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阴沉之色浮上面容,荀浮传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道:“零三九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自己巴不得离这人远远的,现在又冒出个东西让自己非要贴上去,向来不愿被束缚的荀浮,眼中充满了冷然。
零三九探出一张毛茸茸的脸,脸上表情讪讪的,不知为何明明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对上宿主时总感觉底气不足,“宿主我也不清楚,这是上面那位大人突然发下来的任务。”
目光带着审视落在零三九身上,仿佛在思索着这番话的真实度,零三九顶着这蕴含着威压的目光,缩了缩脑袋,生怕下一秒自己变成一个破统子了。
不过很快荀浮便收回了目光,落在一旁拽着自己衣角满脸小心翼翼的少年身上,嘴角紧抿着,为了将自己留在身边这人可正是煞费苦心,,可自己偏不想如他愿。
背叛她的人,自己虽不愿再计较,可同样也不会去原谅,只求此生再无瓜葛。
荀浮眼眸霎时便冷了下来,抬手抓住言西辞的颈脖,力道一紧,只见那张精致面容浮上紫红色,带着些许难受的神色,眼眸中盈着水光透着委屈。
瞧见荀浮的这番举动,零三九惊慌失措出声阻止道:“宿主你做什么,快松手,反派被掐死的话,你会被抹杀的。”
可荀浮手上力道却为松开半分,甚至嘴角还扬起了一抹嘲讽笑意,“如果我真的能被抹杀,到是随了我的意。”
【咔嚓】
清脆声响过后,言西辞脑袋软软耷拉在荀浮手中,双眸微睁,却没有半点震惊之色,反而尽显了然。
随着言西辞没有气息,整个位面开始剧烈颤抖着,带着毁灭气息的力量猛的朝着荀浮袭来,却都诡异的被一个好似看不见的屏障隔阻。
荀浮站在废墟之中,神色恣意又张扬,随意将言西辞的尸身扔入朔风之中,任由化作齑粉。
尖锐而刺耳的机械声刺激着荀浮的神经,【警告!警告!察觉到位面崩坏,正在启动位面重置】
夺目白光倾覆,荀浮下意识阖上眼眸,耳畔响起清脆碎裂声响,再度睁眼时,晕眩感传来抬眸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少年依旧被人围殴其中。
不过这次荀浮并没有出手相助,反而慢悠悠起身,双手抱胸冷眼旁观着这场暴行,眼睁睁看着围困其中的少年在拳脚下渐渐没了声息。
脑海中系统尖锐的警示声,不断刺激着神经,可荀浮神色依旧,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警告,警告反派生命值过低,请宿主做出行动,否则即将强制接管宿主身体】
倏然,荀浮眼眸一眯,危险神光从眼眸中泄出,一把将零三九从系统空间中拽了出来,纤手掐着那毛茸茸且薄弱的脖颈,言语间透着寒意,“接管我的身体?”
零三九努力缩了缩脖子,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心中满是对那位大人的怨念,若不是因为那位大人,自己怎么很惹上这位煞神,今天自己怕是要报废在这里了。
冰冷的机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音,“宿主,这些规则都是大人规定的,我没有权限更改。”
“大人?”一抹流光划过荀浮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般行事风格,的确是那人的性格,可自己偏不想如那人所愿。
银光忽闪,伶俐短刀浮现于掌心,零三九害怕的闭上眼眸,生怕自己就这样报废掉。
可下一秒禁锢着自己那双手便松开了,微微睁眼满是诧异只见那把短刃深深没入荀浮的胸口。
灵魂中传来的炽痛,让荀浮脸上浮现出狰狞之色,殷红血丝淌在嘴角,荀浮半跪于地,目光落在远处那已然生机全无的少年身上,似乎含着几分不明的意味。
位面再度开始崩塌,忽然破碎的场景暂停在那一瞬,虚空之中一人踱步而来,那张精致如玉般的面容,与那躺在废墟之中的少年竟有四五分的相似。
荀浮微抬眼眸,语气淡然开口道:“不耍花招了,江司宴?”
闻言那谪仙般不染纤尘的人儿,轻皱眉眼,嗓音透着无奈缓缓道:“阿浮,你总是躲着我,我也是无奈,才出此下策。”
看着眼前这人一如当年那般虚伪的模样,荀浮便忍不住心头涌上来的那股子火气,冷冷讥讽道:“若你早日放弃寻我,我也不必躲。”
一丝伤痛随着流光,从江司宴眼眸中忽然而过,嘴角勾勒一抹苦笑,薄唇轻启,嗓音如玉珠滚落银盘般,“我寻你,只是想同你解释当年之事,可阿浮你总是不愿听。”
荀浮置于身侧的手忽而握紧,眼里的冷光几乎要化作实质溢出,唇线抿成一条下弯的弧度,嗓音愈发薄凉。
“当年之事,我亲眼目睹,又何须你解释。”
黯然之色蒙上那双眼眸,睫羽轻扫余下一片浅影,脸上染着几分悲恸与乞求的神色,“阿浮,眼见不一定为实,只要你听完我的解释,你让我离开,我便离开,只求你听我一言可好。”
许是这卑微的姿态触动了荀浮内心深处的柔软,又或是这个条件过于诱人,荀浮脸上神情微软,眸光避开江司宴那灼灼而来的视线,“既然如此你解释吧。”
冷然的话语仿佛冰凌砸落在江司宴身上,指尖微动扣着袖口,俯身而下抵着荀浮额头,白光闪现嗓音悠远忆起那段过往。
万年前,魔界破除结界冲上神域,作为神域受万人供奉的神女,荀浮领兵与魔军战于羲和,却意外神陨此地。
圣光挥洒落在羲和水畔映着满地血色,伏尸万里,神女荀浮半跪于神殿之前,胸口赫然插着两柄利剑,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望着眼前人,沾染血色的唇瓣微微抖动,“江司宴”
下一刻江司宴拔出利剑,灼热的鲜血溅落在他冷冽的面容上,玉面若冠添了几分森然。
那两柄剑,名曰【坤玄】乃是上古凶物专门弑神,而这天地间唯一能够挥动这两柄剑之人,便是江司宴,蚀骨痛楚从伤口蔓延至全身,甚至灵魂都被波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