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州在得知顾知安再次来到云州时十分高兴,当即撇下手中所有事务,立即赶来此处。
冷脸半天的顾知安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两人寒暄了几句,顾知安便直接道明请他过来的用意,“叶知州,我想请你做个见证,今日我那义妹琅乔,要与李成武这狗东西和离,两个孩子和嫁妆我们会带走,从此与李家恩断义绝。”
叶知州在来的路上便了解了一下情况,才知李成武竟这么不是东西,一面利用人家琅氏与顾知安这层关系坐上城卫司统领之位,一面又这般亏待人家,如今顾知安找上门来问罪,也是他活该。
李成武从来都不是个蠢的,相反他很聪明,且十分精于算计,此时一听顾知安的话,便知大事不妙,正要上前演一演苦情戏卖个惨什么的,却见被捆了许久的李母突然发疯一样唔唔唔发出声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顾知安扯了扯唇角,“看来李老太太有话要说。”
叶知州也想听听这位李老婆子究竟能说出什么花儿来,便朝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立马上前将塞在李老太婆嘴中的破布给扯了出来。
李老太婆缓了两口气,随即瞪着顾知安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我只知道,这是我们老李家的家务事,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着我们老李家的家务事。”说着又喘了两口气,见没有人反驳她,便不顾儿子李成武给她递的眼色,立马接着说,“还说什么和离,什么带着孩子和嫁妆走人,真是笑话,孩子是我们李家的种,就是扔河里溺死,也不可能给你们带走。那嫁妆也是一样,进了我李家的门,那就是我李家的,还想带走,我呸!”
今儿叶知州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蛮横无礼。
顾知安倒不觉得惊讶,毕竟她先前已经见识过这老太婆的真面目,她能说出这种话来,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她并不想与这老太婆斗嘴,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成武问:“你也这么想?”
李成武当然是这么想,但她不敢承认,只能跪下道:“郡主,我与琅乔情深意重,她又为我李家生下两个孩儿,我们夫妻一体,怎能说那恩断义绝之话呢?”
门外的邻居们听了这话,都露出嫌弃鄙夷之色,一条胡同里住着,谁不知道谁?现在装什么深情,早干嘛去了?
顾知安问垂目看着李成武,淡淡问:“听说你在南城买了宅子,带着小妾去住新宅大屋,却让妻子和嫡女留在这里受婆母虐待。”说着指向站在身后的玉儿,“看看你的女儿,再想想从前的琅乔是何模样,现在的琅乔又是何模样,这就是你说的夫妻一体,情深意重?”
李成武心中埋怨母亲,做事没有分寸,嘴上却说,“郡主息怒,我母亲年纪大了,许多时候会犯糊涂,这才做了这些错事,还望郡主能看在我母亲年事已高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我保证,今日就接琅乔和孩子去新宅,往后定会加倍补偿她们。”
顾知安冷嗤,“补偿?谁稀罕你的补偿,要不我来问问琅乔,她稀不稀罕。”
顾知安话音刚落,屋里的琅乔便歇斯底里喊道:“我不稀罕,李成武你这个混蛋,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