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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鹄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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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错上错负人不负我 套中套为天更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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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诏使团和铁甲骑兵原本正打得难解难分,可是青皮巨犀突然暴躁狂怒起来,一个猛冲撞飞了身边的一匹斑马。

    南诏国师彝祖一脸震惊,急忙对着青皮巨犀不断地挥动手中的白蚁短帚,口中念念有词。可那青皮巨犀却好像完全脱离的他的控制,不管身边的是人是兽,完全无差别的见了就顶,搞的现场一片狼藉。

    此时,彝祖有些纳闷,在南诏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巨犀,为什么一到了大燕的国土上就会不断暴躁和不服命令起来。前些天青皮巨犀也是如此,暴躁中撞开了众人,便跑了,幸亏韩石勇将它擒获。如今青皮巨犀再次陷入无法控制暴躁之中。

    于是,国师彝祖嘴里大喊着什么,那些南诏人也顾不得眼前的铁甲骑兵,一个个四散逃跑。而转眼间,那群猛兽动物,却已经跟青皮巨犀纠缠在一块儿了。

    “追!一个都不准放过。”韩石勇一看形势有转机,随即下令道。铁甲骑兵得了命令,便四散追捕,两条腿总抵不上四条腿,只是片刻间就将四散的南诏人便已经被追上,顽强抵抗地纷纷被杀,其他人束手就擒。

    韩石勇也很快率人斩了几只猩猩、猴子,追上彝祖,将他们团团围住。可彝祖既不打算抵抗,也不打算投降,只是嘴里一直喊着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词汇,表情激动。

    韩石勇正犹豫间,一旁的翻译抖抖索索地向前,说道:“国师问你们,南诏使团感恩将军,待你们你们也很好,可为什么你们要谋害我们?”

    “我们谋害你们?不是你们一个个拔刀、驱兽,准备袭击我们的吗?”韩石勇诧异道。

    只见翻译又跟国师,交流了几句。只见彝祖气的连连摇头,手舞足蹈的喊了几句,从长袍的兜子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翻译。翻译随即双手将信封递到韩石勇马前。

    韩石勇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跟他在大帐中偶然得到的黄色信封一模一样,不由心中一怔,问道:“里面写了什么?”

    翻译拆开信封,韩石勇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应该是南诏文字,只听翻译说了八个字:“觊觎圣女,谋图贡品。”

    “胡说八道!”韩石勇一拍马鞍大怒道,“此信你们如何得来的?”

    翻译回复道:“是国师偶然得到的,圣女原本不信,几番试探将军。可是将军并不庄重,而且行为举止怪异,所以……”

    “你们的行为举止就不怪异了?遭了!我们中计了!”韩石勇说道一半突然意识到,随即从铁甲内掏出自己的那个信封递给翻译道,“你看看。”

    那翻译接过信封,脸上也是一怔惊异,读了里面内容以后,又与彝祖乌里马里的交流了一大段。只见彝祖突然将手中羽毛扇和白蚁短帚一扔,跪坐在地上,双手拍腿,大哭了起来,宛如一个农村的老太太一般。

    翻译也大哭道:“将军,我们都上当了。”接着所有被围,被俘的南诏人一起哭了起来。

    “那我们双方都停手吧!让国师安抚猛兽!我也不为难你们。”韩石勇说道。

    翻译再次沟通,于是国师点点头,擦了擦老脸上的泪痕,再次拿起白蚁短帚口中念念有词,可青皮巨犀和这兽群已经打得伤痕累累,斑马等弱一些的动物,也已经死伤了不少。

    听到国师召唤,猛兽们都拖在疲惫残破的身躯,缓缓走了过来。只有青皮巨犀仍不听从,左冲右撞,此刻铁甲骑兵也已经满是疲惫,根本无力再阻止它。于是一个不注意,青皮巨犀便闯出了一道口子,转眼间便桃之夭夭了。

    “这附近百里内都是荒山河道,这巨犀应该暂时伤不了百姓,等我处理完了眼前的事,再追不迟。”韩石勇心中暗自思量,双眼对着周围扫了一圈,疑惑道,“没想到有人故意设局,竟然是一场误会。不过圣女的马车怎么不在这里?”

    “为了避免刀兵意外,国师已经安排圣女带着随从离开避难了。”翻译回答道。

    韩石勇一听,便将宣花斧放到一边,自己翻身下马,拱手行军礼,恭恭敬敬地说道:“现在事情都已经弄清楚了。圣女去哪里了?国师可否陪我一起去接她,当面把事情解释清楚,解除误会?”

