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哭得跟泪人一样的陈雪林,也有些疑惑。
“我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三丫有条手串,特别值钱,然后就出现在这里了。”
对于这个解释,大伙儿是不信的。可陈雪英眼神特别笃定,他们只能疑惑地看向杨羡。
杨羡想了想,说道:“难道是癔症了?”
“对,一定是癔症!三丫啊,你大丫姐不是故意的。大伯母以前小心眼儿,觉得家里条件不好,对你不够好,是我不对。我在这里跟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徐翠英惯会避重就轻,想把陈雪英的怪异之处给岔过去,还想借着舆论逼迫陈雪林原谅她。
今儿只要陈雪林点了头,以后就不好翻旧账了。
陈雪林不傻,可又不能说不原谅。所以把头埋进顾城怀里,装视而不见。
就连白六油、田满屯也没帮腔,毕竟几年前三丫的惨样还历历在目。他们没立场。
倒是陈雪英,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不想道歉,可不给个说法,自己名声会坏。到时候可就嫁不了好人家了。
于是直起身,跟陈雪林鞠了个躬:“三丫对不起,我没想到自己癔症这么厉害。都怪我昨天放牛太累,一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下。摔在地上人事不知,还是我娘把我找回来的。”
这点杨羡倒是能作证:“嗯,我昨天给大丫看过,就是中暑,睡一觉歇歇就好。”
“可能是因为头脑昏沉得厉害,今早才没反应过来,闹了这么一场。”
陈雪英的借口,倒是让大伙儿对她多了一丝同情,少了几分揶揄。
而且她还为几年前的事情道歉:“三丫,手串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那时还小,不懂手串对你的重要意义,想着能换三块钱不少了,才卖掉的。不信你问大伙儿,一串黑石头,能值多少钱。”
说完不等陈雪林回应,深呼吸一口气:“三丫,我很抱歉年少时的所为,我把三块钱还你好不好?”
陈雪林:“”她缺的是那三块钱吗,她缺的是放着物资的空间手串!
周围人不明就里,觉得陈雪英很有诚意。
于是纷纷劝说:“大丫那会儿年纪确实不算大,既然道歉了,三丫你就原谅她吧!”
“就是,三块钱不少了,我出嫁时娘家给的银镯子才卖了一块五,就更别提你那黑石头了。”
“对呀,什么样的黑石头能卖三块钱,三丫你可占大便宜了。”
陈雪林很想捶这些墙头草一顿,他们都不懂那串珠子的价值,就开口让她原谅,她好委屈。
可陈雪英这副姿态,她不原谅都不行,不然会被说小气。
陈雪林进退两难,想逃避。
顾城揉揉她的头,说道:“今天的事就算了,你们走吧,雪林累了,需要休息。”
他说的是今天,没说从前。陈雪英和徐翠英却觉得是不与她们计较,娘俩都松了口气。
“那成,我们就先回去了。三丫你改天到家里吃饭哈。”两人落荒而逃,都没管众人的反应。
大伙儿看得目瞪口呆,虽然没说什么吧,却都有些不屑这娘俩。
他们之前也猜测过陈老大家的虐待三丫,只不过没得到证实,不敢乱说。
如今听到这番秘辛,倒是有得八卦了。只不过三丫变化太大,现在提起往事,也很难引起公愤。
不得不说,顾城把三丫照顾得很好。身上丝毫没了几年前的瘦弱样。若不是特意提起,他们都要忘记那段往事了呢。
“行了,都回吧,收拾收拾上工去。”白六油发话,大伙儿只能讪讪离开。
临走前还叮嘱了句:“你晚会儿过来,先陪陪三丫。”
顾城感激地道了声谢,等人走后,抬手去擦陈雪林眼角的泪。
陈雪林躲闪了下,可没有躲过去,因为身子还被人抱着呢。
“你松开我!”她声音闷闷的。
“不松!”顾城不容拒绝,霸道地把人搂得更紧了。
陈雪林只能妥协,只不过她泪珠子越擦越多,也不知道是在为谁难过,反正就是想哭。
顾城叹了口气,松开她,去院子里关了门,才回来继续把人抱怀里。
也不说什么话,就这么静静陪着她。
许久,陈雪林才停止哭泣。推推顾城,可这家伙岿然不动。
陈雪林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盛满疑惑。顾城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昨天”
“你别说了,我知道。”她并不想跟顾城探讨昨天的莽撞。
“没有,我只是没反应过来。”顾城说完就低下头,想吻她。既然昨天没成事,那就今天补上。
可陈雪林把头一撇,躲开了:“不需要了。”声音带上疏离。
顾城僵硬了一瞬,感觉心跟被针扎了一般。他懂了,昨晚陈雪林,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
“对不起!”顾城低下头,把脑袋埋在陈雪林的颈肩,声音闷闷地说。
陈雪林不回答,决定晾晾他。她虽然不生气,可也还是要脸的。
顾城愧疚地不得了,想到昨晚的决定,把手串拿出来戴到她手腕上。
“宝,认主吧。之前是我玩闹太过,对不起。”
陈雪林抬手摸着光滑的黑珠子,已经没了之前的欢喜。
留恋片刻,把手串摘下来,还给顾城:“还不知道大丫怎么回事呢,我怕自己护不住。”
她没她力气大,也没她豁得出去,虽然很想要,可还是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顾城想了想,把手串收回去:“这两天我观察一下大丫,确定她不是重生的后,再还给你。”
陈雪林“嗯”了一声,有些心烦意乱。
怎么这么多事呢,这世界有她和顾城俩异类已经不少了,干嘛还要搞个陈雪英。
不都说她不是穿书嘛!
想到这里,陈雪林有些不确定了。她垂眸问顾城:“你什么时候带我去板栗林?”
顾城大概明白她心中的顾虑,便说:“等晚上下工,我带你去。”
“好。”陈雪林应了声,便去推顾城:“时间不早了,你该上工了。”
顾城听着外头隐约的钟声,点点头,从空间拿出手表,调整好时间戴到陈雪林手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