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各诸侯皆以我四方城不派质子为由,妄言我荫家有不臣之心,幸的我王明察秋毫才的以让流言暂消。
不过臣得知,依然有不少图谋不轨之人,依旧想用我四方城不派质子之事继行挑拨之奸佞恶行。
他们打定的就是我荫八舍不得把独子送至圣都”。
“你说的我在圣都也曾听过,不过城主放心,父王明辨是非曾未把这些传言放在心上,而且你们荫家世代忠诚,父王绝对不会因为其他诸侯诽谤就妄下结论的。这次回圣都,我定禀明父王,把城主的忠心和我所见如数告知。”
“殿下英明!不过我让犬子去圣都不仅仅是堵他人之口,更多的是希望为我王分忧。”
“哦?城主请讲。”
“当今诸侯日渐强大,虽明以王室为尊但私下里却自有作为。
我王仁爱不计较,可我荫家世代发誓王室共存亡,眼中容不得半点不尊王室的行径。
所以我荫八决定让独子去圣都,主动申请撤去‘等同王室’的待遇,让天下都看到王室之尊至高无上。”
风驰对荫八的大义言辞深深打动,他点头承认,“若少城主去圣都,圣都定再现开国之尊。”
“能为王分忧解难,我四方城义不容辞!”
“多谢城主深明大义,不过此事关系重大,还容我想一想再给城主答复。”
“臣明白,臣先告辞。”
荫八刚离开风驰即刻动笔,把荫八所奏一事写明。
“誊抄三份,用信鸽送往圣都!”
荫八回到府内,荫刀在院内练飞镖,荫八止住荫刀的下人施礼,抬手从下人手中拿过茶杯盖朝荫八后脑勺砸去,只见荫八右手向后一指,袖中暗镖在半空中把茶杯盖击落在地。
“好好好!”荫八鼓掌叫好。
“父亲大人!”荫刀回头。
“吾儿又有长进,为父甚为高兴啊。”
“父亲是从大王子那边回来,大王子如何反应?”
“他很意外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即便他可以隐藏自己的震惊和兴奋,不过为父可是看得明白。他说给他点时间想一想,想来他应该是给圣都捎个信吧。”
下人来报,“启禀城主,大殿下的宅院相隔一刻**放出三只信鸽,都是朝圣都方向飞的。”
“父亲料事如神。”荫刀吩咐下人,“我的东西多多的准备着,金银财宝绸缎翡翠都要上乘的,马车里外都要最豪华的装饰。我要让圣都的人都知道我这个少城主,是个爱钱、爱炫耀的纨绔子弟。”
“我儿断定圣都会这么急的让你启程?就算去,何必带招摇之物,路途遥远我怕路上危险啊。”
“王上是个多疑之人。我们既然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恐怕做梦都没想到吧,为了防止我们反悔,他一定会即刻下令让我入圣都。
信鸽来往,几日足以。
我启程之时,父亲你说是一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让王放心呢,还是一个自律向上的少年更得王心呢?”
荫刀信心十足的安慰荫八,“招摇过世才能一鸣惊人,更何况又大王子一行护送,就算是那些对我荫家有不轨之心的人想趁火打劫,他们也不敢对大王子出手。”
沉思片刻,荫八点头。“那就辛苦我儿了。”
……
平朝圣都王宫神龙殿议事厅,双龙盘绕的王座立于高台之上,双龙自底座盘旋而上,大部分身体隐于云中,后爪腾空,前爪攀住宝座两米高靠背顶端,俯身向下,双龙头部探出靠背凝视大殿,震慑人心。
殿中间是一张不规则的巨型五边议事桌,历经几百年,上面依然清晰的留着当年风伯砍杀妖王留下的痕迹。
这张议事桌实则为一颗巨树的树干,据王室记载,风伯带领人族助力天神,于魔界开战生死大战之前,魔王鼓动藏于深山的妖怪们阻挡人族,风伯身为半神横扫妖怪一族,斩杀其妖王,妖王身死,在其坠亡之地发现巨树。
神魔大战结束,人族为纪念这场战争中风伯的功绩,就把这颗巨树的树干运了回来,打磨之后做成了这面议事桌。
因为树干十分巨大,所以人眼所见的地上部分仅为树干的百分之一,余下部分埋入殿下。
此时,外面的天刚微微亮,左相司徒胜、右相护国公薛十方、政务大臣林普熏和王宫总管窦幻都已经到了议事厅。
薛十方是当今王后的父亲,封地在薛城,薛十方在风似登基后便被任命为右相,和左相司徒胜一起管理中州事务,又因薛家对圣都的财政支持,风似加封薛十方为护国公,成为四位大臣之首。
薛十方率先坐到议事桌主位,“各位同僚请坐。”
司徒胜在薛十方右手侧,林普熏坐在薛十方左手侧,窦幻则在司徒胜身边坐下。
林普熏终日为内政事务操劳,事必躬亲,一脸的严谨,似乎是早上起得太早,一双严肃的眼睛里多了几条红血丝。他问薛十方,“护国公,不知陛下这么早召见我们所为是何事?”
“中州太平,圣都安稳,陛下已多日未曾召见我等议事了,想必一定是有大事”。司徒胜说。
“我和诸位一样,对今天议事毫不知情”。薛十方抬眼看窦幻,“窦公公身为王宫总管,负责平朝的情报收集工作,各种大小消息都是先我等一步得知,看来你们要想知道王召我们何事恐怕要问问窦公公了。”
“护国公说笑了,我虽私下为王打探些消息不过曾不敢打听王的事情,护国公这般说辞实在吓死老奴了”。窦幻一边自嘲的摆手一边讨好的对大家笑笑。
“窦公公真是谦虚呢,怪不得能从一个小太监坐到王宫总管的职位。”薛十方用嘲讽的语气说着赞赏的话。
窦幻拱手,“护国公过誉了,过誉了。”
薛十方冷冷的瞥过去,就和司徒胜谈起了税收事务。
窦幻随即收起恭维的笑,几乎生来就低垂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缝,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着,关节都失去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