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铭询问沈长明摇摇头，她顺势在旁边的空位坐下。
“我在时空新闻头版看到过你发表的论文，觉得很精彩，所以印象深刻。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高铭。”
“是我。”高铭点了一下头，靠在身后的扶柱上，他们熟练的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香烟点上后又将烟盒递给沈长明，“来一根吗？”
“不用了，我不抽烟。”
“是吗？”高铭诧异，收回烟盒后他们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雾气，烟雾遮盖住他们的面容，“真精彩吗？也仅限于此。”
“那种论文，发表出去以后连我自己都觉得是个笑话。”说着高铭冷笑了一下。
沈长明对那篇论文记忆深刻，那是一篇关于天文学的毕业论文，论文主要概述了在2989年蓝色陨石群体坠落事件，关于里面一些大胆的猜想，夸张笃定的手法，很是能够震撼拜读者的内心。
不过听说这片论文的起稿人最终被取消毕业资格，这是所有读过那篇论文者都觉得必然的结果。
“看看它，这就是那场陨石坠落的蓝色陨石碎片之一。”
高铭把一块用金属做成菱形项链的蓝色石头递到沈长明跟前，他们此刻的样子叫人分辨不出来精神状态是否还正常。
沈长明看了一眼并没有觉得这块石头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首饰店里面一条不超过三十块的人工合成项链而已。
蓝色陨石群体坠落以后，陨石碎片就被联邦的人集体回收，也是在那之后陨石项链在人们生活中掀起过一股热潮，不过没有持续几个月就没了市场。
“我能感觉到它在苏醒，蓝色陨石都在苏醒，它们在模仿人类的顶级文明，而它们认为人类的文明就是数千年前人类所信仰的那些无法被推翻的超凡物种……
我曾经亲眼见过，在陨石坠落的坟地，尸体死而复生……”
“高铭先生，”沈长明打断高铭，他们收回落在蓝色石头上的目光严肃的正声，“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离开这里吧，学术上的问题我们可以离开后一起讨论。”就算高铭是个疯子，那也绝对不能在这时候让他们犯病。
说话被打断，高铭沉默下来，他们视线往上盯着沈长明给人一种在恶狠狠瞪人的错觉。
沈长明后背发凉，那一刻他们感觉高铭即恶鬼。
没一会儿高铭收回视线笑出声，他们将蓝色石头重新带回脖子上：“开个玩笑，吓到你了，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一中做实习老师。”
“老师啊，这可是个吃香的行业。”说着一根烟见了烟屁股，高铭站直身体看向窗外不知何时露面的月亮，“你知道星象吗？”
“我教语文的，天文学不在我认识范围之内。”
“看那是鬼头星云。”
高铭指向月亮周围一处，沈长明顺着他们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小片云层形状的发光体，仔细一看确实像一张瞪大双眼的脸，巨大的双眼将惊悚蕴藏在炯炯有神之中。
“鬼头星云多出现恒星诞生的星域之中，他们们的形成是因为恒星形成时对周围的氧气和氢气加热而折射出的光芒在观察下像两只巨大的鬼眼注视着宇宙。
恒星诞生的星域距离我们人类通常都有十几光年的距离，肉眼是无法看见的，而鬼头星云被天文学家定义为凶象。
现在我们却能依靠肉眼见到所谓的鬼头星云，这只是征兆的开始……”
“呸，瞎他们妈扯淡！”不久前和沈长明发生冲突的男人啐了一口浓痰，“什么狗屁星云，那就是被云层折射的月光而已，小学生都明沈的道理，不懂就不要瞎哔……”
话还没说完，男人就被高铭的视线盯得立马闭嘴。
沈长明也觉得高铭是在胡说八道，一颗恒星形成的力量和热量有多大是人类无法测量的，如果那真是高铭口里说的鬼头星云，那么沈长明敢保证脚下这片土地，他们们这个星球一定会立马变成焦炭，所有的生灵烧的渣都不剩。
要知道太阳一颗如此古老的恒星表面温度都是5500多摄氏度，而地球距离太阳15亿公里，换成光速从太阳抵达地球要8分钟多，而高铭口里的鬼头星云是太阳的三倍多，又是新生恒星，它周围不停在发生各种核变，不可能对地球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觉得一定有离开的办法，大家好好想想，我们到这里之前都有哪些细节。”沈长明皱起眉转身走到车厢中央，他们已经不指望依靠高铭，高铭看上去冷静镇定，可一举一动都像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有什么细节，不都和往常一样上车回家吗？唯一的问题是这辆车怎么莫名其妙变成了23路。”
“对啊，七号地铁下车乘坐公交，哪有什么不对劲的，是不是我们这里有谁得罪了什么人啊。”
“这是得罪了人吗？这分明是得罪了鬼。”
面对这群明显被吓得脑部神经大半瘫痪无法冷静思考的乘客还抱有幻想，沈长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们将视线放到驾驶位上。
既然车上暂时没有危险，一下车就会立刻丧命，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辆车回去。
显然，这辆车肯定不会自己回去。
“你们谁会开公交？”沈长明问。
“开公交？现在没几个会开公交，考公交驾照和普通驾照完全不一样，而且23路是脚刹手拉油门那种最早期的燃油公交，这种公交早就被淘汰了。”
“对啊，不要说公交，我们这里考过驾照的都没几个吧？要考过驾照还能在这里挤公交，早就买车了。”
“那谁考过驾照？”沈长明又问。
车内几人面面相觑，都在寻找自己以外的其他们人。
“我考过。”高铭说，他们拿起那把破窗锤朝驾驶位走去，“虽然这是老式公交车，但所有的车开法都大致相似，我来试试。”
哐哐两下，高铭砸开侧面的钢化玻璃，他们一把抓起那司机的尸体丢到一边没有多看一眼，然后在老旧的皮椅上坐下，拉动手档、转动方向盘，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高铭一通操作，公交速度和运行轨迹果然发生了变化。
车厢里的人大喜过望。
“山道太窄，只能在拐道转弯。”高铭控制公交减慢速度往斜前方的弯道靠近。
“太好了，太好了，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妈的！真是够邪门的，还不是被我们搞定！”
“停停停！！！有人！！！”高铭身边的女乘客尖叫起来，更是直接伸手去抢方向盘。
“滚，别抢！”
这种时候高铭可不会什么绅士，比起修养还是命比较重要，他们一脚踹开女乘客立马把脚刹踩到底。
车轮“嘎吱——”发出巨响，持续了两秒后消失，公交猛的停下，车内众人往前一仰，不是摔个狗吃屎就是撞得东倒西歪。
而公交车正前方赫然站着一老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