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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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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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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间十二月的天,大雪纷飞,却雷鸣电闪,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开。

    炸的摘摘眉心突突跳,果不其然一道利箭险险擦过左肩,摘摘直直栽入林间。

    邹荒野,绿竹遍布,风雪卷着竹叶,败了一地。

    枯叶中隐约见一抹月白的身影,少年面色阴沉矣气四散,月白的锦袍上血迹斑斑。

    血痕纵横交错,一口鲜血涌出,少年身影消瘦,奄奄一息地手握着一柄长剑直直立在了枯叶竹林深处。

    只有长竹夹杂着风雪在空中摇曳,黑压压的云,昭使这天道的不公天。

    天雷骤聚,天命数本该如此,天道宁论,就像这无望的一世。

    少年垂眸,墨发凌乱。

    不远处,几道黑影已经追了上来,少年提着剑,眉目不清,上前与他人厮杀,似要拼出一线生机……

    摘摘被箭击中的左肩疼痛难忍,血已经染透了她绯红色的襦裙,费力地支起身子,摘摘藏好自己的小小身子已及裙摆,伺机而动……

    看着眼前这厮杀的场面,摘摘想,这大概就是仇家上门寻仇来了,拼的这般的不要命。

    面前是刀光剑影,刀刃错乱,招招致命,枯叶夹杂着风雪,地面上的积雪被血色染红。

    少年半跪在雪地里,为自己拼出一线生机。

    摘摘惊呼:“小心……”自顾自地向前扑去。

    远处的黑影正在拉弓,他将手中的剑刃扔出……

    黑影被刺穿心口,弓弩掉落在地,但箭已出鞘。

    等到不是出弦的厉箭,他被柔软的怀抱砸的闷哼一声,少年猛的睁开眼,低头撞见琉璃般都眸子,面容娇贵,抬眼绝摘摘哼哼唧唧的想要从少年的怀里爬起来,一个跟跑又栽了回去。

    少年被摘摘砸的个措手不及,一口老血差点出来,身上的伤口裂开,少年疼的皱眉。

    摘摘反应过来,赶紧爬了起来,惊雷忽现。

    摘摘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少年,“你惨哦。”

    摘摘蹲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

    脸,“你还活着吗?”

    少女的手指温热,他漆黑的眸子缓缓转了转,眉头紧盛,无言。

    她捂着肩上的伤口,雪落在了女孩徘红的衣裙上,摘摘眨了眨眼,伸出手,说,“我扶你起来。”

    面前的小少年抿唇,绒默不言,到底也没让她扶他,自己支起长剑扶着就起来。

    摘摘眨了眨眼,盯着他,少年转身就想走。

    摘摘赶忙夺走他手中的长剑,小少年没防备竟让她夺走了。

    奈何那把长剑太重了,摘摘抱在怀里没抱住,连人带剑一起摔到在地,摘摘哼唧了一声。

    摘摘不太高兴,将剑扔在一旁。

    抬头看向木头一样的小少年,闷闷道:

    “我方才救了你的命。”

    霍尚迎不作响,任她胡作非为,他现在伤痕累累,没法与她分说。

    摘摘看着地上他浑身是伤,此处与她家的别庄倒是不远,但要是叫她将扛他去,这万万难的。

    她问:“你能自己起来走吗?”

    霍尚迎浑身无力,抬了抬眸。

    摘摘垂眸,可是叫她回去叫人回来扛他,那时天都黑了,他会不会被狼给叼走?

    摘摘叹了一口气,吃力地将人给扶起来,霍尚迎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肩上,她的伤口很疼……

    摘摘咬了咬牙,将人扶走……

    她也不过将将十二三岁,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身健肉,摘摘扛着他实在是吃力。

    摘摘去岁来这处别庄养病,同祖父学医。今晨出来采集草药,没成想被劫匪追赶至此,滚下山崖……

    将人扛到别庄时,已经天黑了,雪落的纷纷扬扬。

    门口的,小厮认得摘摘,慌忙赶过来,“姑娘这是去哪里了?怎的?这是何人?”

    霍尚迎奄奄一息,面色苍白,月白的锦袍血迹斑斑,摘摘喘着气,“愣着做什么?我祖父呢?”

    小厮赶忙接过霍尚迎,将人扛进府内,付嬷嬷看见自家的姑娘在府邸门口,抓紧扶着摘摘,看着她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姑娘你这是这么了?今晨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落得这般模样?”

    摘摘浑身无力,虚虚靠着付嬷嬷身上,有气无力地问道:“祖父呢?”

    “主上在书房呢?开姑娘你怎么晚都还没回来,打发我们去找呢,姑娘回来就好,这会子劫匪患多,姑娘怎么敢自己出去呢?嬷嬷可被姑娘你吓死了……”

    摘摘虚虚点点头,“我方才带了个人回来,他身负重伤……嬷嬷你快去叫祖父,来给他看看。”

    “可是姑娘你……”

    摘摘摆了摆手:“我无碍。”

    付嬷嬷命佳儿把摘摘送回到别院,佳儿为摘摘处理好了伤口,箭伤不深,注意不要碰水就好。

    摘摘点点头,已经换下衣裳,只着薄薄的浅色寝衣。

    如今摘摘的面容尚且稚嫩,凝若肤脂,一双杏眼,琉璃般的眸子,水光盈盈,一张娇颜,无处不精致,依稀可窥见来日动人心魄的美颜。

    用膳时,祖母张筱兰带着人来摘摘的别院。一身雍容华贵,步伐异于常日的稳重,墨绿色的锦衣,玛瑙手串握着手中。

    “摘摘,你可叫祖母好生担心……”张筱兰捧着摘摘的脸,一脸的怜惜,“今日好叫祖母忧心,近日劫匪猖獗,县上好些家的好姑娘被掳走了……”

    两个老人家,将幺子留下的女儿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磕着碰着了,今日出门菜药,想带着那么多的人想是不会有差错。谁成想马匪猖獗,好些人都被劫掠,那些小厮回来说是,姑娘不见,老夫人当下就犯了心疾,央着人将人寻回来……

    摘摘眨了眨眼,伸手抱住张筱兰,轻声细语安慰道:

    “祖母莫怕,摘摘如今可不好生生站在这里了呀。”

    张筱兰拍了拍她,“可将祖母吓坏了!!!”

    “摘摘错了……”

    文闫章先去看了霍尚迎的伤势,替他把了脉,只是一写皮肉伤,幸没损坏肺腑,写了个方子命人去药铺抓药。

    文闫章看着躺在榻上的霍尚迎,感觉这个小郎君在何处见过,这般眼熟。

    这才来看摘摘,摘摘禀命今日所生之事,“孙儿猜这人定是被仇家寻仇,那几人都着黑衣,若是马匪不会这般低调……”

    文闫章若有所思,沉声道:“你伤如何?”

    摘摘摇摇头:“孙儿无碍……”

    文闫章点了点头,“今日是我疏忽了。”

    摘摘摇摇头,“今日谁也料想不到,不怪祖父……”

    文闫章摸了摸摘摘的头,赞赏道:“今日摘摘做的好,医者仁心,济世救人。”

    摘摘弯了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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