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手段,楚玉柔怎会不知晓。
得知楚晴岚被自己派的人重伤,楚玉柔得意洋洋的起了身。
“是么?她现在在哪儿呢。”
一侧来通风报信的心腹如实的将情况告知于楚玉柔。
“禀公主,现在长公主身负重伤,还在西河岸呢。”
楚玉柔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一旁的婢子挥了挥手。
“走,去会会我的好姐姐。”
几人赶到了西河岸,楚玉柔收起以往嚣张的模样,装作一副担心的神色,赶紧跑了过去。
“姐姐!是谁胆敢谋害当朝长公主!你们去给我查!”
楚玉柔命人将楚晴岚带回,在她面前逢场作戏,一副恼意,势必要将那些伤害楚晴岚的人找出来。
离开了西河岸,楚玉柔将人带回去了,楚晴岚因身负重伤,等到楚玉柔赶到时,已然是精疲力尽了。
等到楚晴岚再苏醒过来时,自己已经安稳回到了府内了,而窝在床榻上的正是楚玉柔。
“咳咳——”
楚晴岚这一动静惊醒了楚玉柔,楚玉柔故作一脸担心。
“姐姐你可算是醒了!需要喝水嘛?”
见楚晴岚嘴唇干裂,楚玉柔倒了一杯水来服侍她喝下。
短暂的昏迷,让楚晴岚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楚玉柔在一旁握着杯子,依靠在床边,一脸责备。
“姐姐贵为长公主,怎么能只身前往西河岸呢?北境战事危机,怕是凶多吉少,北境的人早就对我庆国虎视眈眈,这一次是里外都想让我庆国受到打击!”
楚玉柔这一番话,摆明了就是说给楚晴岚听的,那边境的人确实是想要加害于墨北誉,况且村子里面有的疟疾,也不是出自淑贵妃之手,不过是边境制造出来的罢了。
一时间说到了动容之处,楚玉柔开始捏着锦帕哭哭啼啼起来,楚晴岚只觉得吵得有些头疼。
抬手捏了捏楚玉柔的衣角,好在有刚才的温茶润了润喉。
“今夜为时已晚,多谢妹妹相救,还请妹妹请个上好的大夫来,最近西河岸一事就先交给妹妹操劳了!”
楚晴岚怎会不知道楚玉柔的心思,今夜之事,十有八九的都能猜得出是谁的手笔,但无确凿证据,这事若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怕是真就与西河岸无关了。
为此,楚晴岚只得让出责任权来,彼时楚玉柔也知晓自己病重一事,也可以放松对自己的防范。
楚玉柔本来想在她面前做一番戏,但却听到楚晴岚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演下去了,独自回了府。
今夜探查西河岸一事有些眉目,但却在关键之时被刺客暗伤,既然能被救回来,那这些人还不敢来动自己的命。
在西河岸一出了事儿,楚玉柔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楚晴岚心中不得不防。
一想到还远在边境的墨北誉,心中有块大石头久久落不下,她抬起手背来盖在眼睛上,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彼时,墨北誉安排在楚晴岚身边的暗卫赶了过来,一进来便跪了下来,向她请罪。
“属下无能,没有按照丞相的旨意保护好您,还请长公主责罚!”
楚晴岚一时间心思很乱,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暂且并未将边境之事告知于旁人。
眼下最危机的事情,还是那疟疾,不管这疟疾究竟是什么人散播出来的,她都不会放过。
楚晴岚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喘着粗气,对着下面跪着的那人挥了挥手。
“罢了,眼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交给你们去办。”
暗卫见楚晴岚饶恕了自己,心中欣喜。
“还请长公主吩咐,在下在所不辞!”
今夜之事必定不简单,能够算到她会去西河岸的人不多,既然是早就埋伏好了,必定是不想让楚晴岚发现什么。
如今楚晴岚在府上装作一副身受重伤的模样,安排一部分暗卫去调查疟疾源头之事,自己则假扮百姓混入其中去查。
暗卫有些担心,墨北誉走之前吩咐过来定要长公主安然无恙。
“长公主,您身体的情况……吃得消嘛?”
楚晴岚勉强扯了一丝笑容,昨夜她倒也不是什么都未防备,还好是些皮外伤,顺势演了下去罢了。
第二日凌晨,天还未亮,楚晴岚便乔装打扮了一般,被暗卫从后门悄悄溜了出去送到了西河岸去。
一大早就有楚玉柔的人前来慰问楚晴岚,楚晴岚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查看自己的情况,走的时候便留了后手。
在床上,楚晴岚的贴身侍女假扮她,躺在床上,故作病重,而楚玉柔派来的人,隔着纱帘看得不太清楚,误以为是楚晴岚,高兴得回去交差去了。
此时的楚晴岚已经混入了百姓之中,跟着他们一起去领馒头,楚晴岚一路走一路观察。
不过一个时辰,楚玉柔前来查看疟疾的车马便过来了,远远的,楚晴岚一眼儿便看见了楚玉柔。
没了楚晴岚跟在身边,楚玉柔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派温柔,昨夜的事情,楚晴岚不会忘,楚晴岚故意恐吓了装模作样的楚玉柔。
楚晴岚猛的扑到了楚玉柔脚边,嘴里大喊大叫的说着些什么,楚玉柔吓得直接一脚踹开了楚晴岚。
“滚开你个贱民,居然敢碰本公主的脚!”
这一下吸引了所有百姓的目光,楚玉柔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磕磕巴巴的解释着,一下子换了面孔。
“不是的,若是有什么需要,告知于本公主即可……快快请起……对了,今日本公主从宫中带来了新鲜的肉汤,还请……”
楚晴岚眼疾手快的躲回了人群之中,将烂摊子扔给了楚玉柔。
但那些百姓听见了肉汤,早就将之前的事情抛之脑后,一窝蜂的围了过去,楚晴岚被挤在了后面。
待到人群散去了些,楚晴岚也上前去领了一碗肉汤,碗里不过是一碗淡汤洒了几根葱子,飘些些油水,混杂在里面的一些肉沫罢了。
楚晴岚并未表露出任何不适,端着肉汤蹲到了一个角落去,她偶然发现碗底沉积着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许是因为她最后领到肉汤,分到的都是些残羹,但在那碗底,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一些细小的药渣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