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这木匠李,平日不说话,这会倒是很有办法。”村里一个汉子笑着玩笑道。
“得,这洞房是没法闹了,都回去吧。”
“走了走了,不打扰木匠李这个老汉子洞房了。”
“他这么多年才混个婆娘,我们可别耽误他洞房了。”
“说的屁话,人家木匠李是没看好的,人家要是同意,你婆娘都能撬来。”
“去你娘的!”
村民们一见洞房闹不了了,都说着笑话相续离开了。
顾老太太累了,早些时候就回家去了。
姚南香和顾清华还没走,守在这里以防有事,顺便看看热闹。
两人看着村民们全都走了,才牵着手离开木匠李家。
顾清华先让姚南香出去,他在里面把门栓上了,才翻墙跳了出去。
姚南香看着他轻轻松松的从墙里跳出来,对着他竖了个大拇指,“夫君真是身轻如燕,好功夫。”
顾清华弯腰抱起姚南香,勾唇一笑,“我不仅是身轻如燕,我还力大无穷呢。”
一米五几的姚南香在他怀里小巧玲珑,又轻又软,好像只乖巧柔软的小奶猫。
他把姚南香抱高些,在她的唇上亲了下,身轻如燕地往家回了。
房间里的高氏坐到床边,脸色被烛光映照的格外明艳动人。
她紧张的看着木匠李,心跳的好似在打鼓。
木匠李在桌边倒了两杯酒,端着酒走到高氏身边,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干涩的唇道:“喝合卺酒吧。”
他虽没有成过亲,但是这些规矩他都是知晓的。
高氏伸出手接过酒杯,等着他坐下来,害羞的将手臂跟他的手臂交叉到一起。
木匠李今日也是一件大红衣裳,头发用红色头绳绑了个发髻,那张有些岁月痕迹的脸上胡茬清理的很干净,面部轮廓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他平日爱留着胡茬,所以看起来就不大干净,今日胡子刮干净了,看起来竟好看的很。
还有,他本身身材就高些,只是素日喜欢低着头走路,眼不见人的,所以身形看着有些不太直。
今日站的笔直,看着身上隐隐透着些许贵气。
这会,高氏竟觉得现在的样子才是他本身的样子,平日那颓然的模样,是他迷惑别人的伪装。
看着木匠李越靠越近,高氏的心怦怦乱跳着,低着头慢慢的靠近酒杯。
酒杯碰到唇,脑门也差不多抵在了木匠李的脑门上。
她正紧张的喝着酒,对面的木匠李突然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高氏看起来紧张,实则他比高氏还要紧张。
“怎么了,怎么还呛到了?”高氏见他咳嗽,连忙的起身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木匠李边咳嗽,边对她摆了摆手。
高氏担忧的轻拍他的背给他顺着气,他止住咳嗽,抓住了高氏的手,对着她摇了摇头,“我无事,别担心。”
温热的大手将高氏的手包裹在掌心,四目相对,高氏眼底满是羞涩。
木匠李拿过她手里的酒杯,随手扔到地上,弯腰将她抱起,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他那双凤眼看着她依旧娇俏的脸,唇角微勾,带着几分羞意,“青岚,可以吗?”
高氏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成亲洞房是天经地义的事,她哪里有拒绝的理由。
听到木匠李还征求她的同意,高氏心里很是感动的。
她咬着唇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这么看着木匠李,她就已经羞的满脸通红了。
木匠李缓缓靠近她,喉结滚动,薄唇微动道:“珩砚,我的名。”
大家都叫他木匠李,基本没人知道他的名字,高氏都嫁给他了,也才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
“嗯。”高氏点头应了声,觉得他的名字特别的好听,只是她不识这两个字,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
李珩砚看着她眼底温和,略有些粗糙的手轻抚她的脸颊,说道:“青岚,你念一念。”
高氏看着这个撑着手看她的男人,试着念了句,“珩,珩砚。”
“嗯,是我。”木匠李眼底暖意涌动,俯身抱紧了她,手指绕到她腰间,挑开了她的腰带。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天渐渐的冷了下来,农家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忙了,家家都囤着粮和菜准备过冬。
高氏抽空给家里人全部做了棉衣,用的木匠李之前给她的聘礼去买的棉花和布料。
木匠李说,那个聘礼本就属于她的,她有权利自由支配,也就是说她想花在哪里都可以。
木匠李是这十里八村手艺最好的木匠,很多别村的人也会找他干点活。
他平日接点木匠活,挣的银钱也全部都交给高氏打理。
闲着没事的时候,他就教高氏认认字,带着她出门去钓鱼,还时常带她去镇上买些好吃的给她吃。
高氏自从嫁给木匠李后,脸色比在姚南香这里还好看了,主要是心情,脸上时时都挂着笑。
每次说起木匠李时,她眼底都泛着光,唇角的笑也放不下。
今日外面下起了雪,高氏坐在顾老太太身旁,手里拿着个手绢在绣着。
最近李珩砚这三个字她已经写的不错了,所以想给木匠李绣张帕子,绣的还是鸳鸯交颈的花样。
“今年的雪来的格外的早一些。”
顾老太太看着门外的雪,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透着大雪望着别处。
高氏抬头望了眼外面,笑了笑道:“是呀,这一年年过的也挺快的,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她跟木匠李是农历九月二十一成亲的,不知不觉他们成亲已经三个月了,还有九天就要过年了。
姚南香背着药箱,被顾清华搂在怀里,半抱着进了小屋。
这飘着鹅毛大雪的天可太冷了,姚南香冷的直跺脚,脚上沾着的雪花从鞋子上掉落。
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她的身上却没有沾半点雪花,顾清华将她保护的太好了,她的手一路被他握在掌心,手都是温的。
顾清华拍打了下自己身上的雪花,拉过姚南香的手试了试温度,发觉她的手是暖的才放下心。
“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布,让娘给你缝件棉披风吧,你这时常要出去给村里人看病的,天太冷了,冻着了就不好了。”
“不用了,哪有那么娇弱。”
“那不行,冻着了我会心疼的。”顾清华拉着姚南香抱进怀里,大手放在她头顶轻抚。
他眼底突然闪过笑意,放开姚南香笑道:“丫头最近好像长高了些。”
“真的吗?”
姚南香听闻有些激动,转身往她做了记号的墙边站着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