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开始的想法是,哪怕毁了矿藏,也不能让金刀派得到它。”
“所以在最后时刻,我在临走的时候直接炸了这个矿洞。”
轻笑了一声,沈凌云揉了揉眉心,接着说道:“那时候天隐山已经开始爆发了,我拼了命的将所有人带了出来。”
“并且为了以防万一,将我刮来的矿石在每个人手里都塞了些。”
“接着伪装出昏迷的样子,等待各方势力的救援人马赶到。”
清脆的拍手声在房间中响起,听完沈凌云笼统的讲述,布序脸上出现的是由衷的赞叹。
在当时,在如此恐怖的自然灾害面前带离所有人并且完成布局,这是需要多么强大的能力啊。
面前的沈凌云,再度让他产生了惊艳的感觉。
“不说这个了,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来跟你商量一下,有关下一步的计划。”
袖袍一挥,布序又给房间额外施加了一层玄气光罩,将声音完完全全的隔绝。
“你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元异肯定会见你,甚至对你委以重任。”
“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探到一些核心的机密,将整个金刀派的地形完全记熟。”
说到这里,布序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苦涩:“我虽然算是金刀派中的核心圈子里的人之一,可是金刀派对外门人总归有些提防之心。”
“除了那些外门长老。我虽然为七小长老,掌握的有用信息却不算多。”
“小长老,我想我还是这么叫你比较好。”
迟疑了一下,沈凌云直接往下说了:“我有一个想法。”
这句话的落下,布序敏锐的发现沈凌云的面色冰冷了起来。
抬头示意沈凌云往下说,布序的心中对沈凌云将要说的话进行了一番猜测。
只是沈凌云接下来的想法,却将他的猜测偏离的找不着北,更让他不可置信。
“不知道有没有那种小型阵法,甚至施展后不会被灵境强者发现的,可以在平时隐藏起来,关键时候给予致命一击的那种阵法。”
沈凌云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目光中的冷意却仿佛要冻结空气。
“有是有,但是你不会是想要”
瞧着沈凌云眼神深处的冰冷意味,布序的话停住了。
面前青年的想法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未免也太危险了些。
“没错,就是将阵法覆盖整个金刀派,一旦金刀派有所异动,我们可以启动阵法,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而且”
顿了顿,沈凌云的表情阴邪了起来:“这里离恶鬼渊并不算很远。”
“理论上说是没有问题,可实际执行起来的话难度太大了,危险程度也太高。”
“我们不能拿你的性命来开玩笑。如果被发现的话,在这高手如云的金刀派,我真的不敢保证能救得出你。”
“你知道吗凌云,学院最初的想法,就是只让你以元符的身份接触到一些核心的秘密。“
”并且尽可能的,知晓他们对四大院的态度和计划而已。”
“让一个学员做如此危险的事情,本就是不人道的。”
说着,布序的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沈凌云,沉声道:“其实最开始,学院大多数人都不同意你来到金刀派。”
“只是元符给我们的这个时机不愿意浪费,仅此而已。你已经为学院做的够多了。”
“原来学院这么好啊。”
微微一笑,沈凌云走到书桌前,拿起放在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他的视线透过窗户看向了屋外的草地,轻声说道:“麻烦小长老去和院长他们说说,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有可行性的。”
“当然了,只是讨论,决定权还是在我手上,不是吗?”
转过身,沈凌云盯着布序,无懈可击的话语找布序竟然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
“我会跟院长汇报你的想法,但是凌云你记住,你始终是学院的一份子,学院也断然不会轻易让你落入险境。”
“哪怕你在金刀派,学院也会尽力的。”
点了点头,布序郑重的承诺道。
“放心吧小长老。”
欠了欠身子,沈凌云身上的冷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温和笑容。
“那就好,你刚刚比试完,注意休息。”
伸手消除光罩,布序刚要移动的脚步却停了下来。
手一招,与元茨一般无二的动作出现,沈凌云桌上又多了五株极焱花。
“你手上的伤口倒是需要好好恢复一下,这几株极焱花也省得你再去药堂自己拿了。”
对着沈凌云嘱咐道,布序显然也注意到了他手上的长长伤口。
打开门,布序扭头笑道:“看你的样子刚才是要去什么地方吧?再不去的话有可能就晚了。”
话音落下,黑衣身影便消失在了沈凌云面前。
“蓝蓝!”
一拍脑门,沈凌云这才想起了羽蓝还在秋千公园等他。
赶忙收拾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往湖边跑去。
“真是的,哥哥怎么还不来?”
一会抬头一会低头,娇小的身影一会坐着一会站着,左顾右盼却依旧等不来沈凌云。
坐在秋千上摇摆着双腿,羽蓝双目盯着一处发呆。
“是谁惹的我们蓝蓝不开心了呢?”
突然间,一道笑语在羽蓝耳边响起,让沉浸在思绪中的羽蓝猛地回头。
视线中出现的是一道熟悉的黑衣身影,此时的他正喘着粗气,扶着身边的围栏上气不接下气。
“哥哥,你还知道过来啊?”
俏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过很快就被故意扳起的面孔所替代。
跳下秋千来到沈凌云身边,羽蓝有些不满的娇哼道。
“我这是个意外,是我错了蓝蓝,绝对绝对没有下回了。”
右手抬起做投降状,沈凌云的喘息声减弱了些许。
为了不让羽蓝接着久等,沈凌云使出了堪称百米狂奔的速度跑了过来。
美目敏锐的望见了沈凌云右手上的疤痕。这一刻,羽蓝俏脸上存留的不满消失了。
轻轻抓起沈凌云的右手,羽蓝俏脸上的表情满是心疼:“哥哥,疼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沈凌云刚刚参加完内门大会,手上的伤口想必就是在战斗的时候留下的。
从现在依然形状可怖的样子可以想见,当时沈凌云的半只手恐怕都要被划开了。
“没事的蓝蓝,小伤而已。”
无所谓的摆了摆,沈凌云将手抽回,横在面前看了看。
打量着自己手上狰狞的伤疤,片刻后,不好意思的放进了口袋,对着羽蓝笑道:“好像是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