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兔唇矮男人绝望的是,一只狼顺着斜坡开始往悬崖边缘靠近,捕猎他是迟早的问题。
兔嘴矮男人内心焦急,煎熬,他想快速挣脱出困境,逃离这里。
越慌乱,越不知所措,悬挂在树上的身体也越来越摇晃。
忽然,他听到细微的一声咔嚓声,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过度惊吓的男人瞬间不动了。
走下险峻斜坡的野狼眼里露出精光,嘴里分泌着白沫和唾液,发出低低的嘶吼。
越来越多的狼开始走到了悬崖边缘,找寻觅食的道路,有几条聪明的狼已经跟着第一只狼下了坡。
兔嘴矮男人发现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从崖上掉下去,而在他身后,有蓄势待捕的饥饿狼群,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想要选择。
过一会儿,惊讶过度的兔嘴矮男人情绪稳定了下来,看着下面的斜坡和树枝,决定搏一搏。
他跳下去以斜坡和树木作为缓冲,生存的机会会大很多,如果他挂在这上面,狼必然会从后面袭击他,那他还是死。
如此想着,男人眼睛一闭,用力挣扎,头上的树枝断裂,人就向着下方坠去。
头狼往前扑了空,眼睁睁看着猎物掉下了悬崖。
它和身后的狼纷纷离开悬崖边缘,快速奔着悬崖底的方向。
兔嘴矮男人闷声往下滚动着,碎石刮花了他的脸,有一根尖尖的刺扎进了他的膝盖,他果然不觉得疼。
一切都如想象中的进行,能够减缓下坠速度的斜坡,即便落地之前也有树枝、枝干作为他进一步缓冲的区域。
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那对母子三人要为她们的傲慢买单,他发誓,如果他活着,他一定会去找他们报仇,把她们的肉一点一点地割下来,剁成肉泥。
就在兔嘴矮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放大的时候,凝固了。
眼里的喜悦,变成震惊。
就在他落地的地方,有一根削尖的树桩。
最后眼神转为惊恐,他的后腰没入木桩,手臂自然下垂。
他以最意外最惊恐的方式,死亡。
丁绽和两个孩子从树后面站出来,走到已经死去的兔嘴矮男人面前。
看着他死不瞑目地望着天空,丁绽笑道:“你看,我放了你,你都没命活。”
丁菁象征性地去捂丁熠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
丁熠用手去拍丁菁:“姐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丁菁没去和丁熠争辩,而是去看男人的尸体,目光逐渐阴暗了下去,她说道:“妈妈,还是便宜他了。”
敢杀小孩子,这种人就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
丁绽围着尸体转了一圈:“果然是我们削得太尖了。”
不然他还能更痛苦地死去。
不管过程多么的心惊动魄,结果却是丁菁想看到的,她对丁绽说道:“妈妈,我长大以后也要像你保护我们一样保护你和弟弟。”
“木桩是妈妈按的,位置是妈妈选的,妈妈真的是未卜先知。”丁菁对丁绽满怀崇拜:“妈妈,你在我心目中是全世界最厉害的人,我以后也要像你一样厉害。”
丁绽心疼地摸了摸丁菁嘴角的擦伤,说:“还是菁菁聪明,知道他会往下跳。”
如果不是这样,她或许都不知道要在下面设计陷阱等他掉下来。
丁菁腼腆地笑着,妈妈夸奖她了呢。
就在丁菁害羞的时候,笨蛋弟弟丁熠在旁边两头捧场:“妈妈和姐姐都很棒,熠熠也很棒。”
丁菁戳了一下笨蛋弟弟的脑袋,在一旁嫌弃道:“弟弟好羞啊,哪有人夸自己棒的。”
丁熠嘟着嘴,扑到丁绽怀里,委屈极了:“妈妈和姐姐都厉害,姐姐保护了熠熠,熠熠也想保护姐姐,还有妈妈,熠熠不笨,熠熠也想变得厉害。”
充满孩子气的对话,让丁绽犯难,只能都哄着:“嗯,熠熠也很棒。”
得到准话的丁熠从丁绽怀里抬起头问:“真的?”
丁绽坚定不移地点头,在她眼里,他们两个听话又懂事,当然是最棒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安抚完,丁绽说道:“那我们回去吧,你们熙园阿姨知道你们不见后都吓坏了。”
丁菁和丁熠一左一右抱着丁绽的脖子,齐声道:“好!”
*
离小屋不远,秦熙园蹲在河沟边,她边哭边自责地擦眼泪,附近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丁菁和丁熠,而丁绽也消失了三个钟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失去主心骨的秦熙园难受极了,强忍着泪水,对身后的苏也说:“你不用管我,快去找他们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行吗。”
苏也一直跟着她,害她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多大的人了,心理上怎么比我还脆弱。”
“你不懂。”秦熙园不去看苏也:“我就是这样的人,行了吧,我难受还不能哭一哭了,孩子丢了跟你没关系你当然不会难受。”
苏也以为自己能稍微安抚一下秦熙园,没想到对方竟然生气了,说话也冲。
即便秦熙园态度恶劣了起来,苏也站她旁边岿然不动,走之前丁绽说了,让他看着秦熙园。
苏也视线一转,看到了出现在房屋后面的人,他用手去拍地上的秦熙园:“快看,是他们回来了。”
秦熙园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看,果然看到丁绽和她的两个孩子。
她一直忍着,直到两个孩子到了跟前,她才哇的一声哭惨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把你们看丢了,你们要是有个好歹,我该怎么向你们妈妈交代。”
秦熙园哭得惨兮兮,两个孩子反过来安慰她。
索性秦熙园哭一哭忽高忽低的情绪就稳下来了,然后从两个孩子再也知道了他们的遭遇,义愤填膺。
“下次要是我遇上这种人,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死都是便宜他的。”
秦熙园抱着丁熠在前面走,丁绽和丁菁在旁边,苏也落在他们后面。
一行人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蔡志这两天得了一辆车,宝贝得不得了,去哪儿都要开着,以此来彰显自己在外区的身份和地位。
他的小弟正在路边打架,他百无聊赖低着头,忽然看到脚上的血迹,推开小弟,一脚踩到了被打男人的身上,用男人的皮肉去蹭掉他脚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