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就是为什么,那时萱姐会那么抵触曾奇的原因。”夏清阳终于明白了。
殷皇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安贵妃一拍大腿:“太后明鉴啊。亏我之前一直觉得,太后就是个天天阴沉着脸的难伺候老太婆,没想到她这么慧眼识人。”
这是什么鬼形容。夏清阳哭笑不得。
她没怎么见过太后,也不记得这位皇宫最尊贵的女人是什么样貌性情。
但这一早上过去,就已经听到两次关于太后的描述了。
一次是说到柳妃怀孕,还有一次,就是这幕僚的事。
从这两件事里至少可以看出,任傅好像还挺听太后的话——这么一看,太后其实也有关键
pc的可能性。
夏清阳正想让殷皇后再给她多讲讲太后的事,就听外边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敲响了。
“娘娘,是我,秋微。”
只见秋微受到准许推门,快步近前后,凑在殷皇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殷皇后眉毛微抬:“你说怜嫔有喜了?确认吗?”
秋微点头:“是,太医刚刚离开。”
怜嫔有喜?
夏清阳和安贵妃对视一眼,都是十分惊讶。
早上刚刚聊过的话题,没想到这么快就续上了。难道说老任家的运气终于来了,皇帝要有后了吗。
殷皇后:“陛下去了吗?”
“还没有。陛下才下早朝没多久,但估计很快就会过去了。”
“知道了。秋微,准备些赏赐,然后随我去一趟怜嫔的寝宫。”殷皇后思索了没有两秒,便站起身来,转身对夏清阳和安贵妃致歉,“抱歉,我得先去看看怜嫔,一会回来我们再聊。”
夏清阳和安贵妃都很理解殷皇后,让她尽管放心地去,不用管她们。
虽说殷皇后佛得一批,宫斗时跟透明人一样,但其实这后宫之主一点都不好当,要操持后宫的大事小情。像这种后妃怀孕一类的事,也在殷皇后的职责范围内,她合该去探望一眼,表表心意。
殷皇后很快同秋微一道离开了。屋子里又剩下夏清阳和安贵妃两人。
“怜嫔那女人也不受宠啊,怎么就轮到她了呢。”安贵妃嘟囔,“该不会她也是找了外边的男人,故意让自己怀孕的吧。”
夏清阳:“她那么聪明的人,不至于做这种事。”
“也是,有柳妃那个前车之鉴,谁还敢给任傅戴绿帽啊。”
两人还没感慨完,就听又一阵脚步声传来,明珠匆匆进门。
“娘娘娘娘——”
夏清阳让呼哧带喘的明珠歇歇再说话。
明珠摆摆手,告诉夏清阳,长公主现在就在后宫,要见她的话尽快。
“怡姐姐?”安贵妃看向夏清阳,“什么意思?”
夏清阳:“就是劫粮那件事。我想知道后续,就让明珠帮我留意了一下长公主参没参加今天的早朝。”
说完,她又问明珠,长公主为什么会在后宫。
明珠:“听说是一下朝,长公主就去面见太后了,这会儿刚从太后宫中出来。”
“那带我去。”
夏清阳起身,让明珠前边带路。
思桃也在这时进到屋中来,向安贵妃禀报了怜嫔有喜一事。
“我早知道了。”安贵妃摆摆手,嫌弃思桃的消息网不如秋微灵通。
“那我们要去怜嫔那儿探望一下吗?”思桃提起手中的礼盒,“奴婢已经备好了礼品,到了以后可以直接送。”
“送怜嫔礼?她有那么大脸呈本宫的礼么。再说了,去看孕妇有什么意思。”安贵妃喝了一大口茶,放下杯子,“走,咱们跟菀常在一起去找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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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怡其实原打算见完太后就直接走的。
结果在路过御花园时,她看见了昨天跟在夏清阳身边的小婢女明珠。便心下了然地,在御花园里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就看见夏清阳提着裙子,在那婢女的指引下,小跑过来。
“长公主殿下——”
夏清阳跑到跟前,略有些小喘地朝任怡行了个礼。
任怡上下仔细打量了她一眼,挑起眉来:“还是女子的打扮适合你。嗯,不错,这身好看,我都要被你勾掉魂了,我那皇弟真是有福气。”
夏清阳:……
明珠还是头一回见自家娘娘无语凝噎的样子,不由低头捂嘴笑。
“昨日那副样子相见,让长公主见笑了。”
说着,夏清阳回头看了一眼明珠,示意她去别处转转,别杵在这里。
明珠心领神会地行礼离开。
任怡随即赐了夏清阳对面的座位,夏清阳谢过落座。
“长公主莫非是特意在这里等我么?”
“是啊。”任怡给夏清阳倒了杯茶,“觉得你应该是想见我了,就在这里等了一下。”
夏清阳觉得自己好像又被调戏了:“您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嗯?”
“那个茶馆的故事,有后续了吗。”见任怡装傻,夏清阳只能主动点明。
“那个啊。”任怡放下茶壶,顿了顿道,“皇帝知道以后果真很生气,下令抓住那些百姓,当街斩首,株连九族。有几位大臣冒死进言,还被降下了不同的罪名。”
夏清阳心下一沉,不知该说些什么。
正巧这时安贵妃也寻过来了,任怡一扫气氛的阴霾,同安贵妃打起趣来。
她见思桃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礼品,便故意逗问安贵妃这是不是送给自己的“出宫封口费”。
“呃,这个……”
安贵妃犹豫地挠挠头,一个没拦住,任怡已经把盒子打开来。
“咦。”任怡看出里边的东西都是怀孕之人才能用上的东西,“这应该不是给我的?”
安贵妃哎呀一声,把怜嫔有喜的事说了出来:“皇后刚才已经去怜嫔宫里了。我这婢女多事,非要准备一份礼品,想让我也送去给怜嫔。我才不去呢,她怀的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上赶着看什么啊。”
任怡被安贵妃这说法给逗笑了,随即她放下礼品盒子,随口道:“皇后去看怜嫔了啊,真可怜,她恐怕还不知道朝上发生的事吧。”
“朝上怎么了?”夏清阳一听事情与皇后有关,忙追问。
“嗯,反正早晚这事也要传到你们耳朵里。”任怡道,“刚才上早朝的时候,左丞说了些冒进的话,惹恼了我那皇弟,当朝被扣下了官印和官帽,回家闭门反省。这次事情有点严重。要是反省不好的话,降个三四品官位估计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