    翻译与国师又交流了一阵,只见国师叹了一口气,嘟囔了几句。随即翻译便道:“国师愿意陪着将军寻找圣女。”

    “好!那我们立即启程,去迎接圣女!”韩石勇正准备翻身上马,突然身边来了一名军士,冲着他行礼道:“将军,吾有一消息汇报,事关军机,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韩石勇抬眼瞧去,原来是先前的盯着南诏使团的一名探子。

    于是,韩石勇与他来到一处清净之地,询问何事?只听那探子小声说道:“圣女乘坐马车,沿山坡小路往西北而去,这时间应该就在清水河附近。”

    “哦?那不远呀,待我领了南诏国师一起去寻回圣女。”韩石勇开心笑道。

    “将军,小的还有一句话说。”那探子又说道。

    “又有何事?”韩石勇急问道。

    “南诏使团千里迢迢而来,如今贡品受损,人员死伤,圣女落跑。若是让燕帝知道了……”那探子用更轻微的声音,凑近韩石勇说道。

    “行了,不用说了。”韩石勇伸手止住了探子的嘴,转身回去,行了两步又回头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回盛京后,吾必重赏汝。”

    “小的陈牧,多谢将军。”探子俯首,拱手道。

    韩石勇哈哈大笑,显得心情极好,满面春光地回到了队伍中,站在国师彝祖和翻译更强道:“哈哈,国师现在能走不?我们一起去找圣女。”

    翻译听了,忙转过头译成南诏语,正和彝祖说道一半,突见国师脸色异常,紧接着一道白光掠过,感觉自己脖子一凉,脑袋便搬了家。

    国师和南诏众人大惊还没反应过来,韩石勇已经握着佩刀,将彝祖的人头砍下,血污溅了一身,面门狰狞道:“全部处决!一个不留!包括那些畜生!”

    于是,一时间风声鹤唳,鬼哭狼嚎。血雾遍布天地,南诏使团的人和动物一个个倒在地上,最终全都一动不动。

    韩石勇回身找探子陈牧,可是大多军士都是满脸血污,分不清眉目,于是便领了几个铁甲骑兵上马。对其余人说道:“把这些都埋了!埋严实点,大家守口如瓶。不然被燕帝知道了,都得死!”

    “是!”众军士异口同声,他们早就会意,于是一个个奋力刨坑,将大的小的,整的零的全部扔到坑中处理,再掩实了土,让其他人看不到一丝破绽。

    而韩石勇却带了几名亲信的骑兵,沿着山坡小路往西北狂奔,追逐圣女的马车。

    “保护圣女的那两个老婆子有些手段,你们小心队服,不要手下留情。可是别伤着剩女,我留着她还有用。”韩石勇心里打着小算盘,嘴中对骑兵们发号施令。

    “是!”众骑兵得令道。

    于是,一行人策马狂奔了半个多时辰,来到清水河边。此处水流平缓,且水面清澈见底,韩石勇照见自己一身血污,怕到时候见了圣女的马车,会引起怀疑,变得难以对付。便下令,全体在水里将连和身上的血渍清洗掉。

    众人纷纷下马到河边清洗。韩石勇正准备清洗,却发现几百米外的河流下游处,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在河边,手里拿着一些什么衣服布料正在河里清洗。

    于是,韩石勇走了过去,来到她身后,想问问这老太婆有没有看见圣女的马车。韩石勇唤了她几次,老太婆都只顾自己洗东西,没有丝毫反应。韩石勇又提高了声音,可老太婆依旧老态龙钟的没有回应。

    于是,韩石勇只能走上前,拍了拍老太婆的后背。老太婆缓缓转身,一眼看到韩石勇满脸的血污,便立即“哇”的一声吓哭了,匍匐在河岸的石头地上不敢起身抬头,任韩石勇如何发问,只顾着发抖哭泣,却不做任何反应。

    韩石勇无奈,丢下老太婆,自顾自地清洗了一番,便又上马和众骑兵往西北方去。

    一行人又行了一个时辰,终于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乘飞奔的马车。韩石勇一眼便从外观上发现那是圣女的马车。于是,快马加鞭的追赶了上来,对着马车大呼道:“圣女留步,吾等来接圣女与使团汇合,一切都是误会!”

    如此反复喊了数次,那马车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只顾一路狂奔。这可惹恼了韩石勇,只见他比了个手势。几个骑兵会意,策马加鞭,又各自从马鞍中取出一副绳索,挥舞着套向马车前的四匹骏马。

    哗的几声,绳索纷纷钩住那些马头和马腿,马儿一匹匹侧翻摔倒,赶车的南诏车夫也摔了,脑袋磕到大石上,瞬间暴毙。而马车也侧翻,躺在路边,一动不动。

    众骑兵围了马车一圈,韩石勇使了个眼色,一名铁甲骑兵来到车厢处,用手中的长枪挑起车厢尾部的布帘。可就在一瞬间,突然两个老婆子飞身而出,那骑兵还没回过神来,一掌已拍到他面门上,另一张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胸口的铁甲上。

