要学,高大上的东西很重要,实用也不能丢下。但同时,他也注意到“学生”同他所在时空的差别,学生给的东西内容很多他都没有听说过,武器和科技很另类,导致很多战术资料他没法学,最多只能想象一下。里面那位倒似乎同“学生”的见闻很近似,所以吸收起来障碍很小。
他一直在同里面那位讨论这些,很快到了女娲殿,被人领着进入巫武堂的那个广场,这时候里面不再有学生,只有他妈一个人,手里提着两尺左右的两把发光的双头短刃状法兵在沉思着什么,瘦小的身躯罩在黑纹白底巫祭服里,齐耳短发,左眉红痣显眼,脸庞端庄肃穆,由于周围没有学员不必再收敛,全身不自觉地蒸腾起一种在场地上高高盘旋不散能扭曲空气的肉眼可见漩涡状强大气场,远远看去,居然给少年一种风暴酝酿的错觉。见到他来了,他老妈做了个手势,让他准备好兵器,进到场子开始同他对战。
双方一交手他立即感觉到了压力,他老妈完全不同于他复活后任何一个对手,表面看起来招式平平无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速度或者声光效果,步伐轻盈自然,出招和身法不快不慢,甚至有种花拳绣腿那种行云流水的美感,从外部看起来没有太出彩的东西。可是实际上,力量异乎寻常地沉重,刚第一个回合的试探轻刺击,少年一个不小心用盾随便一挡就差点被顶的离地飞出去,之后少年感觉无论哪一个动作,不管是那对轻短刃的削,刺,劈甚至是点这种佯攻的动作,只要兵刃相交他都感觉到对手巨大的力量,让他几乎用尽最大的力气和技巧,连偏斜带消卸之后还要硬格才能应对每一次交锋,下盘因为要抵消部分力量而抓地太过用力以至于大腿小腿都绷得紧紧地,他甚至感觉自己这个身材瘦小的老妈其实是一个完全同外表相反披着人皮的巨型怪物。
他老妈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动作都让他有几种不同的判断,预判上就产生几种误导,让他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或者变招,而且动作很怪异地在一瞬间忽快忽慢,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这点加上巨大的力量,是现在少年见过的最完美的技和力的合一。看起来动作不快,招式也很一般,但是偏偏让他避无可避,最后只能在硬架和半硬架之间做不利的选择。
但是最让少年无法招架的,是还有两股性质不同的内力从兵刃交接中传导过来,扰乱他的内息,那两种内力似乎频谱不在少年目前的内力范畴,可以消减但无法阻止浸透。在力量节奏和内息都完全被压制的情况下,不到三招他就被自己老妈打断了自己的呼吸和步伐,后面就完全丧失了主动权,基本上只能被动地格架和盾挡,完全就是挨打被锤的架势,十一招之后他已经彻底没有了章法,再打下去已经毫无意义,他老妈就停手站立,留下气息和内循环都已经被打乱的他狼狈地大口喘息,短短五分钟不到的交手,少年就感觉自己全身酸痛,双手和双脚都因为太过紧张和过度用力有点僵硬,一停下来侵入自己身体的两股内力都被自己的内力从四肢逼出,一下子身体半边发冷半边发热,控制不住地打颤,说不出的难受。
“居然能撑过十招了,有长进,但是还是差点,还得练。”果然还是熟悉的说法,似乎从小到大,这次能支撑的时间最久,大概比北伐之前多支持了两招?再打下去,怕自己就要真正受内伤了。
“你的盾和手套很厉害,起码卸掉我一半的内力和八成的外力,不同于过去跟你比试的四五分力量,我这次用了差不多六分力,按理来说短短一年多你的进步没有那么大。”他老妈继续说:“这两件东西你说是另一个灵魂带来的?这几乎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上品法兵了,我估摸着,这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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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轻松挡下包括晶弹在内所有的子弹还不会让你感觉到太大的冲击,就算你要是再落到小武说的要挡炮弹的地步,最多受点轻伤,绝不会当初那样被活活震死。”
“好了,拿过来给我看看。”他老妈估计他已经能缓过劲来,接过盾和手套,装上自己试了试动作和材料强度,摇摇头:“这两件东西我估计还会有别的能耐,只是现在你还没发挥出来,这两东西认主的,别人拿起来根本没用,毁掉了我估计还能自动回到你手里,认主的东西都这样,别的我现在看不出来了。“
他拿回那两件兵器背好,果不其然他老妈开始问起”空无能量式“,他在解释过后,在他老妈的示意下用了一个威力最小的术式,模仿那个男人的空中一击,然后他老妈从侧面一个普通的直劈,一下子就把空中的能量流截断。他看见自己老妈的眉头皱了起来,在空中摸索着那条轨迹,还凑近符文轨迹出现的位置,他老妈的黑色眼睛突然变成了双重瞳,仔细地在那里看着什么,看着这双不似人的眼睛少年突然惊觉自己这个老妈跟自己一样是完全的人形,半点异类的特征都没有,不是说她是蛇族的吗?
观察一会儿结束了,她一只手支着下巴,眼睛恢复了原状:“儿子,你是对的,这种技法很危险,倒不是说它力量大代价小,而是它抽取的能源是构成我们这个时空的根本,你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修为不到,我现在已经开始步入这个领域,所以有所察觉。”
“任何一种能力或者技法抛开外表,骨子里都有必须遵守的规律,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平衡,有所得必有所失,有使用必然会有消耗。我估计开发这种技术的人经常在能量稀缺或者能量紊乱的地方作战,所以用这种调动时空本原的方式作为这术法的代价,这样无论什么恶劣的环境,都能照样稳定发挥,毕竟时空是一切存在的基础。”
她伸手在少年眼前一遮,少年发现自己的眼睛视野居然穿过她的手,看到外界的朦胧轮廓,但是在刚才符文形成的空中,有一种不正常的扭曲。“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使用这种术法留下的痕迹,在时空中留下的扭曲,周围环境会慢慢平复这种扭曲,但是需要时间。这种空耗就像在杯子上挖洞成水,你等于在破坏时空根本来发射强力的术法,那当然稳定而威力强大,但是杯子一旦被挖出真正的空洞,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听说,不同的时空是有间隔的,时空间隔中是某种形式的虚无,那种虚无里连空间和时间都不存在,每个时空的稳定其实是有等级的,一切时空从出生开始,都在慢慢消亡,所以等级在不断降低,最后彻底崩散归于虚无。你这种技术本质上是破坏时空结构的行为,现在用这么一小次问题不大,就是二里村那次问题也不大,但是要是你长期高强度使用,这个时空很大可能崩不了,但搞不好我们居住的这个城市会毁在你手里。”
少年听得一阵恶寒,他想起深红舰队那种流动作战是不是就跟这相关呢,每个人从四岁起就接受这种训练,那么多人一起,是不是就是一种变相的大破坏,那么那些人自己不知道吗,还是说他们在宇宙中遨游,本来就无家可归,所以对此毫不在乎?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这种能力我看了好像除了你别人用不出来,你也是要依靠这件手套或者盾牌才能施展这个术法对不对,反正我试过,我是用不了,也就是说最起码这种技术不会被人大规模模仿,你自己不要发疯就行,而且就你的情况看,似乎自身也还是要消耗的,这对你而言,也不是一个想用就随便用的东西。”
“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带来的破坏可能会有多大,破坏的临界点又在哪里。你跟我保证,除非到了要命的关键时刻,不能再用这种技能。”他老妈带他离开这个场地之前,严肃地跟他说:“如果你将来胡作非为,那谁也保不住你,一旦出了问题,就绝不是死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