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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后宫穿进逃生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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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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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夏清阳冷笑一声:“其实在龚叔叔并不知道这回事的时候,他还曾带着龚明玉去参加了一次那种酒局。只是那次龚明玉险些被那男老板欺负了,龚叔叔这才开始发愁,不想丢单子,又不想让女儿被欺负,怎么办呢。”

    答案很明显了。

    龚叔叔和她的亲妈,决定把她献祭出去。

    因此,才把她从乡下接到城里。

    夏清阳攥着冰凉的手指,又吸了一口气,才故作轻快地接着道:“然后那天,那个男老板想拉我去开房间……幸好他喝多了,自己脑袋磕在了柜角上,磕晕了过去,我才幸免于难。这么一看,我好像真的从以前开始就挺幸运的。”

    如果幸运,又怎么会经历这种事情。

    顾司南搬着椅子默默坐到了紧挨着她的位置。

    他知道她省略了很多细节。别的不说,一个小姑娘独自面对成年男人,身旁连个帮她的人都没有,她当时一定很害怕很绝望。

    但是她不想说,他也不会逼她讲。

    的确,夏清阳当时并不容易。

    那时的她才十六岁啊,是没有穿越,没有重生,不掺杂任何水分的十六岁。

    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想该怎么办。

    报警?

    但是现在还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侵犯,就算报警了,也没有证据。

    逃跑?

    男老板晕了过去,这的确是逃跑的好时机。但是她真的跑得了吗——别的不说,她已经从窗口看见龚叔叔就站在下面抽烟守着,跑出去一定会被逮个正着。

    夏清阳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努力不去看昏倒的男老板。最终,她想出了一个办法来。

    幸好男老板不是那种大腹便便的体格。她费尽力气,总算把男老板拖到床上,又把床单弄乱,伪造出了“事成现场”。

    然后她在桌上拿了个座钟抱在怀里,以防男老板醒过来,好把他再打晕过去。

    就这样,她睁着眼睛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她坐的位置离窗边很近,刚好能看到夜空。

    可惜那天的夜空被一层阴云覆盖,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所以后来一有机会,她就想看星星。

    因为看得到星星的时候,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等到第二天男老板醒来,果然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看见床上一片乱象,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把夏清阳怎么样了。

    “最后龚叔叔得到了那个单子,我也从此留在了龚家。”夏清阳见顾司南看过来,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离开他们家。”

    顾司南点点头。

    “因为我没地方去呀。我妈哭着求我留下,还以死相逼。而且他们都以为我不清白了,就吓唬我说,如果我离开,这件事就会被外边的人知道。”夏清阳掰着手指,勾勾唇,“小时候好骗嘛,随随便便就被吓住了。”

    而且清白这种事,说白了不就是在别人的嘴里吗。

    就算她把嘴皮子说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什么都没发生的。

    虽然夏清阳打心底里认为,“清白”这个东西的存在本身就是好笑的,女性根本不应该被这东西限制住。

    但人言可畏。

    活在这世上,终究不可能完全不在乎旁人眼光。

    再后来,龚家不知道托了什么手段,真的给她办了一张“龚明雨”的身份证,身份证上写的她是养女。

    至此,夏清阳被龚家彻底套牢。开始了跟随龚叔叔在外应酬的日子。

    当然,后面的应酬都是正常应酬,很少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哪怕有偶尔伸出咸猪手的,也没有一个再胆子大到真的对未成年女孩下手。

    但夏清阳知道,龚叔叔把她带在身边,其实就是以防万一,预防类似男老板的事情再次发生,好把她拱手送出去。

    所以夏清阳每一天都过得胆战心惊。

    她甚至每天都揣着防狼用具,还有录音录像,和一触即能报警的设备。

    那时她在新学校的朋友们全都想不到,在学校光鲜亮丽的校园女神,回家以后脱下校服,就要穿上另外一套衣服,出门参与各种酒席、酒会。

    也正是在那些场合里,夏清阳被迫地学会了很多待人接物的技巧,逼自己成了八面玲珑,无懈可击的模样。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能解锁[顽石点头]天赋的原因吧。

    眨眼到了夏清阳二十六岁的时候。

    龚家彻底在业内站稳脚跟,上市,步入正轨,直到这时,夏清阳才被龚家放过,不再吸她的血。

    然而十六岁那段差点被强的经历,给夏清阳往后的人生带来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很长一段时间里,若非必要,她甚至不想和男人面对面说话。

    所以直到二十八岁死在深山里,她也没有正经地谈过一场恋爱。

    “龚家让我选,是留在龚家领个闲职,还是拿一笔钱离开。我选择了后者。”夏清阳十分平静地给这个故事做了收尾,“后来我自己应聘了一家公司,算是开启了一段新的人生吧。在那个公司里也遇见了很好的人,可惜因为我的一些个人原因,我们没能有机会走到一起。”

    说来惭愧,她甚至都快忘了人家的名字了,只记得人好像是姓顾。

    夏清阳转头看向顾司南,发现他也正定定看着她。

    她一笑:“我讲完了。谢谢你大晚上的还听我说这么多。”

    顾司南抿起唇来,半晌,还是什么也没有做。

    他默默起身,帮她把椅子叠好,然后把她送回了房间。

    然而看到她在门内摆手,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顾司南从记忆深处挖出了似曾相识的一幕——

    好像那天在公司,他最后在茶水间见到她时,她也是这样笑着跟他挥挥手告别的。

    可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以前还经历过这么多事情。

    也想不到,那会是他这辈子见她的最后一面。

    因为再听说她的消息时,已经是在社会新闻版面。

    新闻说有女子独自一人去深山里自驾游,失踪了七天,让有线索的人士联络警方和搜救队。

    再之后,就是龚家出来宣布她的死讯。

    顾司南突然再也忍不下去。

    虽然她还没有认出他来。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她他是谁。

    但他还是……

    顾司南伸手阻止了门继续关闭的趋势。在夏清阳惊讶的目光中,侧身进屋,把她用力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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