    咳!那骑兵只闷声咳了一声,连惨叫都没发出,便吐血摔下马来,歪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周围骑兵哪肯怠慢,没等韩石勇下命令便挺枪而上。可这两老婆子似乎贯彻了擒贼先擒王的理念,用身法躲过了几名骑兵的袭击,用「滚地术」,钻到马肚之下,直接冲着韩石勇袭来。

    两婆子配合紧密,一人一掌打在韩石勇胯下的马腿上。那马匹一声惨叫,两肢断裂瞬间翻倒在地。两婆子见状一腾身,双掌直取韩石勇面门。

    可韩石勇毕竟武勋出身,上次已经吃过两婆子冰火双掌之苦,岂能重蹈覆辙。此刻他已经一手拿宣花斧,一手持佩刀,身体虽然跌下马来,手中却丝毫不乱。宣花斧侧面横劈,直取两人的脖颈;佩刀斜劈,立斩两婆子的双掌。

    两婆子也知道韩石勇这一招的厉害,不敢硬接,便在空中变化了身位,避开了刀斧夹击。而两掌全部都击中无法灵活调整身位的韩石勇胸前厚厚的黑铁铠甲,借力反弹出了老远。

    韩石勇虽然觉得胸口一闷,但是毕竟有特制的黑铁保护,倒也没有大碍,只是稍稍有些晕眩,随即镇定了下来。眼见两婆子借力飞远,然后分散逃跑,气就不打一处来。举刀命令道:“给我追杀,一个不准留!”

    骑兵们接了命令纷纷策马持枪朝两边追去。韩石勇以为刚刚这一嗓子,圣女应该会出来阻止,可没想到马车内仍然毫无动静。

    “莫不是翻车的时候,摔死了吧?”韩石勇心中一怔,准备用宣花斧挑起车帘,却又凭借经验小心翼翼生怕还有什么暗器、高手的突袭。

    可当他挑开车帘的那一刻却发现,马车内早已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一人,确认了车厢没有夹层。韩石勇翻身上了另一个骑兵的马,以车厢为圆点,绕着跑了数百名,左顾右盼都没有发现圣女一丝一毫的身影。

    在回来看车夫,早已经死透了。这才后悔刚刚下令要追杀两婆子的命令,应该要抓活的才好。至少应该先问出下落。

    事不宜迟,韩石勇准备打马追上一队骑兵,让他们手下留人。

    可此时,远处两队铁甲骑兵都已经陆陆续续向着韩石勇这边行来,隐隐看见两个为首的骑兵皆举着长枪,枪尖上挑着两个老婆子的尸首。

    “哎!漏网之鱼,这下麻烦可就大了!”韩石勇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不过他仍不甘心依旧命人分散四处寻找,从白天到黑夜,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所有的部队聚集后,韩石勇想找探子陈牧却没发现。皱了皱眉头,拿出两个黄色的信封看了一眼,思索良久,把心一横暗道:“事已至此,避恐怕是避不过了。不如……先下手为强,回盛京告南诏一状。让陛下命令镇南王征讨南诏国!如果万不得已,我也只能回燕北郡,找金狮王救命了。”

    于是,韩石勇迎了军队,一路北上,追上了押解阳明山囚徒的部队,不久之后便进入了盛京。至于如何夸耀功绩,如何汇报南诏一事,燕帝慕容钧天又是如何奖励和处理的,暂且按下不表。

    且说,清水河韩石勇的部队离开后,那个老太婆仍然匍匐在地,久久哭泣不止,看上去似乎是吓得不轻。

    良久之后,她才缓缓起身,水里的衣服布匹什么的都不要了,慢慢地一步一步朝着南边走。

    此刻,一辆马车驶来,停在老太婆的跟前。驾车的是一个十几岁的男子,长得尖嘴猴腮,脖子上的皮一褶一褶,正是新加入「十二诸天」的「自在天」白侯,只见他对着老太婆笑道:“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才这么时间不见,你已经成了南诏圣女。”

    那老太婆一愣,双眼紧盯着跟前这个怪模怪样的小子,喃喃自语道:“是你!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

    白侯冷笑道:“托你的福,那次没有死透。回去找你,没想到你已经不见了,原来去了南诏作圣女。我不想为难你,只要告诉我,你把「鬼忧手」埋在哪里了,我们就各走各的。”

    “真对不起,我不能把恩公的埋骨处告诉你这逆子。如果强行要动手的话,你会像上次一样惨的。”老太婆丝毫不惧,反而一脸轻蔑地道。

    白侯双目紧盯着老太婆,将手摸进身后的小药囊,良久,终于叹了口气,笑道:“算了,现在也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我看你现在这幅模样持续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吧,估计已经没有几个月的寿命了。我父亲的坟,我总会找到的。”白侯摆了摆手便驾着马车往西离开了。

    “我只是想回去再看一眼,有这么难吗?算了就这样吧,回那个村里,反正也没人了,这身病也不憋着了,随它去吧。”老太婆也沉吟了良久,拖着佝偻的背影朝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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